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容于院中劈柴,见蕊儿抢过华英手中的碗筷,象三年前一样忙里忙外。娇滴滴的她做起家务却丝毫不做作,异常的麻利。蕊儿也不时的偷偷看向他,他一见蕊儿传来的秋波,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把头转开。
这夜,蕊儿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这三年来,无时无刻不挂念着楚容,今天终于再次相见,而这次的再见让蕊儿感觉到,虽然他仍是那样的冷漠不可捉摸,但她对他不再只是儿时的那种朋友间的依恋,多了许多说不清的异样感觉。
蕊儿走到窗边,推开窗,看了眼挂在天空中的月亮,以前自己是那么讨厌月圆的时候,现在却总盼着月圆,因为月圆才让自己来到他的身边。
蕊儿正想的入迷,突然发现黑暗中还有一个和她一样无法入睡的身影。只见院子中的大树上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楚容。蒙蒙的月光下,依稀还能看出他修长俊逸的轮廓。只见他坐在横出来的树枝上,背靠着树身,曲着一条长腿,一支手搭在那曲起来的膝盖上,也正望着月亮出神,不知在想什么。蕊儿望着那蒙蒙的身影,竟痴了。
良久听楚容叹了口气,从树上跳了下来,象是要回屋,忙要关窗躲避,却已来不及。楚容已跃到门口,一眼就看到了俏生生站在窗子里面的蕊儿。楚容愣了一下,在窗口站定问道:“这三年的中秋之夜,你冷得厉害吗?”
蕊儿只觉得自己的心快跳出了胸腔,见问,忙定下心神来,轻轻的摇了摇头。楚容不再说什么,转身回房了。
清晨,蕊儿收拾妥当,发现楚容已牵了马在门口等候多时。两人刚到山脚,却看到窝阔台,玉真,纳兰三人等在那儿。
玉真一看到他就嚷道:“要去玩也不叫上我们?那是不成的,我们也要去的。”又见楚容蕊儿两个人却只有一匹马,便过去邀蕊儿与自己同骑。蕊儿微笑道谢。楚容看了看玉真三个,驰马先行了。窝阔台等也纵马跟去。
再说五人到了集市,早已候在那儿的桑都佯装与他们偶遇。纳兰偷偷朝桑都使了个眼色。桑都一看蕊儿顿时呆若木鸡,疑是见了仙人,只是年龄甚小。
蕊儿见一男子如此直直的盯着自己,认得是前些年被父亲挂在树上当肉干的桑都,十分反感,,忙转过脸去。
楚容见桑都如此失态,心下甚是不悦,却不好发作。
纳兰和玉真掩口直笑。窝阔台干咳两声拍拍桑都。桑都方才回过神来,看着几人走远心下却有了盘算。为了自己以后的地位,娶纳兰公主是必然的,但这么美若天仙的姑娘放过且不可惜?反正是纳兰要自己提亲的,不如设法纳为妾,以后再与纳兰结亲,她也无话可说。于是立即派人回去收敛了些珠宝首饰奔钟楼家中向沐冉求亲。
沐冉见是扎木合之子,不便直接得罪,使婉言道小女已与他人定下婚约。桑都听后殃殃下山,心里甚是不甘。想到纳兰要他设法送蕊儿回江南之事,眉头一皱心生一计,叫人寻到纳兰。纳兰见是桑都的人冲她使眼色,心下会意,借故与楚容等人落下些距离。桑都下人悄悄告知桑都求亲被拒之事。
也合该出事,蕊儿于集市中见这许多以前不曾见过的异国风情之物,只觉新奇异常,看了这样看那样。楚容不忍扫她的兴,便要窝阔台陪着她们几个,自己独自去酒坊为师傅备酒。
回来的路上,见几个人抬了个大布口袋匆匆而行,也并未在意,回到集市却见窝阔台、玉真和纳兰三个正精精有味的看人捏糖人,独不见蕊儿。便问三人蕊儿去了何处,玉真说蕊儿说过前面买点饰物,要他们三人在此等她。
