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好一会,城门缓缓打开,人群渐渐动了起来,高悛小步跑了过来,口中喊道:“主公,大事不好啊!”
“啥破事儿?还大事不好?赶紧先上来,边走边说。”窦冕脸上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高悛爬上马车,专注的驾着马车跟着人流往前走,待出了城门之后,高悛终于憋不住了,大声嚷嚷道:“主公,我可听刚才看城门的说天使来了!”
窦冕看了眼东方升起的太阳,不解的说:“这么早天使来?看来没好事儿啊!”
“对啊,听说是来传诏的。”
“看城门分可知内容?”
高悛点点头:“癸亥日,陛下废邓后,传令诸郡遴选秀女,以充宫室。”
“行了!先办正事儿吧?一切等回九候城再说!”窦冕揉着鬓角,有些艰难的说。
“喏!”高悛说完,专心的赶起马车来。
一大早因为心中着急,故而路上未曾停留,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九候城。
当行到九候城外时,窦冕顿时懵了,高悛驾着马车绕城一周后,发现城池的四个城门关闭的严严实实,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城外的店铺一个个关门歇业,街上一个人行人都无。
“主公,如今怎么办?”高悛将车停在北门外的一栋如意楼前,跳下马车问道。
“你去问问怎么回事,怎么一大早连城门都不开?”
高悛轻步走到客栈外,有些迟疑的叩了叩关闭的院门。
门徐徐被拉开一条缝,一个三十来岁、衣着朴素,头戴一直铜簪的妇人伸出头看来眼高悛:“今天恕不客人,还请壮士另选人家。”
高悛见妇人说完话便要关闭大门,急忙伸手将房门盯着:“诶!这位妹子,我不住宿,就像问问这怎么回事?怎么到处都关着门啊?”
“!你们外地人?”
“对啊!”
“我提醒你们赶紧走吧,城主昨天回来听说聚财赌坊被血洗,一气之下便将城门关了,你们这些外地人就是人家要查的。”
高悛一听是自己惹事儿惹出来的,心中当明白过来,拱了拱手向妇人道了道谢,转身回到了马车边。
“主公!听说此地是因为咱们昨天闹事儿,今天才封的城。”
窦冕砸吧着嘴道:“啧啧!看来事情善了不了啊。”
“那我们怎么办?”高悛心中好奇的问。
“等!”
“等?”
“不错!到南门,我们去等送钱的人来,然后嘛……狐假虎威一下。”
高悛可不笨,一听窦冕的话,瞬间明白了过来,挠着头嘿嘿直乐,驾车载着窦冕行到南门外的官道上等候起来。
大约午时前后,太阳铺满了整片大地,柔和阳光照在身上让人觉得暖洋洋的。
两辆裹着厚厚一层布,满载着东西的马车从官道前方渐渐露出了一点痕迹来,车上驾车的人身着赤色禅衣,头裹绿色平头巾帻,徐徐向窦冕方向走来。
窦冕一见到马车,兴奋的吼起来:“快快快!迎上去!”
高悛驾着车,迅速迎了上去,在距离来车近百步左右,高悛停好马车从车上跳了下去。
窦冕走在马车,整了整衣服,双手垂立站在马头。
来人的速度很快,眼瞅着两辆马车快速相撞之时,前面的兵士迅速拉直马缰绳,马车应声停了下来。
“尔等何人?竟敢阻挡刺史府办差?不要命了吗?”
窦冕并没有被来人吼声吓到,而是抿着嘴笑着回道:“来人容禀,小子在此等候文祖公送钱,故而挡住大人去路,小子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两位大人海涵!”
为首的兵士仔细打量了一番窦冕与高悛,扭头看向身后头戴武冠的汉子:“大人,您看……”
车上汉子跳下马车,双手执于胸前,长揖道:“在下刺史府从事胡偃胡显德,不知小友名讳?”
窦冕恭恭敬敬的回礼,脸上满是笑意的说:“回长者话,窦冕便是!”
“好好好!文祖公说,给你这钱若是不够的话,再行另支即可!”胡偃满意的看着窦冕,拍了拍两辆满载着东西车子。
“蒙文祖公器重,如此厚爱于我,真令我受宠若惊。”
“哈哈……小友真是风趣啊,不知您这钱财欲放在何处?我们这就跟您送去。”胡偃躬身问道。
窦冕面色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瞒显德兄,我还暂时没寄居之所,故而还是先进城为当务之要。”
“嗯!好说!”胡偃对着兵士挥了挥手:“勾驹,你速速先进城去找韦道南,我们稍后便至!”
“喏!”最开始向窦冕问话的汉子,转身翻上马车,快速驶向了官道尽头。
窦冕这时才得出空闲,凑到胡偃身边低声道:“不瞒胡兄,昨天我闯了点祸,以至于九候城城门被封,军士大索城中,还请胡兄见谅。”
胡偃惊讶的看着窦冕:“哦?你们二人能干什么事?怎么会让人如此通缉?”
“杀人案!”窦冕一脸严肃的说。
胡偃用打量的眼光越过窦冕,仔细观察着窦冕身后的高悛,摸着自己有些毛糙的下巴:“你……不会说的是他吧?”
窦冕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你们闯了多大祸?以至于这韦百里这么来折腾?”胡偃满是狐疑的看着窦冕。
高悛咧着嘴傻笑道:“其实没多少,也就几十个人吧,不过这些人……我家主公说他们都是败类,杀之没什么可惜的。”
“什么人?”
“赌徒!”高悛应声答道。
“你们……你们这……事情有些难办呐!法无禁止则可行,如今大汉并不制止赌,故而你们如此来做,是不是有些太过了?何况还有人命在身呐!”
窦冕轻咳两声打破了这种尴尬:“胡兄,我在刺史府和文祖公商量了一下,纳金赎命绝对可行,还请胡兄帮忙缓和一二。”
“咳!我也想啊,可这韦道南不是好糊弄的主,如今这九候城方圆百里之地可是人家做主,我可担心我说服不了人家啊!”胡偃有些无奈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