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洋阳哼哼唧唧一口气说了很多,傅恩奇全没听进去,用雇佣兵特有的绑绳结手法捆好两人后,他问:“我要枪,要车,你有吗?有的话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或者说让你多活那么一会儿。没有的话,我只能请你吃子弹了。”
“有,当然有!”杨洋阳哈哈一笑,只觉头顶的死亡阴云被一线生机拨到一边。“我就知道傅先生你是爽快人,我就知道我们这场朋友交定了。怎么样,回头我把枪送到你府上?”
“滚蛋。我现在就要。”傅恩奇抬起枪口,目光冷漠,同时头皮上被刚才子弹擦过的位置一道血汗淌下来。
“枪就在堂屋后面的仓库。”杨洋阳看得出来,面前姓傅的男人是那种杀人用不着眨眼的角色。吓得连忙双手抱头。
“车呢?”傅恩奇一脚踢开他抱头的手。
“车在仓库后面的车位上停着,法拉利宾利,面包车商务车,老解放大陕汽,傅先生你想要哪辆?随便……请随便开走。”杨洋阳一股脑儿地和盘托出,不带一个喘气。
“你有坦克么?”傅恩奇忽然问。
“这个真没有。有也没地方藏去,更不能在路上开,不然会惊动边防的机动部队……”杨洋阳喋喋不休地解释。
“你有火箭炮么?”傅恩奇需要比重机枪火力还要大的武器。
“这个可以有。”杨洋阳一脸殷勤:“不过需要时间运过来。”
“我最缺的就是时间。”傅恩奇若有所思地盯着杨洋阳说。
“那我想办法。傅先生你最短多少时间要到手?”杨洋阳满头冷汗,却还要故作轻松地堆起恶心而抽搐的笑脸。
“明天早上。”
“这个……这个……”杨洋阳有些犯难。
“成不成?不成就说句话。”傅恩奇居高临下盯着他。
“从境外走私过来最少也得两天。你要的急……”杨洋阳双眉紧皱:“我有个朋友那儿倒是可以找到火箭炮……”
“那就让你朋友把火箭炮带来。”傅恩奇脑筋一转:“你有那么多手雷,那一定能搞来地雷。”
“当然。”杨洋阳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小意思,傅先生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杨洋阳点点头:“还有呢?”
“C4炸药好搞吗?”
“难搞,主要是问题是量少。这种炸药比TNT的威力还要大好几倍,民间弄不到,还得跑境外。价钱也不便宜。”
“那算了。”傅恩奇撇了撇嘴。“我赶时间。”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还有,你帮我把李宗朝拖一下。”
“他自己能走。”杨洋阳满心地不情愿。
傅恩奇二话不说在李宗朝两腿上各开一枪:“现在他走不了了。”
李宗朝咬紧牙关,整个身体剧烈颤抖,正准备惨叫,傅恩奇又是一枪托封住了他的嘴。
杨洋阳看到这一幕布,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下一秒,他愁眉苦脸扶住李宗朝,耳语似地嘀咕:我的后膝盖还中了枪呢……
埋怨是这么埋怨,但他杨洋阳有什么办法?谁让那些训练有素,且号称天下无敌的保镖都给打死了呢。
当时杨洋阳拖着昏死过去的李宗朝,艰难地带路去了仓库,傅恩奇跟在后面。
傅恩奇绝对不会告诉对方,身为堂堂杀破狼雇佣兵团狼王的他,不仅头顶上有伤,右腿一侧还有一颗子弹贯穿,只不过伤口很浅,溢出的血很快就把裤子胶着起来止了血。
杨洋阳的仓库有五百多平方,黑压压的都是包了塑料封的枪械,最里面有一大批的箱装。
傅恩奇不会自己动手,从头到尾就让杨洋阳代劳,其间必须得防着这小子耍心眼。
有那么一会儿,杨洋阳把枪械装箱的时候,食指触到了一柄冲锋枪的手柄,傅恩奇立时开枪,没有丝毫犹豫。
子弹擦着杨洋阳食指一厘米的距离,打在他前方搁手榴弹的铁箱架子底部,迸出了火星和水泥石屑。
杨洋阳吓得卧倒,整个身体在这种情况下瑟瑟发抖。
傅恩奇淡然一笑:“我极为痛恨嘴上想跟我称兄道弟交朋友,背后暗地却在耍花招的人。”
杨洋阳这时不顾一切地大骂:“你没脑子啊……在这里开枪会爆炸的,你要死别拉我垫背!”
傅恩奇一言不发又开了一枪,子弹击中杨洋阳底边的地面,却没有伤到他,这是最直白的警告,足以说明傅恩奇的枪法指哪儿打哪儿,有如神助!
