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宁看见主人的脸在听了这句话以后,满脸的铁青,知道事有不好,便转身拦住了欲要靠近主人的医师。
太上王见状,上前就给了随宁脸上一掌:"大胆奴才,竟敢百般对我进行阻挠,我要为国师医病,难道这也有错?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丫头这样隐瞒?给我让开!"
随宁并没有动一下,仍然拦住了前去医师的脚步。
太上王命人用大杵开打,一棒一棒打在他的身上,随宁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任他去打,楚颜看了实在无法,大喊道:"给我停手!"
众人一愣,楚颜奔向随宁,他已经站立不稳了,楚颜撑住他的身体,道:"太上王,素灵国师已经怀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所以会这样不适,我翻遍了所有的教义,从来没有见过教义上规定怀孕的女子不能作为国师,若是太上王有所处置,还是请以教义为重,以女王为重。"
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没有遇到过在国师之位身怀六甲的国师,更加没有遇见过已经不占优势却胆敢这样与太上王讲话的国师。楚颜不再理会众人,只是扶了随宁向殿外走去。
太上王大怒:"拜占教义是纯洁无私的,你已经破身有孕,就不适宜在做国师,我可以慈悲为怀饶你不死,快点给我滚出镇西国!"
楚颜转过身来,轻蔑地看了太上王一眼:"在皇宫之中能让我滚出去的只有女王,能让我滚出镇西国的只有拜占教主,若是想让我滚出去,还是去请教主扶乩探问天意吧,你没有资格!"
太上王差点气背过去,她从来没有遇到这样倔强的女人,宫中的人长期受到太上王跋扈的欺压,虽是不能表露出来,心中也暗暗叫好,女王嘉蜜转身对太上王道:"国师说的有理,没有哪一条教义规定已孕女人不能成为国师,若是豁免国师,我等都没有权利,还是要请拜占教主做主才是。"
太上王道:"哼,你们就合起来弄吧,整个镇西国已经被她弄的人仰马翻了,若是再不让这个祸害离开,我想你的王位也别想长久了!"
女王气愣在原地,她不知道太上王竟然嚣张跋扈到如此地步,忍着耻辱,只好起身将她送出了宫殿,整个祭典不欢而散。
楚颜回到自己宫中,知道那千斤的铁杵被打一下都会皮开肉绽,随宁只是个身体强壮些的男子,不是神灵,他怎么能受得了这七八大棒下来?楚颜将他搀到自己的位置上,他却死都不坐,宁愿跪在地下。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死脑子?"楚颜有些怒了,她心中半时愧疚半是怜惜,想进入内殿为他拿药,却被他拽住,他望着楚颜了很久,轻轻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情,楚颜只好停住脚步,看着他,不争气的泪水流了下来。
随宁对着她摇头,让她不要哭,楚颜却越看越觉得可怜,泪水肆无忌惮地涌了出来,"让他们诊脉就诊脉吧,反正纸包不住火的,你干嘛要费这样大劲死拦着?傻瓜一样的孩子..."说道这里,楚颜忽然想起他曾今说过他的家人都已经死绝,整个护法家族就剩下他一个人还存活在这世上,心中更是心疼,这样一个与自己有这同样身世的男子,这样不顾一切地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危,自己竟然还曾进猜疑过他是女王陛下派来的探子,楚颜越想越愧疚,越愧疚越伤心,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随宁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向阻止她的哭泣,但却无能为力,他看着她在哭泣,第一次,为自己哭泣,只是看着她,不能够做什么,不能够说一句话安慰,心中也是很难受,过了好一会,楚颜哭完了,心里也觉得舒服了很多,随宁看着她,笑了,这个灿烂的笑容,让楚颜永生难忘,这样的笑容,连他亮晶晶的眼睛也有了神采,整个五官就想一个开心的孩子。
他拿起了纸笔,因疼痛有些颤抖地写道:"没有事,等扶乩结果出来再说吧。"
楚颜看了看他写下的字,叹了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只是你的身体受伤是要上药的。"
随宁摇头,在纸上写下:护法家族是不允许用药的。
楚颜看后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你我年纪相仿,以后不要再做我的奴隶了,当我的朋友吧。"
随宁的眼中放出欣喜的光芒:那就从那开始说起,朋友之间不能隐瞒不是吗?
楚颜低下了头,她看见他指着自己的轻轻隆起的腹部。
"这是我的孩子,李天佑,也许,是李神爱..."楚颜笑了,随宁第一次看见他的主人展开这么甜美的笑容,竟然看得有些痴了。
楚颜看着他,问道:"随宁,你有爱过一个人吗?尽管饱受伤害过,尽管失去至亲过,尽管经历了死亡和不可思议地逃离,你有爱过一个人吗?"
随宁摇了摇头,脸上竟然呈现出悲伤的神情。
楚颜道:"这是他的孩子,也是老天垂怜,让我得到的孩子,这个还在是孕育在他的父母经历过死亡却绝处逢生时候的孩子,我爱他,用我的生命爱他;我离开了我爱的人,不是因为不爱,也不是因为嫉妒,这一次,也不是他将我抛弃,只是我决意离开,有很多的原因我不能与他相随,所以遵从内心的指引,离开。我失去过一个孩子,那种痛楚是我永生都无法忘怀的,所以,这个孩子,我一定会倾尽全力保住他,绝对不能再让他受到伤害。"
随宁看着她的眼睛,用笔写下:因为这个生命所以你比别人更加坚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