四人等了一刻钟也不见蕊儿过来,四人便到前面首饰店问寻,那老板道那姑娘买了首饰已离去多时了。楚容心中掠过一丝不详之感。玉真道:“是不是去别处逛去了?”可是四人于集市寻了个遍也不见蕊儿踪影。
楚容见天色已不早,便要玉真带酒先行上山,怕沐冉和钟楼担心,却不要说起蕊儿失踪之事。然后打发了纳兰自行回去,方与窝阔台两人分头寻找。
楚容于附近转了几圈,仍不见蕊儿行踪,心中暗急,正无法可施时,脚下踩到一物,抬起脚一看,却是一珍珠发簪,想起蕊儿曾在首饰店看过了。楚容捡起发簪四处张望,脑里突然闪过那几个抬着布袋之人,暗叫声不好,往那几个人的方向追去。已过了这许久,却哪里还有那些人的踪迹。楚容顺着方向来到一大宅前,却是桑都的处所。
楚容藏身于拐角处,只听两下人低声窃笑道:“桑都可真是艳福不浅啊,昨晚纳兰公主来寻,今天又得了个如此天仙般的小姑娘。今天这小姑娘如养上两年,啧啧.......”两个人的口气委琐不已。
楚容听了,转到后院围墙外,飞身跃入院中。于大宅中悄悄寻访。忽听有脚步声传来,忙闪身躲于假山之后,刚藏好身形。就见一个家人陪着桑都走来,只听桑都问到:\"回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看到?”那家人回道:“不曾有人看到。”桑都点点头道:“你下去吧。”
等家人离开后,楚容尾随桑都身后来到一偏房之前。只听一女子喝到:“你是谁,为何捉我来此?\"
楚容只觉这声音象极蕊儿,在窗户上捅一小孔,往里张望,见一个脸色苍白的白衣少女站在墙角,双手举着一个花瓶,正是蕊儿。又见桑都笑嘻嘻的道:“我今天在集市见到姑娘,于姑娘之美色惊绝。备了厚向令尊求亲,本打算令尊答应了,过两年,等姑娘大些了再圆房。哪知令尊不识好歹,一口回绝,也就怪不得我了。也别怪我顾不得姑娘年幼了,生米煮成了熟饭,令尊就是不答应也不行了。”
原来蕊儿买了首饰,便去与窝阔台等人会和,哪知刚走到少人之处,突然涌上几个人来,将她抓住,正欲叫喊,又被人塞了嘴,兜头罩面地装进一个大布袋中,抬了就走。再见光明时,已被锁在了这间大屋之中。
蕊儿见桑都不怀好意思,又惊又怒道:“我自幼定下了婚约的,你不可如此无理。”
桑都冷哼一声道:“婚约解除便是了,你跟着我,金银首饰,绫罗绸缎,要多少有多少,是何等福份之事。”
桑都就近看着蕊儿,只见皮肤细嫩得象要滴出水一般,漆黑的双眸因愤怒而睁得大大的,紧闭的小嘴粉红娇嫩,胸脯因年幼发育得不甚丰满,但露出的脖子却雪白粉嫩,小腰更是一握。桑都何曾见过如此绝色女子,就平时被自己一项奉为上人的纳兰比之也是逊上几分。桑都心痒难当,慢慢欺身上前。
蕊儿又惊又怕,将手中的花瓶向桑都砸将过去,可是如何砸得到他,只见他轻轻一闪身就轻易躲过。
楚容于窗外听得大怒,正欲击破窗子,跳进去将桑都痛打一顿,再带着蕊儿离去。
正当此时,一家丁在门外叫道:“大汗召集所将领,有要事相商,老爷要公子快快过去大堂同他一同前往。”
桑都一听,骂了声:“扫兴。”看了蕊儿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出去了,反手将门锁上。
蕊儿冲到门口,使劲摇晃着门,可是又哪里打得开。楚容用剑轻轻挑开窗户,跃入屋去,从蕊儿身后捂住她的嘴,轻声道:“别出声,我带你出去。”
蕊儿一听是楚容的声音大喜,轻轻点点头,转过身看着楚容冰冷的脸。楚容见蕊儿长长的睫毛因喜悦而闪动,自己离她又是如此之近,不禁心中一动。又想到刚才在窗外听她说:她是定下婚约的。心里升起丝丝异样。再也冷不下脸来,柔声道:“我们走。”揽住蕊儿的腰跃窗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