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
刘一凡吹着从六号那里拿来的竹哨,这是对方告诉他的,到了地方后这么吹就能找到其他人。
果然,很快刘一凡就听到了不远处也传来了啾啾啾的回应,循着声音走过去,来到了一处小溪边,借着隐约的月色看到了十几个简易帐篷,和一群黑衣人。
其中有个人见到他回来了,笑了一下起身迎上来道:“六号,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啊,是不是顺路又去快活了啊?”
“快活什么啊。”
刘一凡知道对方的意思,六号这家伙喜好女人,有时候即便任务在身,也能抽出空闲来找地方快活快活。
按照六号说的,最近这些日子都是他去送信收信,有一次刚好路过了一户没睡,在行夫妻之礼的人家,被那声音弄的浴火难耐,就进去打晕了男人,代替对方和其妻子快活了一阵。
等他回来的时候,就把过程给大伙当个笑话讲了,因为他一直都未曾有过失误,倒是也没人对这个举动说什么。
刘一凡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道:“路上遇到了个蒙面人,莫名其妙地就攻击我,好在我命跑了,要不然今天你都见不到了。”
说完,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装作受了些伤。
六号的脸他能易容的八九分相似,但声音的模仿他还没有来得及学习和联系,只能是想些借口来让人不去怀疑。
“蒙面人?”那人听了先是一惊,随即道:“不会是上次杀了咱两个兄弟的那个人吧?”
这件事他们最近也一直在查找,那个不知名的人杀了他们的弟兄不说,关键还抢走了一封卫仲道写给他们的命令。
要不是他们从那个开膛破肚的尸体里,发现了信件的碎片,知道这位弟兄在死之前把信撕碎给吞了,卫仲道那边早就下令让他们都自尽谢罪算了。
要知道那封信若是完好无损对被其他人得到,肯定会暴露卫仲道的目的和打算,甚至让他无法再在七圣教待下去都说不定。
“不好说,但大家都蒙着面,他什么话都不说一上来就动手,我觉得很可能是那个人。最近咱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刘一凡顺着对方的话,把问题往自己身上引,反正对方也不知道在找的人,其实就在眼前。
“走,赶紧跟二号也说说,看他怎么安排。”那人带着刘一凡就往那一堆都坐在一起,小声聊天,又或闭目养神的黑衣人走去。
刘一凡一边走,目光一边在这些人上扫来扫去。
来到了一个盘膝打坐的,面色凶悍的人面前,带着刘一凡过来的人开口道:
“二号,六号被人袭击了,可能是上次杀咱兄弟抢走信的那人。”
“哦?”被称为二号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看着刘一凡道:“六号?怎么回事?”
刘一凡又巴拉巴拉地把刚才说过话的重复了一遍,二号听完了沉吟片刻,道:“公子的信呢?这次没丢吧?”
“要丢了你觉得我还能活着回来吗?”这么说,刘一凡从怀里取出用系统再现出来的信递了过去。
“听你声音,看来受了不轻的内伤吧?这里有疗伤药,你拿去吃吧。”二号接过信没有立刻拆开,而是从怀里取出了个瓷瓶,倒出了一粒药递给了刘一凡。
刘一凡百毒不侵管对方是正是假都毫不在意,直接结过吃了,道:“多谢二号。”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你先去休息吧。”二号凶悍的脸上笑了一下,就让刘一凡先下去,自己则打开了信读了起来。
对方这种带头大哥的态度刘一凡没觉得奇怪,这些他也从六号那里听来了,卫家暗卫中的地位高低是由编号来决定。
编号越靠前地位也就越高,而编号最高的一位则拥有整个队伍的指挥权,同样都是卫仲道写来的命令,在暗卫里第一个能读的人只能是这里现在编号最高的人。
就像现在,在一号已经死了的情况下,二号就是他们这些暗卫的带头人,卫仲道的信自然也是需要由他先看。
这么做是为了避免当信中的命令很隐秘时,被太多的人知道的话,万一有奸细混入暗卫之中,那岂不是就会暴露。
虽然能成为暗卫都是需要经过严格的训练和摸底,可近百十来人的队伍,要想把家底一一都查明了,费时费力不说,还难免会有个疏漏。
所以卫家只着重调查前十个人,让这些人成为整个队伍的领导者,剩下那些人就算有奸细也无需惧怕。
随便找了个地方,刘一凡熟络地跟周围人打着招呼,有说有笑,什么七号你没吃饭,十八号昨晚交给你的哪招练的怎么样之类,他一个人都没有叫错。
如此自然的应对,加上那八九成相似的易容,卫家暗卫里当然是没有一个人对刘一凡的身份感到怀疑。
估计就算刘一凡此时动手杀了这些人,他们也只会觉得是六号发疯,没谁会往易容上面去想,若非真的六号,又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们都是谁呢?
易容再厉害,也只是脸罢了,他们这些人平日里有任务去执行时,都蒙着面的,如此一来同伴的长相不可能被外人知晓,也就能降低被人易容混入的风险。
就算有内部人告密,甚至还找人画出了长相来,但这么多人都要记住那是很难的,就算你记忆超群,画像和真人之间还是有不小的差别。
身在敌营里,一旦名字认错,那结果就是出口死!
刘一凡能叫的如此自然毫无违和感,当然不是因为他记忆力超群,是个天才什么的。
六号告诉他的只是每个人的一些脾气秉性和喜好,至于长相刘一凡压根就没问,反正他知道问了也没用,再说了也没有必要,他有系统在啊。
刚在一到这里他就开启了录像模式,然后看着视频列表里那一堆标示着未知男的名字,心里就从一号开始往下一个个默念着。
等到他数到第一百零八个的时候,终于是把在场三十多个人的编号都给试了出来,这才然他随便对着一个素未蒙面的人,也能轻松说出其编号来。
又跟着几个人随口寒暄了几句,刘一凡就盘膝坐在那里,装作是在调理内息。
实际上他的眼睛在往这里比他编号高的另给两人那里扫着,一个是正在看信的二号,一个是睡得都打着呼噜的五号。
“只要这两个人一死,卫家的暗卫可就是我说的算了,要找机会除掉这两个人啊。”
想到夺取了指挥权之后,他就能假传圣旨,刘一凡目光里露出了不为人察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