犒军的那天终于来到了,按照楚颜的请求,她被轻易地安排在了童妃的随驾当中,只是不负责任何能够接近她的事宜,新皇与贵妃的銮驾来到了京郊,所有在战斗中有功的士级以上战士都接受了李煦的检阅,凡是战功卓越者都赏良田,赐封爵,丝绢,绫罗,婢女无一不少。
李煦在行至午后的时候,见到了装扮好的楚颜,在銮驾下对自己温柔地笑,他只要确信,她还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李煦也派了亲信人等,前去保护楚颜,可是午后以后,所有的将领与军士都破例赐给了御酿,大家都喝了不少好酒,李煦也觉得不胜酒力,昏睡了一个中午,然后启程唤銮驾回宫,在这个时候,下人还向自己禀报楚颜仍旧在童妃的帐中服侍,所以李煦并没有怀疑,等到銮驾起驾回宫,已到了掌灯时分,李煦回到宫殿并没有直接去楚颜的住处,而是将在御书房早已拟好的旨意交与了身边的李公公,让他前去楚颜殿中宣旨,李公公展颜一读,才发现是预立皇后的圣旨,大意为:钟氏女楚颜,原系宁王元妃,淑惠贤德,且已怀龙种,册立皇后,掌六宫事宜。
李公公大惊道:"陛下,这件事情应该没有和朝臣商量过啊..."
李煦没有理会,"你且去传旨,明日上朝大殿中的外旨,朕已经拟好。"
李公公见状,只好前去楚颜宫中,但是他并不知道皇帝的用意。
新皇登基之初,人心政治都浮动,并不稳定,因为没有亲自操纵朝中的政治,唯一可以稳定自己帝位的就是兵权,李煦自一开始早已想立楚颜为后,但是无奈朝中和他一起起事的都是钟家的死敌,得了天下,这些人难免有居功自傲的,强烈反对反而会危及到自己的帝位,自从劳军以后,他又通过奖赏的方式提拔了新的亲信,此时的李煦谙熟帝王之道,他知道现在立楚颜为后,这些居功自傲的臣子们都被高官所封赏,失去了实际的兵权,就算在朝堂上叫嚣,但是实际并不能影响他的决定了,并且楚颜的安全也得到了充分的保证。
李公公去了不久,李煦看见书房红烛冉冉,心中终于觉得落了一块石头,但愿自己苦心所作的一切,楚颜能够理解,正在想着,却听见殿门口急促的脚步声,李公公几乎是半爬半跪着进了来:"回禀陛下...娘娘,娘娘不在宫中..."
李煦从书桌旁走过:"你在说什么?楚颜不在宫里?"
李公公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楚颜今日劳军在銮驾的人,他已经是害怕得浑身打战了,李煦绕过他的,连忙奔向楚颜的殿中。
殿中红烛高照,地上的奴仆跪满了前殿,李煦冲了进去,却见绣床上并没有一人,所有的一切都像她在时的样子,李煦慌了神,忽然他看见了平常并不在书桌上的古琴,琴下是一本谱,李煦打开琴谱,一页绢丝缓缓而落:
君见此绢,妾已归依,望做千古帝王人,不若天佑或神爱,妾自当含辛养成,荣华富贵不过南柯一梦,后冠原本不再赐予钟家独零;相逢不若曾相识,与君相知,颜已知足。
李煦捧着眼前的丝绢,泪水流了下来,"都给我滚出去!"成堆的下人见状,缓缓退出,一儿闻讯赶来,见到哥哥将圣旨的锦缎撕得粉碎,连忙吩咐下人不要声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