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凤一转身,狭长的凤眼亮着嗜血的光芒,扫视着铁笼子里的10几名奴隶。
仅仅是眼神,已经让那些奴隶胆颤心惊了,有时候心里的折磨比死亡更加能让人崩溃,铁笼子里还有10几个奴隶露着惊恐的眼神,有些嘴里还在叫着,“小姐饶命啊,小姐饶命啊……”
云长凤的嘴角浮上一抹冷笑,这样的哀求似乎让她觉得无比的写意。
云长凤的眼神突然在一个奴隶身上聚焦了,只有他,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这样的他,让云长凤很不爽。
“把贱命给本小姐拉出来?”云长凤沉声到。
贱命?居然这世上有人会叫这个名字?这贱命原是山林中一野人,也该是他倒霉,在山林中游荡的时候,被元夫人派出的暗卫抓到了海天云阁,充当云长凤的练功工具,这些年,死在云长凤化骨神功下的人无数,练功的工具是换了一批又一批,在云长凤掌下,大多数人不要说当一次练功工具,能挨个半次已经不错了,可是这个贱命居然在云长凤的手下挨过了一次又一次,虽然每次都是伤痕累累,老天似乎还是眷顾他的,每次奄奄一息的时候,老天却总是把他拒之门外。久之,云长凤给这野人取了个绰号叫贱命。
屏息间,贱命已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家丁从铁笼子里拉了出来,贱命瘦小的身子,两颊上长了长长的毛发,只露出一对浑浊的眼睛,整个人就是个野人的形象。
贱命一出牢笼,居然裂开了嘴对着云长凤怪异的笑了笑,云长凤有些气炸了,这种地方,这种场合,居然还有人能笑的出来,要不就是傻子,要不就是神经病。
云长凤扬起了涂满朱丹的手,那掌心是可怕的赤红,阴风大作,
烛灯熄灭,屋内一阵诡异,只听到凌厉的掌风声……
掌风过后,待到屋内又亮起灯时,只见贱命直挺挺的躺在地上,面无人色,小香邀功似的叫道,“小姐的功力又长进了不少,这贱命终于死了。”
云长凤的脸色却透着不甘,“蠢货,你没见他还有呼吸吗?他只是暂时晕过去了。”
小香本想拍马屁,没想到却讨了一顿骂,只能维诺的说道,“小姐教训的极是。”
“本小姐今夜累了,想歇息了,”云长凤指着地上的贱命和墙角的云幻影说道,“让她们两人去吹吹海风,贱命和贱人,倒是相配。”
一阵香风,云长凤飘了出去……
所谓吹海风,就是把云幻影和贱命用粗绳子绑起来,泡在海水里,另外用一根粗绳子,一头系在他们两个的身体,另一头绑在岛上的巨石上。
这就是云长凤的恶毒之处,海水是什么?海水是咸的,云幻影和贱命身上都是伤口,这一浸泡,还不要人命?
这样的情况发生了无数次,从云幻影的童年到云幻影的成年,只是近些日子,云幻影的身边多了一个贱命而已……
每一次,似乎云幻影都是在那种剧烈的灼痛中醒来,没有光亮,旁边那熟悉的呼吸声让云幻影的心上有了些喜色,这流畅的呼吸声让她明白,贱命也已经醒来。
“暖暖,你还好吗?”这是云幻影给贱命取的名字,贱命本来是个野人,没有名字,云幻影不可能也叫他贱命,所以她给他取了暖暖,意喻互相取暖。
苦难中的朋友让人会更加的珍惜和觉得宝贵,贱命是云幻影生死线上唯一的盟友,多少个孤单暗淡的夜晚,是贱命陪着云幻影在冰冷的海水中,艰难的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暗无天日的夜晚。
回答云幻影的是低低的笑声……
贱命在自小在山林中游荡,他的语言功能并不是很丰富,他很少和云幻影对话,对于云幻影的问话,他只能用简单的词和笑声来回答。
可是这样就够了,对于云幻影来说,即使是这样的笑声,也让她充满了信心和勇气。精神力量是一种无穷的力量,云幻影甚至觉得伤口的疼痛也变的不是那么的难挨了。
黑暗中,云幻影伸出手,抚摸了一下贱命的脸颊,那脸颊是温温的,没有云幻影想象中的冰冷,云幻影稍稍放下了些心。
午夜的海风,冷的象把刀子,云幻影冷的牙齿直打颤,寂静的海面上,只听到云幻影牙齿打颤的“咯、咯咯”声。
下一刻,云幻影便被拥进一个怀抱里,那是一个男性的怀抱,带着些许的温热,是贱命,他用他的怀抱试图给云幻影些许的温暖。
“谢谢,”云幻影用一种轻的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说道。
此刻,没有男女的界限,有的,只是一种伟大的胸怀,患难与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