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寒星闪过,带有胡须的年轻人袖口中飞出了数道寒星。寒星似一条条毒蛇飞向公孙钦的面门,带有胡须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的暗器从来都是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发出。暗器本是小兵器,小兵器一旦到了小人的手中,只会增色。
他的暗器辛辣老练,就像他所装的成年江湖人一样。他对自己的暗器很有把握,一般没有把握的时候他是不会发出自己的暗器。他的脸上却呆住了,那些本是都长有眼睛暗器却没有射中目标。公孙钦折扇扬起。
一个倒卷莲花,扇面上赫然扎着五枚银针,银针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刺眼,带有胡须的年轻人吃惊的看着公孙钦,他只是一挥扇子就接下了自己的暗器,而且还是在不注意的时候!这人究竟是谁?
他扮作老练的人,心思也有些老练,自知打不过,就笑道:“这位兄台是不是可以告诉一下你的名号。”公孙钦微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刚才似乎也说过了,我本不是一个喜欢重复的人,你们让我重复了你可知道代价是什么吗?”
带有胡须的年轻人怯声道:“是什么?”不待公孙钦说话,突然酒铺里跳起一人,那人似一个圆球,圆圆的身子,圆圆的脑袋,就连眼睛也瞪得圆圆的。手中拿着一根铁锏,锏有三尺长,与他的身体一点也不相符。就像是一个大人在拿着一个小孩的玩具。
他人虽然肥胖速度却不慢,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嘴中还叫着:“三哥,跟着小杂种浪费什么口舌啊?”一句话说话,他人就滚到了带有胡须的年轻人面前,年轻人整张脸都白了,比纸还白,似从未见过这么凶狠的大汉。
他的手被那双眼睛瞪得有些颤抖,手中的银针叮叮两声落在了地上,年轻人胆怯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你可不要乱来。”大汉怒喝道:“老子管你是哪一路鸟人!”忽然他手中的铁锏已经抬起,厉风闪过。
带有胡须的年轻人躺在了地上,脑袋竟然没铁锏打成了两半,死鱼般的眼睛无神,也不知道在看着哪里?似乎在后悔!后悔没有好好的喝老板的酒,另一名年轻人脸色比纸还白,他想跑却发现连自己的脚都抬不起来。
抬起头赫然发现大汉的眼睛已经在瞪着他!还没有等他颤抖的嘴唇说出一个字,大汉的铁锏就挥了下去,打脑袋就像是敲西瓜那么简单,不愧江湖中的人都称他为“铁佛头祁霸!”看来不仅仅是他的头硬。
他也很喜欢敲碎别人的脑袋。公孙钦道:“六弟,他们可是点苍派的人,你这样杀了他们,难道不怕许山那老头生气吗?”祁霸嘿嘿一笑道:“三哥,我可不管那老头生不起生气,我只管我打的舒服就行了。”公孙钦看着他憨憨的模样笑了笑。
又回到了桌子上,祁霸也微微一笑回到了自己的酒桌上,他桌子前还有两个人一个是秃头大汉,一个虬髯大汉,就是苏杭六鬼中的老四流星落秦尤,老五伴虎刀余光。公孙钦那一桌子上必然是一个老者,一个鹰钩鼻脸上有一条刀疤的大汉。
这两位就是烟袋老丁迁,阎罗煞关童!公孙钦刚一坐下,丁迁吸了一口烟,他这个人一生除了爱酒之外就是喜欢吸上几口。丁迁道:“老三,我们几兄弟就你书读的多,你碰到事情就不会冷静一点吧。”公孙钦淡淡一笑道:“正是我读的书的多所以我才会去管一些不平之事。”
另一桌的流星落秦尤道:“三哥,我们可是**中人,那些事情可是我们的本行,我们可不是什么名门正派,行侠仗义之徒。”他一向主张自知身份,**就应该有**的样子,公孙钦依旧是淡淡一笑,并不理会他。
秦尤对着身边的伴虎刀余光说道:“五弟,你说是不是啊?”余光喝了一碗酒道:“我只会听大哥的话,大哥让我出手,我就出手,大哥不让我出手,我就在这里乖乖的喝我的酒!”秦尤道:“五弟,我是问你三哥刚才该不该出手?”
