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也终于好运了一回,碰见了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虎子。
从虎子嘴里一打听,她这才知道原本锦宫接了一单大买卖,袁形带了兄弟们离开了应天府,估计要十天半个月才会回来。虎子是因了胳膊受了一点伤,才留了下来。
还有,虎子说,他们先前居住的那个小院子,已经委托牙行给卖掉了。究其原因,也正是因为楚七涉嫌谋杀太子,袁形怕锦宫的兄弟们受到牵连,被官府给一锅端了,这才换了新的住处。
那个消息,也正是李邈告诉袁形的。
虎子见到李邈,正是在天牢大火的那一天。她与袁形在屋子里谈了很久,然后第二天他们就搬离了住处。至于李邈在离开小院之后,人又去了哪里,虎子也是不知情。
得到了一点李邈的消息,夏初七心里的担忧就少了一些。
毕竟李邈不是普通的姑娘,她早前就混迹江湖,自然有她自己的生存之道,再说她武艺高强,寻常的人也欺负不了她。等风声一过,她肯定会自己回来找她的,毕竟背负着的血海深仇,她还得要报。
从锦绣楼回来,她与晴岚两个正准备偷偷摸入景宜苑的时候,碰见了国公夫人李氏。
李氏这个人长年吃斋念佛,为人很是和善温厚,待夏初七也是不错。
但是,自从入了诚国公府,夏初七总共也没有与她说上几句话。归根到底的理由,也是因为这个李氏与大多数诚国公府的人一样,都以为她是诚国公的私生女儿,比元祐和诚国公的关系还要亲近,所以大概自觉身份尴尬,要是没事儿,也不会招她去见面。
见她走了过来,那李氏随口笑了。
“你回来了,又上哪儿疯去了?”
夏初七不怎么怕这位国公夫人,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冲她挤了下眼睛。
“外头玩了一会,母亲大人,找我有事?”
李氏摇了摇头,打了丫头离开,才走过去,掸掸她肩上的灰,犹自把身上的一个食盒递给她,笑道,“晋王殿下过来了,在祐儿的屋子里说话,你拿了这个过去,瞧瞧你哥哥。”
这古人说话就是婉转。
瞧什么哥哥呀?直接让她去瞧赵樽不就行了吗?
心里那么想,可她现在到底“大家闺女”,装也是要装一下的。
忸怩了一下,她垂着眸子,“母亲不去吗?我一个人去不好吧?”
李氏笑了笑,善解人心的道,“我这老婆子去讨什么嫌?往常啊,这晋王殿下一年半载也来不了府上一趟,这如今才短短几天就又来了?他可不是想来见我这个老婆子的。去吧,这是我亲自做的糕点,给祐儿带过去。”
知道她是好意,夏初七这才接过食盒,腼腆的说:“那行,多谢母亲。”
拎着食盒,离开了李氏的视线,她才与晴岚对视一眼,咧着嘴哈哈一笑,不再拘束的走路,兴奋得几乎都快要跳起来了。
赵十九啊赵十九。
你可终于舍得来了……
元祐这些日子养伤在家,夏初七并不时常去看她。时下特别讲究男女有别,即便是兄妹,也会显得不合时宜。可是,三天两头见上一面也是有的。元祐那厮这几日闲下来了,总惦念着那个害他“不能人道”的女人,每每说起来,都是牙齿痒痒,可每一次他的表情可以取悦夏初七,让她乐呵上一阵。
“哥……给你送吃的来了。”
她心里揣了一只“怦怦”直跳的小鹿子,一路上都跑得很快,却故意在门口停下了脚步来,先喊了一声儿。入屋里,假装不知道赵樽来了似的,微微眯起了眼睛来,“哟”了一声儿。
“晋王殿下稀客啊……”
赵樽看着她狡诈诡谲的一双眼睛,牵了牵唇角。
“吃的没爷的份吗?”
眯了眯眼儿,夏初七哼了一声,“自然是没有的,这可是给我哥准备的。”
元小公爷这些日子就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话,看着赵樽黑沉沉的脸,他得意的扬了扬眉头,故意恶心的说,“好妹妹,快点拿过来,哥哥都等了你好久了。”
“OK……”
冲他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夏初七走近了床边儿。
可人刚刚到,手里的食盒就被夺去了。
“喂,你怎么这么霸道?”
她带着笑嗤他,赵樽却只是淡然地把食盒递过来丢给了元祐,然后不带情绪地屏退了屋子里的丫头。等人都走完了,这才再无顾及的拉了她坐在自己身边儿,低低问了一声。
“这些日子,阿七过得可好?”
不得不说,赵十九的嗓音很好听,磁性低哑,尤其这会儿,隔了好些日子没有听见,心里想念得紧,就更是显得有一种勾死人不偿命的性感,让她原本不爽的心思都落了下去。
“好得很啊,你没发现我都吃胖了。”
轻唔了一声,赵樽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才低下头,专注的看着她,唇角挑出一抹散漫的笑意。
“不见长。”
“你以为是喂猪啊?说长就长?”
“你有猪那么听话,爷也就不操心了。”他浅浅眯起的眼里,带了一抹凌厉的神色,风卷残云一般,直入她心底深处。让她心里“当当当”地响了几下,大概就知道了,自个儿偷偷去办的那些事儿,根本就瞒不了他。
这个赵十九啊……
“我那不是没有办法吗?”她嘟了嘟唇角,念头一闪,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就转移了话题,“梓月她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
赵樽面色微微一沉,“梓月被接回宫中调理了。”
“啊”一声,夏初七惊愕了。
“多久的事?老孙头有没有把我给开的方子拿给那些太医?”
赵樽点了点头,想到他那妹子,面色也是有些沉郁。
“你不必担心那么多,会好起来的。”
“哦……你这些天,都干嘛了?”
不等赵樽说话,元小公爷咳了一声,适时插话,“我说你们两个,可不可以不要在我这个可怜的孤家寡人面前玩伉俪情深,严重影响我的休息和治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