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到了军营中,见营中已有重兵把守,拨开人群,果见横七竖八地摆了七八具尸体,血流了一地。
楚容本担心蕊儿见了害怕,不料见她除了脸色较平日更为苍白外,竟镇定从容,慢慢走到尸体旁边查看。不禁觉得她越加不同一般女子。
蕊儿见尸体头部均有五个手指大小的窟窿,要楚容伸手在窟窿上比划,果然如被人用手指直接插出的一般。再看胸部,当中裂开老大一个口子,却非利器所划,竟象是人两手抓住连同衣服胸腔一同撕开,除五脏外露,却单少了心藏,略一沉呤问道:“他们被杀的时候有人看到吗?”
有人回道:“有一个小孩躲在远处看到,只是他当时也吓得呆了,也看得不真,只说那人长得十长恐怖,完全看不出皮肉。那人杀了这些人后便往西去了。”
蕊儿沉默了,过了会儿猛然抬头,看着楚容,神色凝重,象是想到什么,但碍于身边人多,却是什么也没说。
楚容向窝阔台使了个眼色,和蕊儿一起退了出来。
楚容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蕊儿轻轻点了点头,“象极我和父亲这次来大漠所见过的一具尸体。当时见到那凶手,但相距甚远,没能追上,也是出现在这儿以西的地方,父亲正说要查探此事呢。”
楚容对窝阔台道:“你送蕊儿上山,我往西查查看。”
蕊儿却不肯上山,“我和你一同去,我见过那怪物,窝阔台,你马上上山,要我父亲和钟叔叔尽快赶来。”
楚容哪肯让她去,说什么也不同意。
蕊儿跟着父亲走南踏北,阅历甚丰,急道:“此怪怕是尸变而成。我见过那怪物,远远见了能给你们提个醒,你也不至于一个人糊乱摸索。”
窝阔台听了道:“好,我们三个一起去,我马上派人上山,我们三个一起,也有照应。”
楚容想自己加上窝阔台二人的功夫,也是不弱,真遇上蕊儿所说的妖怪,万一不敌,自己拖住怪物,让窝阔台带蕊儿走,应该不成问题,便点了点头。让窝阔台安排了人上山报信,三人便往西而行。
行了约半个多时辰,窝阔台停下来道:“前面没路了。”
楚容见前面不远处黑暗中隐约看到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土包,往四周铺展开去,不知到底有多少土包。里面不时的闪着星星蓝火,显得阴森异常。便问道:“前面是何地方?”
窝阔台道:“那是鬼府。”
楚容自小却从未听到过有此处便又问道:“这鬼府是何去处?为何有如此之多的坟墓?”
窝阔台道:“那是很久以前几大牧族为了争夺牧区,年年发生战争,各牧族都死伤无数,所有死掉的人都葬在那儿,开始时几大牧族还分区安葬,到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挤得区也分不出来了,再后来,无法一一安葬,就挖一大坑一起埋掉。时间长了,杂草丛生,鬼气森森。大家称此地为鬼府,意思是只有鬼才会住在此地。后来战争平复了,那地方也就成了无人敢去的地方了。”
蕊儿望着前面道:“怪物只怕就在前面。”
楚容略一沉呤道:“我们看看去。”
窝阔台惊到:“那可是禁地,据说去了的人都会被诅咒。”
楚容道:“那你带蕊儿先行回去会和师傅,我去看看即回。”说完向前飞身跃去。
窝阔台叫了两声,见楚容不加理睬,跺跺脚拉了蕊儿也追了上去。
楚容见窝阔台追来,微微一笑。
到得鬼府近处,阴风冷冷,鬼火乱窜,越加森森可怖,三人不禁打了个冷战。忽然一阵阴风吹来,竟夹杂着淡淡的血腥之气.此处已多年未曾有人来过,按理不该有此血腥之味才对。三人互视一眼,放轻脚步向前探去。
突然见一大坟头上有几个人不人鬼不鬼之物正趴在一牧民打扮的尸体上啃嚼。那阵阵的血腥之气正是从此传出。只见那几个东西,周身腐烂,竟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肤,腐烂犹胜之处,挂着条条脓水。十根指甲漆黑,却泛着幽幽蓝光。
三人一见之下大惊,楚容忙捂住蕊儿差点叫出声的嘴,缩身于一坟堆之后,楚容朝窝阔台点点头,窝阔台会意。两人带了蕊儿悄悄退了出来。打算先禀明师傅,再做定夺。
眼见远离鬼府,想必那群妖怪不会再发现,方展开轻功狂奔,不想刚行出两里远,竟与一物迎面遇上。三人把眼一看,倒吸口冷气。
只见那东西似走似爬的朝他们飞奔过来,背上还背着两个人,软软地趴在那怪物的背上,不知生死。
就月光下,只见那东西一张脸稀烂,一只眼珠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烂容容,稀达达的黑洞。而另一只眼珠却向外突出,象是随时都会掉出眼眶。左边脸上更有一处腐烂犹为厉害,已深陷下去,那深陷之处正不断的流出脓黄液体。长长的挂在那张脸上,当那长条之物承受不住时,就滴落下去。几根粘达达的发头贴在凹凸不平的头皮上。
蕊儿猛看到这样一张脸,胃里涌上阵阵酸水,不是强力克制,只怕当场就吐将出来,忍不住往楚容身边靠了靠。
那怪物来到他们就近处,丢下身上的两个人,那两个人直挺挺地摔在地上,身子扭动了几下方才死去。
那怪物用剩下的一只眼直直的盯着他们,将那原本烂得只有一半的嘴裂开,发出嘶哑的“咭咭”声。一步一步向他们逼来,可能是看到送上门来的两个鲜活食物感到高兴吧。
楚容窝阔台拔出长剑,紧握于手中,却不敢冒然进攻,死死盯住怪物,静观其变。
怪物看看楚容,又看看窝阔台,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蕊儿身上。突然向蕊儿猛扑过来。蕊儿只觉一股异臭扑鼻而来。发着幽幽蓝光的黑指甲已到眼前。
就在这一瞬间,楚容以最快的速度将蕊儿拉到身后,将剑横于身前。
楚容至小苦练,于长剑上更是苦下功夫,虽尚年幼,却深得其师真传,又且能让他抓到蕊儿。护在蕊儿身前,与那怪物斗开了。
蕊儿紧张地盯着楚容与窝阔台,指尖渗出汗珠,每每见二人遇到险情,心跳仿佛停止。
转眼百余招过去了,两人始终没刺中怪物,而怪物也未能伤到二人,甚感烦燥。
最终跳了开去,瞪着他们来回走动,咆叫。最后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疾身向鬼府奔去。
蕊儿此时方放下悬挂在嗓子眼上的心。
窝阔台正欲追赶,楚容一把拉住道:“先回去禀告师傅和沐叔叔再行定论。”窝阔台收起长剑与楚容携了蕊儿往来路回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