余光道:“大哥说应该就是应该,说不应该就是不应该!”他是一个一条筋的人,也是一个只听丁迁话的人,这样的兄弟自然很讨得丁迁的喜欢。秦尤叹了口气又对着祁霸问道:“六弟你说呢?”
祁霸抱着自己的酒坛,大口的喝着,似没有听到秦尤的话,秦尤一伸手拽下了酒坛,伸手一抛,另一只手接住,一滴酒也没有洒出来,被人抢了酒坛的祁霸很是生气,整张脸都憋得通红,但是看见是自己的四哥抢走,又故作委屈道:“四哥,你为什么要抢俺的酒呢?”
秦尤道:“我方才问你话你没有听到吗?”祁霸挠了挠头道:“俺只顾喝酒了,没有听到。”秦尤吐了口气道:“我是问你方才三哥该不该出手?”祁霸皱起了眉头道:“我哪里知道该不该啊?我知道我打的很舒服就行了。”
丁迁突然笑道:“好了,老四,让他喝吧!”秦尤把手中的酒坛给了祁霸。祁霸又抱起来大口的喝着,秦尤道:“大哥!可是……”丁迁吸了口烟道:“我知道你一直希望我们是**人士就必须要做**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名门正派中能出那么多小人。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出几个君子呢?”秦尤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喝了一大碗酒不再说话了。公孙钦道:“大哥,让你操心了。”丁迁笑道:“三弟,你要说这话就有些见外了。只要你想做的事情,大哥都会支持你的,不过有一点你可要注意了。”公孙钦道:“哪一点?”
丁迁道:“下一次要是碰到这种事情,你要是想出手,先确定一下对方的来历。”公孙钦对着丁迁感激的点了点头,他知道丁迁是害怕他碰到棘手的对手,即使碰到了棘手的对手他也不必担心,因为他们六兄弟现在基本上是形影不离。
关童只是闷头喝他的酒,在他的眼里似乎只有他的酒杯,每倒满一杯酒,他都会先看上两眼,然后再一口灌进了嗓子,他不喜欢说话,更不喜欢笑,他自己也知道他一笑是很难看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他脸上的刀疤像是活物一般。
他自己看不见都绝对有些不好看,那其他人看起来岂非惊悚!这时候老板突然走了过来,他脸上又是那种令人无法拒绝的微笑,他手里抱着两摊酒,走到了公孙钦面前,直接把那两摊酒放在了桌子上,笑道:“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
公孙钦微笑道:“老板,你客气了。”老板笑道:“这两坛酒是小老儿送给大侠的,另外你们的酒钱我也不要了。”他很慷慨,他也必须要慷慨,几坛酒换来一条命,他是一个生意人自然知道这生意是划算的多。
公孙钦道:“你可莫叫我大侠,这两个字我一听起来就浑身难受,不仅喝不好酒,甚至还有可能会把已经喝过的酒全都给吐出来。”公孙钦说这句是说给他们的弟兄听得,他知道他们不喜欢。
尤其是流星落秦尤,丁迁却微笑道:“好了,三弟,人家老板也算是一片好心,我们接下就是了。”公孙钦点了点头,老板乐呵呵的走了,在鬼门关转了一圈他自然会很高兴!秦尤突然道:“来,我们快喝,好好的喝一下我们三哥请的酒!”
公孙钦尴尬一笑,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片刻之后,六人喝的很是尽兴,他们临走前公孙钦还是偷偷的在桌子上放了一锭银子,一个黑衣人,他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整个酒铺就剩下他一个人。
他带着一顶斗笠,斗笠遮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张嘴,他的嘴只会喝酒,却不说话,可能他也像关童一样,知道自己一张嘴声音不是很好听。桌子上不只放着几坛酒,还放着一把兵器。
没人知道那是一件什么兵器,是用厚厚的黑布包着的,那黑色就像他的衣服那样黑。兵器就藏在黑布里面,没有人知道这把兵器出现之后究竟是气震山河,还是平淡无奇。黑衣人也走了,去了苏杭六鬼一样的方向。他走前也丢下了一锭银子。
那锭银子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今天喝酒的钱,但是他却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