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风为蕊儿挡去了寒风,温温暖暖,沉浸于久别重逢的喜悦之中,转过身,环抱住楚容结实的腰身,将脸贴在楚容胸口,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
楚容冷峻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温柔,总算告别了近年来的担心受怕。
“楚容,中秋,你身上可有痛过?”蕊儿最关心的还是他身中的寒毒。
“一点点。”对他来说,只要能让蕊儿坚强地活下去,这肉体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穆老爷子有没有说我们何时可以成亲?”
蕊儿一阵羞涩,火辣辣的脸烫着他的胸脯,也烫化了他脸上的寒霜,“这个……穆老爷子没曾说起……”声如蚊咬,到了最后,只怕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
楚容扬声一笑,“这么说来,我们便是可以成亲了?”
蕊儿当然明白他的成亲包含的意思,更是羞得无地自容,除了将脸更深地藏在他怀中,更紧的抱紧他的腰肢,再也不知还能怎么办了。
“既然如此,我便书信给师傅,请他到中土为我们做主,只等寻到沐叔叔,我们便拜堂成亲。”他等这一天,实在等得有些难熬了,无论是心还是身体都希望能早些拥用蕊儿。
“我爹有消息了吗?”
“沐叔叔有消息了。”
蕊儿全身一僵之后,迅速将头钻出披风,寻找到楚容的眼睛,“他现在在哪儿?现在怎么样了?”
楚容低下头,看着胸前披风中钻出来的小脑袋,脸上还有害羞留下的红晕尚没褪去,眼里却急巴巴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空出一只手搂紧她的纤腰,在她粉嫩的樱唇上一吻,换来蕊儿脸上更多的红霞,才道:“打听出带走沐叔叔的人是金国的长公主完颜含雪,也就是沐叔叔的同门师妹。”
在完颜含雪带父亲走的那晚,便知道她的名字,但没想到她居然是金国的公主,一个公主夜探相府偷人,实在出人意料。
“但这个金国长公主不同别的公主那般张扬,行事十分低调,隐匿。我们虽打听到她的身份,但派去金国的人,翻遍了公主府,却没找到沐叔叔被安置在何处。但回报的人说,性命定然无忧。”
“既然没找到人,为何知道性命定然无忧。”
“因为他们打听到一个消息,说长公主求了太上皇,如果沐叔叔醒来,便让他入婿金国,迎娶长公主,而太上皇已经同意。如果沐叔叔性命有危险,且能拿长公主的婚姻当儿戏?所以可以断定,沐叔叔目前是安全的。”
“既然如此,为何寻不到我爹爹的下落?”
“怪就是怪在这里,他们寻遍了皇宫每个角落,却不见沐叔叔的人影。”
“会不会如那芙蓉一般将爹爹藏在什么暗格之中?”
“这不会,据说完颜含雪是深受太上皇宠爱之人,又是当今金国皇帝的同胞妹妹,是唯一可以在金国出朝国政的女人,说是辅助朝政,其实却是太上皇用来约束皇上的绳索,所以那皇帝还得让这个妹妹三分。这样一个光鲜体面的身份,做为她未来的附马之人,且能被藏在暗格之中,失了颜面?”
蕊儿长松了口气,至于爹爹是否娶那个长公主,这都是后话,只要太平,这就比什么都重要。
“另外我找了不过江湖前辈,了解过一些关于沐叔叔过去的事。”
蕊儿虽自小跟随父亲,但父亲过去的事绝少提起,所以她所知甚少,这时听楚容说起,更是聚了神,想知道多些父亲的过去。
楚容将蕊儿的头按回他的胸前,再次用披风裹住,“这风大,别吹着了。”
蕊儿只得安安份份地靠在他胸前等下他的下文。
“沐叔叔年青时十分风流潇洒,不知有多少女子苦苦追寻在他身后,这里面包括了他的两个同门师姐妹,紫玉和完颜含雪。然沐叔频却生性放荡不羁,对那些美貌女子,向来是来者不拒,但从不会对任何女子过多用情,越是如此,越多的女子想征服于他,当年闹得江湖中沸声鼎鼎,沐叔叔唯独不碰的只有他的那对师姐妹。”
蕊儿伸了伸舌头,原年父亲年青的时候还有这么一出,还是个花心的大罗卜。
“他不碰并不是怕师傅怪罪,而是说不能碰。”
“为什么呢?”
