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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壹玖:归家

蝼蛄 良士蹶蹶 2381 2024-11-17 17:57

  “汝为于戏乎?”窦冕狐疑的看向周汤。

  “不敢!,小人起能有如此胆色?不过只是见公子见识不凡、才学禀异,欲使小子随君增长见识尔!”

  “哦?你家那孙子,眼光足以噬人,我可担心伏虎在侧,使我寝食不安呐!”窦冕嘴角弯了弯,眼神满是不屑一顾的神情。

  “小人孙儿自幼疏于管教,还望公子多加管教才是,否则公子弃之,小人难得久安也!”

  “哦?要与谈条件吗?”窦冕摸着下巴,稍加思考,爽快的答应道:“我还怕你不成?任官惟材,左右惟其人,我现在还差一个识文断字的人,让他随我学习一段时间来,我倒要看看我能教出一个什么奇才来。”

  “有劳公子了!”周汤心悦诚服的弯下腰,长揖及地。

  “好了!至于束侑嘛,我要的也不多,给我送些茶叶便可,我先走了。”

  窦冕吩咐完,迈开大步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有些落寂的周汤孤零零的站在房中,周汤好一会才大声宣唱道:“恭送公子!”

  胡偃站在门外,一直从日中等到日落,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就是不见窦冕出来,心中有些焦急,可不好无礼的冲进去,只得摊开腿坐在大门外的台阶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院中的动静,生怕由于疏忽而遗漏了什么。

  当天色已经暗到街上再无行人之时,窦冕从屋中兴高采烈的走了出来,脸上洋溢着自得的神色。

  “哎呦!我的小祖宗哎!你还有心情在这高兴?都快急死我咯!”胡偃站在门口,一头拾起身,拍着大腿,语气有些埋怨道。

  “行啦,让您担心了,小子在此向您赔罪了!”窦冕深深的行了一礼,而后迈步走到胡偃身边,伸手拉起胡偃。

  窦冕如此行为让胡偃心中一暖,不由的脱口而出问:“不知公子此行收获如何?事情可有进展?”

  “事协矣!走!咱们回家庆祝一番。”

  胡偃心中更加郁闷了,不过见窦冕这会正在兴头,不好意思再去追问,于是低着头跟着窦冕往城外走去。

  城中因为昨日之事,故而早早的行了宵禁。

  胡偃走到城门口,夜间巡逻的兵士迅速将二人围拢起来,为首一人身着铁铠,一双不怒而威的眼睛审视着胡偃身边的窦冕,语气不善的问:“他是何人?”

  “他乃本人晚辈!”

  “那你又是何人?”

  “冀州刺史府从事胡偃便是!”

  “既是冀州府从事,为何还要趁夜而行?可有公函在身?”

  胡偃伸出手在袖筒中取出一个青色锦袋,双手捧着,小心翼翼的递了过去。

  为首的大汉一把拽过胡偃手中的无事,一把扯烂青色锦袋,锦袋中露出一方已经被磨得变了色的青铜印。

  大汉举到眼前,端详许久,忽然身体一趔趄,险些倒向身后,身边的兵士见自家校尉如此失态,赶忙伸手扶住,一时间这群兵士们慌乱的犹如锅中的蚂蚱,交头接耳的说这什么。

  好一会,汉子缓过神来,双手颤颤巍巍的捧着印章双手递了过来,口中磕磕绊绊的说:“主事大人,小人乃指责所在,还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窦冕见此人前鞠而后恭,心中很是瞧不起,伸手一把捏住印章顶端的绶带塞到胡偃怀里,满口挖苦的说:“前汉之时,李广带着一名骑兵外出,跟别人在田间饮酒。夜间在回到了霸陵亭处,当时霸陵尉喝醉了,呵斥阻止李广。李广的从骑说:“这是前任李将军。”霸陵尉说:“现任将军尚且不能夜间通过,何况是前任的呢!”就让李广住宿在霸陵亭下。你知道霸陵尉怎么死的吗?”

  “小……小人不知!”

  “李广复官之后,将此人重新调入麾下,寻了一个借口将此人斩首示众!”

  汉子刚还只是有些卑微的低着头这会窦冕说完话,顿时跪了下去,身如抖筛一般把双手撑在地上,头埋的很低,完全看不出此人时刚才那个满是威严的校尉。

  “开门吧,你们还打算留着我们过年不成?”窦冕见已经把此人诳到了,乘胜追击逼迫道。

  汉子唯唯诺诺的站起身,取下腰间挎的长刀,随手塞给身边的兵士,大步走到城门边,用尽全力想要举起架在城门之上的门闩。

  围在窦冕与胡偃身边的小兵们,慌慌张张的丢下了窦冕等人,齐刷刷的聚拢到汉子身边。

  不过眨眼的功夫,城门被推开一条缝,这群兵士垂手站在两边。

  胡偃站在窦冕身后,从头至尾一言未发,当见到城门打开,胡偃迈着阔步,一手握着自己的印绶,一手牵着窦冕,阴沉着脸,徐徐走出了城门。

  这些兵士犹如哈巴狗一般,低头垂手的跟在两人身后,直到窦冕等人完全隐入了南街后,这群人才长长的输了口气。

  为首的汉子这时直起身,恢复了自己往日的威严,一双撑眉怒目的眼神扫视着众人,众兵士一个个噤若寒蝉一般乖乖的弯腰低着头。

  “今夜的事儿你们谁要敢说出去,嘿嘿……你们可都听到了李广的事迹,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喏!”众兵士低声应道。

  “回城!”汉子冷冷的下着命令,伸手从平端着自己腰刀的汉子手中,用力将刀扯了过来,面沉似水的走进了漆黑的城门。

  胡偃与窦冕进入南街后,整个街道没有一点光亮,仿佛就像鬼蜮一般。

  一阵寒风骤起,街道外响起人的呜咽声,让人不由的汗毛直竖。

  “公子,此地有异乎?”胡偃见走在前面的窦冕只剩不发,忍不住问道。

  窦冕左手负在身后,随意扫视了一眼空荡荡的街道,没有正面回道胡偃的话,而是长吟道:“万类半已静,此心宁自安,月隐平野尽,星落曙空残,马渡横流广,人行湛露寒。”

  “何意?”胡偃低着头看着神色自若的窦冕,忍不住拉了拉自己的外套。

  “咱们回来迟啦,今天宵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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