杨洋阳双脚一阵畏缩,心头暗暗惊诧傅恩奇的枪法,嘴上一声耳语:“操……”然后继续做他的搬运工作。
傅恩奇这方面,脚踩昏死加失血过多的李宗朝,枪口仍旧丝毫不差地瞄准杨洋阳。
那时傅恩奇的耳音何其敏锐,听到杨洋阳骂了声操,抬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头顶:“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你说的倒简单。”杨洋阳没好气地大叫:“这是生意,谁给钱,我就给听谁的。”
“照你这种逻辑,我出价够高的话,你连亲爹亲妈也杀?”傅恩奇冷冷一句反唇相讥。
“你和我爹妈无冤无仇,杀他们干嘛?”杨洋阳搬着枪械回头说。
“我跟你也是无冤无仇,你又为什么想杀我!”
杨洋阳叹了口气,被傅恩奇一句话驳斥得哑口无言。
与此同时,傅恩奇枪口一摆,一声冷喝:“别停下!”
就这样,杨洋阳忍着被傅恩奇打中的腿部剧痛,把枪械搬到手推车,打开仓库后门,只见后门外有停车场,天地一片豁然开朗,果然停满了货车和高档轿车。
杨洋阳说:“我要用叉车把这些武器放到货车架上。”
傅恩奇呵呵一笑,冷眼瞥那叉车的前端,因为常年使用的缘故,两块金属叉板又光又亮又锋利,要是直接拿去撞人,准保能把一个青壮年切成两三段。
“怎么样?”杨洋阳问。
“好的。”傅恩奇示意杨洋阳去开叉车,等他一瘸一拐上前,傅恩奇猛然蹿上一手刀劈晕了他,并且搜走了他的通讯手机。
傅恩奇把突击步枪背肩上,转身去检查叉车和货车,有没有安置炸药,油箱有没有漏,引擎里面有没有跟踪设备,仔细检查后没有异常,傅恩奇又到仓库清空了两个长一米五,宽半米的高密度塑料箱。
原本塑料箱里面是装枪的,现在傅恩奇用它装人。而在装人之前,他用枪先打出了透气孔,然后把杨洋阳和李宗朝锁死在里面。
接下来用叉车工作,傅恩奇独自忙完这一切,在离开杨洋阳仓库五分钟后,引爆了用李宗朝的手机制作的遥控炸弹。整个仓库都飞到天上成了灰烬。
傅恩奇开着货车回到临时指挥部,路上看到一批跑步前进的巡逻武警。
临时指挥部在半山坡上,车辆完全可以通行,但傅恩奇不想让车辙印留在山道上,也不想让一整批易燃易物堆在家里,于是他把货车开到林子里,用车上自带的迷彩篷布盖住车身,再加上树枝叶。
忙得一身臭汗,傅恩奇悄悄回到指挥部。结果他发现那些老家伙,竟然全都不见了!
傅恩奇有点火大,早晨他和李宗朝出门的时候,和岳父等人商量好的,没事不要随便乱走。
没组织没纪律,这队伍还怎么带?
傅恩奇调整了一下呼吸,又叹了口气,正要去洗个澡,手机却响了,他拿出来瞥了眼屏幕,登时神采飞扬。
“兄弟到了。”傅恩奇自言自语这一句,按下接听键。
……
傅恩奇调来的杀魄狼成员循着他给的经纬度找到了临时指挥部。
四个人高马大的老外,并没有立即进屋,而是各自爬上周边高大的乔木进行观察。
确认没有埋伏和危险,领头一位杀魄狼成员才联系傅恩奇说:“狼王,你小子在哪儿?”
傅恩奇说:“你们在树上已经被我瞄准了。”
领头那位一声暗靠,顺着树杆下到地面。
当时四人在哄笑声中进到院子里,傅恩奇迎出来,他和杀魄狼成员一一握手然后撞胸,这是问好的礼节,贴脸什么的没有,因为傅恩奇觉得和男人贴面很恶心,于是就在杀魄狼内部废除了这一礼节。当初几个成员还半天玩笑地说他独裁。
“好久不见,捷克。”捷克的全名叫捷克维耶夫斯基,是E国前国家安全局特工,因为眼睛好使,心理承受力强,所以特别擅长狙击和侦察。
“你好,阿尔雷。”傅恩奇现在打招呼的人,是退役的军士阿尔雷斯托。
接下来是两位以国人:“摩西拉宾,亚哈约坦。感谢你们能来。”
不得不说,两位大胡子以国人,因为从小在战火中成长,一流的伽马格斗术,成为他们保命战斗的关键,也让两位赢得徒手杀人机器的美誉。
“狼王,你灰头土脸,很有意思。”捷克维耶夫斯基用华夏语别扭地说。
傅恩奇苦笑着摆手:“差点死掉。”然后他给四位成员展示自己腿部和头部被子弹擦伤灼伤的血口。
阿尔雷斯托粗声一笑,拿右手食指点了点太阳穴:“尊敬的狼王,你差点被击毙。”
傅恩奇哈哈大笑,带着成员来到土坡下藏军火的货车边。
“这里有基本的武器,将就着用。”
摩西拉宾灵活地跳上车,他看到有两只箱子叠在一起,上面还有弹孔,便上前打开。
结果看到里面藏着带伤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