“紫玉在师门中时,却看起来贤淑,善良。但沐叔叔却说此女粘身,必遭祸患,绝对碰不得。”
原来父亲花心归花心,但绝不是笨人,蕊儿想到自己居然这样评价父亲,有些不自在了,“那完颜含雪呢?”
“对于完颜含雪,你父亲是真的爱惜,不愿她为他受到伤害。”
蕊儿心里有些不舒服,难道父亲爱的不是母亲?“我爹真爱完颜含雪?”
“蕊儿,爱也会分很多种,除了男女之爱,还会有兄妹之情,你爹对完颜含雪就如同我对玉真一般。打心里当作亲生的妹妹,只希望她能生活得好,这与男女之情并无关系。”
蕊儿哪能不明白他话中之意,他对玉真只是兄妹之情,他会为她做许多的事,但绝不会是如对她这般的爱恋之情。
“沐叔叔直到遇上了你娘,便如同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一般。一改往日的风流,独追随着你母亲,后来他们结婚生女,那些是是非非才算是告了段落。”
蕊儿心里甜滋滋,看来父亲真的爱的只有母亲,做为一个女儿的虚容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所以,按沐叔叔与完颜含雪的过去的关系,完颜含雪定不会亏待沐叔叔,你大可放心。完颜含雪定不会将沐叔叔安置到她的眼皮之外,所以我们只要跟紧完颜含雪,相信定会找到沐叔叔的。”
“嗯。”蕊儿将手臂紧了紧,他来了已极大的喜事,而他还带来了这大好的消息,她所担忧的事也可以暂时放开一边。
“玉真回蒙古了吗?”
楚容双眸一暗,“玉真失踪了。”
“失踪?”蕊儿知道玉真在楚容心里的份量,这件事一定让他十分难受吧。
“嗯,枫魂将玉真送到了纳兰身边。可是过了一个月,收到纳兰的飞鸽传说,说玉真在回蒙古的路上,逃走了,如今下落不明。”
蕊儿心里一阵难受,她与玉真虽有隔核,但想到她怀着孩子,一个人走了,这以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难道没能打探到一点消息吗?”
楚容轻摇了摇头,“我虽被师公约束,不许出程田村,但他却借着以前的关系,在江湖中遍布了搜寻网,而枫魂也联络了各堂口寻找,可是怪就怪在这近年来,全无音讯,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
“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如今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实不知是不是真出了意外?”
“会不会去找孩子他爹了?”
“我们也想到过这点,回想着那日子,玉真并没出过金陵,那玉真失身也便是在金陵中的事。但金陵中人口密集,流动人口也多相当繁密。固只能将金陵城中固定的人家,暗中查过一遍,没能找到人,而流动人口却无法可寻了。”
蕊儿长叹了口气,只能希望玉真吉人有天相,能平平安安了。“如果你娶了她,便不会有这么多事。”
“我无法娶她。”楚容喝了声“驾”,马儿向前直飙出去,他会继续寻找玉真,但绝不会用婚姻来做交换。
一匹俊马,在风雪中急赶,最后拦住了云龙所乘的毫华马车,翻身下马,伏在地上,“公子,属下有急事禀报。”
云龙揭开车帘,“何事?”
“老太爷要你速去金陵。”
云龙看了看黄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家中有事吗?”
黄忠也是一脸迷茫,对这突然的变化全然不知。
来人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封住的信封,上前双手递给云龙,“这是老太爷要属下交给公子的亲笔信。”
云龙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一页书信,看后脸色大变,将信纸揉成一团,捏在手心,暗运真气,片刻间那团白纸在一股烟雾中化成碎片。一扬手,片片纸屑飘散在风雪中。“回马,去金陵。”
马车迅速回转,往来路方向驶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