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蝼蛄 良士蹶蹶 2327 2024-11-17 17:57

  护院愣了愣:“心细?”

  “兵者,仁、智、信、勇、严缺一不可,今天选的仁与信暂且不说,智、勇、严三者,你认为会做的更好吗?别逗我了,好好学吧,别整天还在想着当一护院,因为迟早我还需要你们去冲锋陷阵。”

  窦冕说完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护院那激动的有些僵直的右手,自顾自的勇梯子上走了下来。

  一进内院,黄浮也不知从哪突然冒了出来:“哎呀!公子真是好兴致啊!”

  窦冕怔了怔:“黄先生回来怎么如此早?难不成事情已经办成了?”

  “哪有那么快?上官康他是本地人,用不上我咯,老头子我啊,还是安安生生的在家饮酒作乐算咯!”

  窦冕心中咯噔了一下,迎上去伸手抓住黄浮的手:“黄先生,怎会突然有如此想法?小子还想让您多辅佐辅佐我啊!”

  “哈哈哈……还终于有个识货的人,这会我正好腹中有些饥饿,公子不知可有兴趣与老夫共饮啊?”黄浮捋着胡须,畅快的大笑起来。

  “长者请,那晚辈就生受了!”

  窦冕笑盈盈的拉上黄浮,走到左侧距离围墙挺近的一间客厅中,而后吩咐婢女们整治了一桌略显的有些素的菜肴。

  趁着饭菜还没上桌,窦冕向黄浮打听起来。

  “黄老,怎么你此行会一无所获呢?”

  黄浮轻抚胡须,心不在焉的说:“世道变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夫去一家一家拜访,这些人全都拒而不见,似乎对老夫有些成见啊!”

  “黄老,您不必介怀,如今自天子亲政以来,让司隶地区伤心久矣,就是这些人有什么过激之处,您也该体谅体谅。”

  “老夫而今方知当年范滂为何不接受朝廷公车征召了,真不知何年是个头啊!”

  窦冕见黄浮如今不再朝廷,还在操着朝廷的心,哑然失笑道:“满而不损则溢,盈而不持则倾。凡作乐者,所以节乐。君子以谦退为礼,以损减为乐,乐其如此也。以为州异国殊,情习不同,故博采风俗,协比声律,以补短移化,助流政教。天子躬於明堂临观,而万民咸荡涤邪秽,斟酌饱满,以饰厥性。故云雅颂之音理而民正,之声兴而士奋,郑卫之曲动而心淫。若陛下盈满月圆,要我等何用?为人臣者,宠有孝弟长幼顺明之节,通有补民益主之业,而今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来补民,而不是如何来劝陛下。”

  黄浮听完窦冕的话,觉得似乎有那么几分道理,离凳长拜道:“老夫空余半百,今得公子言,方知老夫眼界之短啊!”

  “快快请起,晚辈当不得如此大礼,道德经有云: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还往黄先生多多扶携于我,不然小子可就夭折啦!”

  黄浮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低头思索良久,徐徐迈着步子:“当今荆州政令不通,乃流贼所致,然却流贼之办法者,有二。”

  “有二?难不成剿、抚?”窦冕猜测道。

  “不!兵者凶器也!孙子曰: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外之费,宾客之用,胶漆之材,车甲之奉,日费千金,然后十万之师举矣。这等花费,还须计算兵将之多寡,实乃有些过矣。”

  “不知黄老有何妙招?”窦冕拱手问。

  “堵、疏!”

  “愿闻其详!”

  “堵着,众兵困于孤城是也,至于疏嘛……既然他们爱做流民,那就让他们做就是了。”

  “您是打算赶紧杀绝?”窦冕自己感觉自己已经心都更狠了,没想到遇到一个比自己还心狠手辣的人,轻声道:“围困孤城,倒是可以,可这疏是不是有些狠了,搞不好整个荆州就乱了阵脚,桂阳此地濒临交州,多山也就罢了,最主要蛮夷众多,一不小心南方就全乱了。”

  “兵法云:胜疏,盈胜虚,径胜行,疾胜徐,众胜寡,佚胜劳。积故积之,疏故疏之,盈故盈之,虚,故虚之,径故径之,行故行之,疾故疾之,徐故徐之,众敌众之,寡故寡之,佚故佚之,劳故劳之。积疏相为变,盈,虚相为变,径行相为变,疾徐相为变,众寡相为变,佚劳相为变。毋以积当积,毋以疏当疏,毋以盈当盈,毋以虚当虚,毋以疾当疾,毋以徐当徐,毋以众当众,毋以寡当寡,毋以佚当佚,毋以劳当劳。积疏相当,盈虚相当,径行相当,疾徐相当,众寡相当,佚劳相当。敌积故可疏,盈故可虚,径故可行,疾故可徐,众故可寡,件故可劳,以逸待劳,方为上策啊!”

  窦冕听的云里雾里只有最后一句明白了:“那为何不用围城之法?”

  黄浮摇摇头:“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公子既然说桂阳多山,多蛮族,那多少可围,多少可困?唯有以逸待劳方为根本,一可除患,二嘛……可宣朝廷之威仪!”

  “黄先生这么说……似乎可行,但有些太过复杂,我有一策,不知黄先生可否与我参考参考?”

  “哦?公子暂且言之!”黄浮惊讶的看向窦冕。

  “我在想……既然咱们是去南方剿匪,肯定要做的漂亮一些,南方不像北方,有那么多护羌校尉、护乌桓校尉的官职,南方只有象林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象林营应该是烂掉了,咱们可以从象林营入手。”

  黄浮脸上带着担忧之色,若有所思的插嘴道:“公子,老头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黄先生但讲无妨!”

  “象林营在交州,而交州有交州刺史,咱们若去,那就有夺权的嫌疑。”

  “那怎么办?”

  “征南将军若不管,咱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窦冕忍不住笑出声来:“征南将军?黄先生,您别逗我,征南将军的名号,除了光武时期岑彭曾担任过征南将军,之后谁都没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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