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犬彘不如的子路相比,子高之品性,就难能可贵了,为子能尽孝,为徒能尽仁,为官能尽忠,为友能尽义,与如此贤德的子高相比,屈宜臼就如萤火之光般,微不足道,如今,却有脸号称乃子高之徒,要为其守孝……
呵呵……
嬴荡对于楚国君臣的脸皮厚度,已经没有心情评说,与嬴荡的腹诽不同,楚王类与屈宜臼倒演的甚是尽兴,只见楚王类在宽慰了屈宜臼之后,袍袖一挥,就朝着远处静静观望的三卿一派众臣,下达起了命令。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此次北伐,事关社稷,我大楚能否饮马大河北岸,就在此次一战了!诸位爱卿,皆乃寡人之股肱之臣,但有见教,皆可详谈,寡人必定听之、信之、重用之!”
眼前之局,如此明显,哪怕三卿一派众臣再如何愚钝,又怎能看不到楚王类在刻意偏袒屈宜臼,见楚王类再度问询,三卿一派众人依旧垂首直立,待于原地,丝毫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嬴荡见楚王类依旧在乏味的表演他那无趣的厚脸皮,顿感无趣,人虽待在原地,可心思早已转到了天赐之力上,当初嬴荡南下平叛之时,天赐之力可是给其发布了一个任务,如今任务早已完成,前些时日,因为心中不畅,外加前路渺茫,嬴荡将那两点奖励的技能点,留存了下来。
如今,未来规划已从秦伯口中得到,此时之下,就可将那奖励的两点技能点加持到技能之上,来更加快速的积累自己的实力了。
翻开技能栏,十数种技能罗列其上,每一种技能都有一定的用处,可大多数,却并非嬴荡眼下急需之能力,嬴荡仔细的再次阅览数遍,心中终于有了决断。
其实说起来,别的一些技能,嬴荡也是挺觊觎的,只是,事有轻重缓急,像已经两级的强体、骑术、射术这三个能力,能够增加嬴荡麾下的体质能力、射击和投掷能力、以及骑术能力。
而一级的练师、疗伤、急救这三个技能,能够增加嬴荡麾下的伤病恢复速度、训练效率、以及战场上存活之能力,可这六个技能,却皆是加持嬴荡之战力,对于其他方面,却仅仅聊胜于无罢了。
可眼下,嬴荡乃是楚王类之臣下,加强了自己所部战力之后,无非也就是帮楚国多打几次胜仗罢了,而楚国眼下的主要敌人,就是北方的赵、魏、韩这三晋。
一旦魏国被楚国击败,实力受损,国策从南下拓土,转为西进之后,嬴荡的母国秦国,可就要面对魏国更加强势的压迫了,念及如此,嬴荡只能将这六大强横技能,排除在了选择之外。
而此时剩下之天赐技能,最有用的就是间者与统军两个技能罢了,前者间者技能,能够提高嬴荡麾下间者能力,而后者统军技能,能够提高嬴荡麾下之士气。
士气之道,根据嬴荡近岁以来的观察,亦是增长战力之术,只不过与那已经得到的六种技能,所加持的实在战力不同,士气之道,增加的乃是嬴荡麾下的战心、忠心等,飘渺虚幻之力。
而间者这技能却不同了,昔日,孙武曾云:凡明君贤将,之所以动而胜人,功出于众者,乃先知也。欲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唯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而知敌之情者,便谓之曰间者,兵法有云:凡间者,有五焉,一曰乡间,二曰内间,三曰反间,四曰死间,五曰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
根据嬴荡麾下司职通材之景监所说,所谓乡间,是指利用敌人的国野民众做间谍,所谓内间,就是利用敌方官吏做间谍,所谓反间,就是使敌方间谍为我所用。
所谓死间,是指制造散布虚假情报,通过我方间谍将假情报传给敌人,诱使敌人上当,一旦真情败露,我间亦是难免一死,而所谓生间,则是藏于敌人内部,能够反复回报敌人之情况之人。
正如景监所言,自从景监掌管嬴荡麾下通卒之后,嬴荡对于周边形势之情报,就有了一个大略的了解,虽说达不到事无巨细,可依靠景监所呈报上来的讯息,嬴荡亦是获利不小。
正是有了如此经历,此刻,嬴荡在间者与统兵两种技能之间,丝毫没有犹豫的直接将两点技能点,都加强到了间者这个技能上面。
间者2级:每级提高己方间者的能力10%
满意的点了点头,嬴荡在扫视了一番天赐之力,将各种详情再次了解一遍之后,方才将心神转动了过来,可紧接着,嬴荡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起来……
只见屈宜臼等三珪一派众人,以及斗氏族长等三卿一派众人,皆顿首下拜之中,硕大的楚王宫内,此刻,竟只有嬴荡一人,依旧呆立在原地,没有丝毫动作。
王座之上的楚王类,见到鹤立鸡群的嬴荡,握持座柄的双手,因为用力抓握,变得煞白起来,可楚王类的脸上,却未见丝毫怒气,只是幽幽的望着下方的嬴荡,眼睛隐有血丝密布。
位于前首的屈宜臼方才起身,就感到了楚王类的神情不对,立刻顺着楚王类之视线望了过去,当即,胆战心惊而又怒气冲冲了起来。
楚王类之前,才方夸赞过自己作为郎平君嬴荡之师,成果显著,可如今,自己这名便宜徒弟,却在王上楚王类的面前,如此放肆无礼,王上极有可能会怪罪于自己啊……
如果说对于王上楚王类,屈宜臼此刻是惊惧之念的话,那对于刚成为自己便宜徒弟的郎平君嬴荡,屈宜臼就是恨意难平了,明明是个千载难逢的立功机会,王上楚王类都已经委以重任了,你这碎女子却如此骄纵,还有没有点尊卑之念,贵贱之识了!
心中的惶恐,最终战胜了对于嬴荡的恨意,屈宜臼赶忙顿首再拜,替嬴荡开解道:“我王容禀,公孙荡年岁尚浅,一时被我王如此信任,心中自然难以自已,神情恍惚,亦乃小儿本性罢了,万望我王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