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不敢有片刻停留,一路狂奔。
楚容两眼直直的望着楚府,此时的楚府除了门口轮班打瞌睡的官兵,楚府已是一片漆黑死寂,楚容将手中的玉佩捏紧,心里默默的叫了声:“爹,娘,姐姐。。。。。。”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钟楼见小楚容哭了出来,一颗心也总算放了下来,看到大哥一家惨死,比自己死去更为难以忍受。如不是这为了保住萧家这条根,真想去寻着仇人拼个你死我活,为楚家报仇。
一路出了城门,尽择人烟稀少的道路行走,不知过了多久,离城已甚远,方跃入一片树林,放下小楚容和小玉。小楚容已经哭累,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钟楼摸着楚容满面泪痕的小脸,心中万般痛楚,再看看同样熟睡的小玉,叹了口气:“我该如何安置你呢?我又该何去何从呢?现在带着这两个孩子,已经不可能过象以前一个人那样来去自如,行侠仗义的飘荡生活了。”钟楼再次叹了口气捡来树枝架起火堆,把外衣脱下盖在两个孩子身上,靠着树闭目休息。
钟楼睁开眼时,天已蒙蒙亮,而两个孩子仍未醒来,于是去打了两只野鸡,就着火烤起来,没用多久,就闻到肉香扑鼻。楚容闻到肉香顿时醒来,摇醒身边的小玉,来到钟楼身边坐下。钟楼把一只烤鸡分给两人。两个孩子也真的饿了,接过来就吃。
小玉咬了两口鸡肉问道:“叔叔,我娘呢?”
楚容一听,嘴里咬着一块鸡肉,却再也咽不下去了。
钟楼摸了摸小玉的头道:“小玉啊,你娘和楚容的爹娘都被坏人害死了,你们以后长大了,一定要为你们爹娘报仇啊。”
小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死了是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吗?那我娘还会来看我吗?”
楚容两眼似要喷出火一样盯着火堆,脸上的表情不断的变化着。
钟楼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小玉,低头道:“不管以后怎么样,但必须得有好的身体,好的脑子才能有报仇的机会啊。”
楚容听了这话,脸上表情变得异常冰冷,使劲吞下嘴里的鸡肉,狼吞虎咽的吃起手上的野鸡。
钟楼自己也填饱了肚子。站起身踢散火堆道:“不早了,该走了。”
楚容一声不响的跟在钟楼身后,小玉也急忙跟上。
三人一路北上,越走越荒凉。一路上,楚容很少说活,而小玉却时常哭闹着找娘,而钟楼也从未有过带小孩的经验加上心中疾苦,也就对小玉的哭闹甚感头痛。
终于有一次在小玉再次哭闹时,楚容把小玉推dao在地,冷冷的道:“你听好了,你娘和我娘都死了,被坏人杀死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我现在只能好好跟师傅学功夫,长大了为爹娘和所有死去的人报仇。如果你再这样哭闹,就不要再跟着我们。”小玉年级虽小,但却会察言观色,也安静下来,不再哭闹。
终于进入蒙古部落所管地区,钟楼将小玉寄养给当地无儿无女的牧人夫妇,独自带着楚容在离此部落几里外的半山上砍树搭屋,也定居下来。
从此钟楼带着楚容除了打柴守猎下山换取生活所需用品和粮食外,甚少外出,早起晚睡的督楚容练功学字。唯一的消遣就是那支玉萧。几年下来,那萧吹得更是出神入化。楚容极少言语,却非常乖巧听话,每日天未亮不等师傅起身就上山打柴,做好早餐等师傅起身用餐。起先还跟师傅一起下山,后来就自己一个人背柴下山。
“师傅,我走了。”楚容背上柴冲屋内叫了一声。
“早去早回,不要惹事。”钟楼走到门口看着被柴火压弯了腰的小楚容。
“是。”楚容应完便向山下走去。
“哈雷大叔,哈雷大叔。”楚容站在一蒙古包前叫唤。
一个老人从里面走出,端了碗马奶递给楚容慈详地道:“柴卖完了?来,先喝点解解渴。”
楚容接过一口喝干,冲哈雷笑笑道:“谢谢哈雷大叔。已经卖完了,我给您留了点,您不用自己上山去了。”
哈雷道:“我现在还动得了,你拿去卖吧,你们师徒两生活也不容易。”
楚容将剩下的柴堆到角落道:“没事,我有的是力气,每天顺便多带点就行了。”说完走到水缸边,挑起水桶就走。
哈雷看着小楚容的背影,眼里有些湿润,自从儿子在战场上死了,老伴也伤心过度离开人世,自己就孤单单地一个人,慢慢年龄也大了,打柴担水也很是费力,有一次在山上打柴时摔倒,正好遇到也在山上砍柴的楚容,楚容将他送了回来,以后便包下了家里的柴火和担水,每日楚容来的时间都很短,却让哈雷心里升起阵阵暖意,不再象以前那般孤单无助。
一会儿水缸便满了,哈雷从楚容肩上取下扁担,拿着打湿的帕子擦着楚容头上和身上的汗水。眼中全是慈爱道:“吃了饭再走吧。”
楚容放好水桶道:“不了,师傅要我早点回去,昨天师傅教的一招我老练不好,今天如再练不好,要被师傅罚了。”
哈雷不舍得看着楚容向山上跑去了。
牧民们见楚容年幼,虽不喜言语,却很是礼貌,也都彼为喜爱,在换取柴火时,也时常多给些食物用品。楚容换了物品钱物也不到处走动,直接回山交于师傅,就自己进树林中练剑。练累了就会拿出竹萧,借着萧之声思念故去的家人。
每当钟楼听到小楚容的萧声透着无尽的伤感,眼前就会闪出大哥一家惨死时的情景,很想立刻回中原一刀结果了那陷害大哥和丞相和军官。然贼人身边高手如云,杀其何谈容易,如果只有自己,大不了去撕杀一翻,只要能报得了大哥之仇,就算死了也不足为惜。可是小楚容怎么办?难道能不管了吗?难道自己能于大哥大嫂死前给自己跪着留着的遗言而不顾了吗?自己死了又如何面对九泉下的大哥大嫂呢?这仇该楚容去报,如果他报不了仇,他这一辈子能得以安心吗?唉,钟楼抹去流下的泪水,把这仇埋在心里,以后只是更加用心,更加严厉的教授楚容。
楚容非常聪明,虽寡言少语,无论是学文还是学武均能一学就会,而且能举一反三。将剑招演变得更为适合自己,更为凌厉,往往出手就是杀招。钟楼看在眼里,也不言破,任其自己发挥。将楚容的招式记下,百般斟酌,加以精炼,再授于楚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