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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肆弎:办法

蝼蛄 良士蹶蹶 2350 2024-11-17 17:57

  洪恂瞧着一副窦冕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纳闷,自己一时间也不好问,只得故作不见,别过头去。

  窦冕见如今公伯胜既然与敌人交战,自己也确实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只得硬着头皮干,能不能活下来就全看命了。

  奚固利放完火药,驾着牛车返回到谷口。

  “公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窦冕没有直接回奚固利的话,而是转着脑袋看向两边的悬崖:“你看看有没有路能上去,我们要到上面。”

  “啊?这还有一车有呢,我们上去了,油咋办?”

  窦冕一听奚固利提醒,很是焦急:“公伯胜什么时候败下来,我还不知道,现在所能做的只能是站在山顶上等着。”

  “公伯将军会败?”

  “你认为怎样的千余乌合之众,会被不到二十个他这样的人打败?”窦冕指着躺在地上的洪恂,笑嘻嘻的问。

  奚固利心里咯噔一下,顿时觉得自己嘴唇有些发干,心跳加速:“看来同袍们凶多吉少啊。”

  “何止凶多吉少,咱们现在只能期望于千万别下雨,不然就这么点油,根本挡不住追兵。”

  奚固利紧张的咬了咬嘴唇,快步跑向了右边的山后,窦冕则跑到左边山后,山的背面倒是挺峻峭,一大片一大片荆棘生在其上,还有歪七扭八的枝丫艰难吐的几片叶子,仿佛秃子上的头发,倔强而又不失骨气,窦冕用力抓住一支自己能够的着的小树枝,想要爬着试试,脚提起还没在山坡踩实,脚下的土已经滑了下去。

  窦冕瞧着这种状况,很无奈的要叹息一声,这种易滑坡的地方,自己这小身板踩起来就这样子,更别说能有路了,没人会为了采摘心狠么来这。

  窦冕转过身,想要看看奚固利那里如何,却见奚固利咋咋呼呼的跑了过来。

  “不会没路了吧。”窦冕自言自语道。

  还没等窦冕继续往下胡思乱想,奚固利已经开口说了起来:“公子,那后面的山坡很陡,人是能上,可……这牛车就难说了。”

  “哦?能上?”窦冕忍不住提高嗓门,指着装满香油的坛子:“你去把这些油泼到刚才的药罐附近,还有路边的草里,最少你要能从上面扔个东西能扔到的位置。”

  奚固利听后,满脸的不情愿:“公子,这可都是钱啊,你把那些药扔了也就算了,把油泼地上,不是糟蹋嘛?”

  “你就别嗦了,赶紧去,记好等会留点油,要做火把,不然我们点火都没啥点的。”窦冕一边推,一边催促道,生怕因为奚固利这一会嗦而耽误了正事。

  “噢!晓得了。”奚固利挠着头,有些茫然的转身走了。

  窦冕则走回到洪恂身边,没好气的用脚踢了下洪恂:“别装死,滚起来去帮忙干活。”

  洪恂瞅了眼窦冕,翻着白眼,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咬牙用左手捂着右肩的伤,磨磨蹭蹭的爬起来,东摇西摆的走进了谷中。

  窦冕弯下身将衣服紧了紧,小跑着跑向右边的山背面,只见这坐半山连着后面的群山,与左边的那座山峰相比,这里足以算的上平坦,上面布满与窦冕胳膊粗细差不多的小树,其间荆棘重生。

  偌大的山中静悄悄的,窦冕往手心吐上两口唾沫,放在身上搓了搓,弯腰踏向地面上冒出表面的石头,双手则紧紧抓住自己所能触摸到的物事,不管它是树梢抑或是带刺的荆棘。

  等窦冕爬到山顶的时候,腿肚子已经有些打颤,窦冕看了眼已经被刮得全是口子的短褐与裤,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低声喘着粗气。

  手上的疼痛感在身体放松的那一刻,传到了脑中,窦冕龇牙咧嘴的举起双手放在眼前瞧了一眼,细嫩的手被剌的全是伤口,有几个长点的伤口还在流着汩汩鲜血。

  窦冕弯下腰,想要撕扯一点布包扎一下,忽然听到山下奚固利喊叫自己的声音。

  “哎……我在这呢,你赶紧上来!”窦冕忍着痛,站起身大声向下面喊去,用力挥着手。

  大约过了有两刻钟前后,窦冕看到了奚固利从自己脚下的杂草丛中钻了出来,身前还抱着一个陶坛,披着的头发上挂满了树叶,衣服前胸倒是挺完整的,后背可就有些惨不忍睹了,像柳絮一般挂着。

  “公子,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可把我吓坏了。”奚固利弯着腰,轻手轻脚的将陶坛找了一处略平整的地面放下来,口中带着些轻微的埋怨。

  窦冕走过去将坛子抱在怀中,往上举了举,发现里面还剩了一多半,随口问:“洪恂呢?”

  “洪恂他……”奚固利正在拍着衣服上的尘土,手突然停下来,扭头偷偷瞄了眼窦冕,见窦冕正抱着坛子左右摇,有些犹豫的说:“洪恂他……回城了,说是想要给城里报个信。”

  窦冕放下坛子,言语不屑的说句:“蠢货东西,真不知道朝廷养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难道……洪恂会出事?”

  “不知道,那得要看俞家的意思了。”窦冕将香油罐轻轻的放到原位,站起来往里面杂草比较多的位置一躺,翘起二郎腿,闭上了眼睛。

  “公子,那咱们怎么办?”奚固利有些担心的问。

  “我俩?”窦冕噗的一下笑出来:“你一个人能打多少?我一个半大孩子又能打多少?你就甭操着心了,你开始做一堆火把放到这,千万别点火,等做好了喊我,我信眯一会。”

  奚固利对窦冕的话感觉莫名其妙,明明说的是要做火把,可又不让点火。

  奚固利轻手轻脚的走到窦冕身边,想要问清楚怎么回事,可趴近一看,窦冕已经跑去见周公了。

  奚固利作为一个逃难的匈奴人,对做火把得心应手,脱下自己已经破了衣服,用力撕成一块一块,然后塞进坛子中。

  而后,奚固利开始寻些简单的木棍,将干树叶、荆棘之类的东西用细树皮自己困好,然后外面裹上自己的碎衣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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