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驭,想不想见海娜?”
进入帐篷后,隐狼笑呵呵坐下,看看吴错,又看了看路驭,轻言细语的一句话将两人吓得差点就想杀人灭口。
“怎么,忘了我是干什么的?”隐狼话语一冷。
吴错和路驭对视一眼,路驭脖子一梗光棍道:“大人,有什么事冲我来,海娜是无辜的,吴错更无辜。”
吴错心思电转,轻声道:“大人真要追究,还能容你蹦跶到现在?坐好,听大人指示。”
“哼!说起来你还真该死。海娜和吴错少经世事,你呢?厉宽的事如果不是我来善后,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隐狼看向路驭沉声道,声音虽然很低,但其中的怒气却不小。
路驭一脸疑惑:“大人,我带人刺杀的可是狼王儿子,你不追究?”
隐狼冷冷道:“这不是没死吗?或许死了狼城还会少些事端……不说这个了,海娜那边,你暂时不要去打扰她。”
听见这话路驭不干了,起身道:“我好不容易可以正大光明现身,为什么不能去找她?”
“只要你敢去,我保证不出三天,你的一切秘密,包括我不知道的都会被挖出来,你信不信?”隐狼冷笑道:“原来海娜等的就是这么个愣头小子,真为她不值。你知道因为海娜,有多少狼城才俊夜不能寐?你还敢往海娜身边凑,找死吗?找死别连累了海娜!”
隐狼板脸一通大吼,路驭脸色通红,呼哧呼哧喘气,终于颓然坐下,扯着头发痛苦道:“大人……海娜对我说过,你就像她父亲一样照顾她。我知道你是为了她好,但是……但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
见路驭的态度终于端正,隐狼淡淡道:“我知道你有苦衷……只要听话,就能在一起。吴错,愣着干什么?过来一点。狼城和夜影的合作正式开始,因为你是铀矿一事的亲历者,所以,你和路驭要去清理矿场。”
……
狼王的晚餐很简单,没什么菜,却有酒,还有一桌子狼城军部大员。
虽说战时有“禁酒令”,却禁不到这些人头上,更何况在场的人就连狼王也是经常不眠不休,喝点酒权作放松休息。
隐狼疯狼在场,战狼因为要坐镇主战线缺席,军部要职来了不少,就连轻易不得见的狼城元帅闫森也到场了。
狼城的“元帅”并无实权,却是对狼城功高至伟的人,只因年事一高退居二线,为奖励其功绩授予的荣誉称号。
能与这些人同桌吃饭,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殊荣就算是个普通人,能在这些人面前混个脸熟,只要稍稍聪明一点,不愁日后前程。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认识吴错,不认识的旁人小声一介绍,也知道了他就是狼王着意培养的新一代,确实有些运气,也不缺年轻人的冲劲。
于是在一句句的“英雄出少年”、“后生可畏”中,吴错喝了不少,虽然不会醉,也装出一幅不胜酒力的样子,连连告饶。
但这些军部大员却对云空晴有些陌生,完全不知道这个小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有闫帅眯着眼睛看了会,笑道:“这位是云大师的丫头吧?”
狼王笑着点了点头:“还是闫帅眼光过人,我还想看你们得忍到什么时候才问我呢。”
听说是云大师的女儿,一桌人顿时肃然起敬,于是云空晴也逃不了那一杯杯端来的酒,转眼就满脸通红。
不过吴错也听出来了,这个云大师当年在战场上凭借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很多人都受过她的恩惠,想起在狼牙整天裹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那位,吴错不禁有些疑惑能让这些人欠下人情,那不是能在狼城横着走?为什么在狼城完全没有这云大师的名声呢?
一贯大大咧咧的云空晴却有些架不住这群大叔大伯的热情了,竟然有些扭捏的女儿姿态,看得吴错目瞪口呆。
闫帅“呵呵”一笑:“天明,你让这丫头和咱们吃饭,是不是……”
听见闫帅的话,吴错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在狼城还有人敢直呼狼王的名字狼王名讳正是厉天明。
狼王却好像很自然,叹道:“还是和你们一起才能敞开说话。这么多年了,这就是我一块心病啊……”
吴错正全神贯注想听下文,却看见隐狼连连对他使眼色,他一愣,随即想起有些话只怕不能听,连忙起身告辞,狼王果然没挽留,云空晴也趁机溜出来,酒气熏天,显然是要逃跑。
看着醉态酣然的云空晴,吴错笑道:“云大师……和狼王不会有点什么吧?”
云空晴顿时柳眉倒竖,一把揪住吴错衣领,恶狠狠喷着酒气道:“你说什么?黑小子,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
吴错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怎想到云空晴酒后这么大反应,隐约觉得莫非被他猜中了?
一念至此,狼王那半截话好像就有了着落,他心中大惊,觉得衣领越来越紧,胸前突然“呲”的一声破开一长条,他连忙道:“云小姐,我……我就想和你开个玩笑,唉,你哭什么?”
云空晴一抹眼睛,红着眼扭头就走,手上却不松,吴错也不是不能脱身,但看见云空晴的样子显然被他的话触及了什么伤心事,他只得歪着身子跟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喊:“我错了,你打我一顿好吧?就像掐厉宽那样掐我也行啊……唉!你再拖,我衣服可就全撕开了……”
虽然是饭点,但前指里还是一片忙碌,来来去去的人很多,见了云空晴的样子好像来头不小,一个个大为吃惊这是哪家小姐,这么凶?咦,她拖着的不是大红人吴错吗?他们这是唱哪一出?像极了从狼城花街往家里拖人的那些悍妇……
传播速度最快的,往往就是臆测中的花边新闻,更何况前指很多文员都是女的?所以,两个当事人还没走出前指,有关他们的消息就满天飞了。
一处小山顶,看着坐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云空晴,吴错站在一旁不知怎么办,索性点了支烟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道:“为什么哭,能说说吗?”
云空晴抬头看向吴错,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她一把掐向吴错,哭道:“王八蛋,都是你……呜呜呜……掐不动,你这个黑鬼。”
云空晴一边大哭,一边向吴错打去。吴错微微抬手挡住落下的拳头,哭笑不得:“这得怪我,谁让我皮太厚呢。”
“你还知道皮厚……”云空晴带着哭腔手一伸:“给我支烟。”
……
小山极远处,幽幽见那两人正坐着说话抽烟,云空晴突然把吴错的手拉到她背后揽住,头开始往吴错怀里拱,她扭头奇怪道:“女魃,这是怎么回事?”
一脸平静的女魃淡淡道:“女孩在最脆弱的时候,往往都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
幽幽眼睛两眨,想起趴在吴错背上的感觉,点了点头又看过去,愣了一下:“那个……她怎么吸了口烟一扔烟头就对上哥哥的嘴了,这不是抽烟的花样吧?啊?哥哥好像被麻痹了,举着手在发呆……那小妞在干什么?她是不是丧尸,怎么把哥哥扑倒了还啃他脖子?不行,咱们快过去!”
但女魃却第一次抗命了,拉着幽幽就走,幽幽大怒,正要施霹雳手段,却听见女魃淡淡的声音在疾风中响起:“大人,那个小妞……在为繁衍后代而努力。”
幽幽一愣,脑袋一歪哼了声:“原来是那个,你说这么隐晦干什么?哎呀,那个我还真没见过,你松手!”
“有人看着,吴错大人不会喜欢的。”
“哥哥发现不了我,女魃,你松手,松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