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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章 有戏

御侯门 亘古一梦 2810 2024-11-17 18:11

  好梦正酣的蒋诗韵被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给惊醒了。

  自打搬到这个院子里,因着和四周的住户隔了那么一段距离,离闹市区也远,所以,日日都是睡到自然醒,从未被这样的响声给惊醒。

  她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眼,忽然警觉起来。

  莫非,有什么人闯进了院子里?

  这就是一进的小院子,大门口那边有什么动静,屋里的人听得都是清清楚楚的。

  好在有窦成父女跟着,也不至于会出什么事儿。

  蒋诗韵安下心来,披了外衣就下了床,跑窗口那儿把支棱窗给打开了一丝缝儿,觑着眼睛往外看。

  外头的天空已经发亮,隐隐约约看到大门口的甬道处,往里飞奔着两个人,其中一人脚步踉跄,身上似乎还负着重物,另一人手里拎着一把弯刀,一边跑一边警惕地朝后看。

  守门的老苍头在后头气喘吁吁地又喊又叫。

  一见这情形,蒋诗韵脑子就炸开了,敢情来了劫匪了?

  蓦地,一个尖厉的声音响彻了半空,“春兰,春桃,快起来,来劫匪了。”

  隔壁房间里,就听一阵吵嚷声,接着门扇大开,听得见春兰姐妹娇叱的声音传来。

  那两个奔跑的人影停了下来,其中背负重物的人似乎有些惊喜地喊了声,“你们是……蒋姑娘的人?”

  这个声音听上去分外耳熟,蒋诗韵也愣住了,忙打开门往外跑去。

  春兰姐妹护着她走上前,还未到那两人跟前,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熏得春兰姐妹忍不住就往后退了一步。

  蒋诗韵却无动于衷,站在那人一丈远的距离仔细地审视着,冷声喝问,“尔等何人?敢夜闯民宅,不怕揪了你们报官吗?”

  此时的窦成也提着一根齐眉短棍站到廊下。

  雪依旧在飘,地上一片雪白,映在面前的两个人身上,越发显得诡异。

  “蒋姑娘,真的是你?”为首那人猛然喊了一嗓子,让蒋诗韵震惊的同时也认了出来那人是谁。

  这不是跟着贺林的耿三吗?每次和贺林碰见的时候,他总是跟在贺林身后。

  他怎么一身的血?身上所负之人又是谁?

  蒋诗韵的心揪了起来,他素来和贺林形影不离,他背上的人,会不会是……?

  还没等她看清背上那人到底是谁,耿三忽然噗通一声背着人就在她跟前跪下了,“蒋姑娘,求求你救救我们大人……”

  一句话,让蒋诗韵惊魂未定。

  旋即,她就镇定下来。早该猜到的不是吗?

  耿三还能背着谁?

  自己怎么这么大意?

  心里当即又酸又痛,没想到以为自己对他不会再有感觉,可是一见到他这副情形,心,还是止不住狂跳起来,忍不住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快进屋……”蒋诗韵忙把身子一让,领着耿三进了自己屋子。

  把贺林安置在自己床上,她又连忙奔出来吩咐,“窦大伯,你带着老杨爷爷杀两只鸡,到门外绕到城门口附近。记得脚印越乱越好……”

  窦成也是走南闯北的人,明白她的用意是把追来的人引开,忙点头和老苍头到厨房里摸了两只活鸡。

  这边,蒋诗韵又拜托春兰姐妹,“快把门口的雪扫平了,一个脚印都不要留下。时刻关注着门外的情形。”

  等人都出去了,这才扬声叫着小坠子,“烧开水来,快……”

  王氏也惊动起了床,赶到这边见是贺林他们,吓得忙问,“你们怎么找来的?我们秀姑可是个姑娘家……”

  “娘,他受伤了……”蒋诗韵忍不住打断她,这会子功夫她急得要死,没法跟王氏解释了。

  “可他一个大男人啊,怎么能躺你床上?”王氏急得尖叫,女儿也太不知闺阁礼仪了。

  “都要死的人了,还分什么男人女人?”蒋诗韵没好气撂下这句话,就进了屋。

  王氏也想跟进去,被耿三很有眼色地给拦下了,“太太,我们遇了贼,真不知道这地方就是姑娘和您的住处。姑娘,不是嫁人了吗?”

  能在这个地方遇到蒋诗韵,他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若是……若是大人能逃过一劫,希望大人能向蒋姑娘敞开心扉,别再过得那般苦了。

  王氏一听这话就烦起来,嫁不嫁人的关他们什么事儿?

  看看这群人,正事不干一点儿,大半夜的也不知道跑哪儿杀人放火,竟然跑到她们家躲避。

  “我女儿是嫁人了,你们几个大男人就这么闯了进来不大好吧?”王氏板着脸,冷冷说道。

  耿三心里顿时凉了,没想到事实还是如此啊!不知道大人醒来会如何?

  哪怕是嫁了人,只要大人喜欢,他也敢给大人抢回去!

  可是一想不对啊,怎么嫁了人还跑到这么僻静的地方?

  “太太,姑娘嫁了人,不该住到婆家吗?怎么反而搬出来了?”

  没见过哪个女人敢这么干的,耿三只觉得这里头定有蹊跷。

  “关你什么事儿?”王氏被挤兑地没了话,气哼哼地甩下一句,摇摆着进了自己的屋子。

  耿三摸了摸头,直觉有戏!

  屋内的火盆快要熄灭了,蒋诗韵连忙添了一些银霜炭。失血过多的人,是怕冷的。

  只是床上那位,此刻双目紧闭,已经感受不到冷意了。

  他面色惨白地如同金纸,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牙关紧要,双唇发青。

  也不知道昨儿夜里他们遭遇了什么,怎么堂堂的锦衣卫指挥使大人这般落魄了?

  在这京中,竟然还有人敢对他下手?那这人得有多大的后台呀?

  蒋诗韵直觉这事儿不简单,不过此刻还是先救人咬紧,顾不得别的。

  听耿三说伤在心口处,她忙翻出剪刀来把上身的衣衫剪开。

  却见衣衫撕裂处,一个华丽闪光的锦匣子落了出来,她忙捡起来,悄悄地打开一看,却见里头躺着一根上好的木兰白玉簪,跟那次在首饰铺子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蒋诗韵无比震惊,他怎么会有这样一根簪子?

  是别的女人送他珍藏的还是他打算要送给别的女人的?

  就算她心智再成熟,可一碰到这样的问题,脑子也会短路,直觉就想到了别的女人,就是不会想到自己。

  心里一下子就被一股又酸又涩的东西充斥了,她只觉得喉头那儿发痒,眼眶子发酸,不争气的液体顺着面颊就淌了下来。

  原来,自己心心念念的不过空欢喜了一场!

  怪不得他不应承娶她呢,怪不得他三番两次地要给她找门亲事呢?

  原来,他的心里有别人了。

  呵呵,可怜自己还苦巴巴地有那么一丝盼头,到头来,不过是笑话一场!

  只是,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这么滥情?不知道她的心伤不起吗?

  恨恨地抹干了腮边的泪,她的手毫不留情地摁上他的伤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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