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也感慨道:“这几年,要不是黄顺在面前跑的那么快,像我这样连我老爹都放弃管教的不肖之子,还不知堕落到什么程度了呢。正是想紧跟着黄顺,不要被落下太远,我才拼命努力的。现在,跟你们两个相比我自然还是不成,但跟以前的我相比,那真是变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以前在家,我那老爹都懒得看我一眼。现在,没我在,老爹喝酒都不自在。哈哈。”
黄顺说道:“不说你们,就是我自己,以前被我老子揪着耳朵训的时候还少吗?我敢想能有今天吗?一切都是从我被赶鸭子上架,去江东走了一趟,命运就改变了。捎带着,你们的命运要跟着改变了。”
马谡也说道:“前两天,我爹喝多了,就跟我说过,说他最欣慰的,就是十姓中出了黄顺这么个人物。实在太难得了。以前十姓不知多少杰出人才,想要整合十姓的力量,将十姓拧成一股绳,但最后都失败了。实在是十姓内部矛盾冲突太多,难以抱团。
没想到,黄顺与其他人不同,根本没有整合十姓的意思,而是独辟蹊径的创建了夏吟坊。随着夏吟坊的体量不断增大,自然而然的就不断吸纳十姓中人参与进去,到最后,成功把整个十姓都纳入其中。
夏吟坊是个有制度、有组织的团体,所有事情,由坊主做主。十姓被纳入后,自然就要接受坊主的领导,服从坊主的权威。十姓再有矛盾,也只能内部解决,影响不到夏吟坊的大局。
整合十姓这个艰巨的任务,被先人已经定性为不可能的事情,却在黄顺手中完成了。而且,黄顺曾经还是家长们个个头痛的问题子弟。世事真是玄妙无常,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现在,整合后的十姓已经走出了第一步:襄阳自立。以后的路怎么走,他老人家很是期待。并希望自己能够活的够长,看到十姓名扬天下的那一天。”
杨承眼冒星星,说道:“我们几个,早就是公认的十姓顶梁柱,是十姓中的顶尖人物。前些年,外人走关系,找不到黄顺的门路,就退而求其次来找我们。现在呢,黄顺的门路他们是不想了,我们的门路他们找不上,改为找其他人,辗转求到我们面前。这种感觉,我到现在都还在享受着,乐在其中。”
四人把酒谈心,追忆前情,畅想未来,不觉时光飞快。每个人都带了七八分酒时,突然林卓把桌子一拍,瞪着眼睛大喊道:“糟了!”
三人连忙问怎么回事。
林卓懊恼道:“你们两个刚才都谈了前程了,我还没说呢。现在要见上黄顺一面,难着呢。错过今天这个机会,以后我还有机会吗?不行,我得赶紧补上。”
黄顺笑着踹了他一脚:“你这点出息!你要找我,直接去踹我家门,谁还敢把你轰出去不成?”
林卓一本正经道:“就算我敢踹你家门,也架不住你不在家呀。你在外忙大事,我总不好意思带着我自己这点小九九去打扰你吧?”
黄顺说道:“我能有什么大事?我有自知之明,大事早就安排给比我更有能耐的人去办了。我每天里的事,几乎就是跟人喝酒、吃饭,没别的。多少人说我是甩手掌柜,我从来不否认。要是这个夏吟坊坊主做的太累,我也不会一直做到今天,早就退位让贤了。
刚才杨承说自己懒,我还没说呢,我比你更懒!能让别人做的事,我绝不自己做。只有实在推不出去的事情,无奈之下,我才自己动手。”
林卓又道:“那也不成。你跟人喝酒喝得好好的,我到你面前,求你办事。那让别人看见了,我的面子往哪搁?在别人眼里,我好歹也是夏吟坊的堂主之一,面子总是要的。”
黄顺笑道:“你真是越扯越远,你有什么前程,赶快说吧。以我对你的了解,肯定是从军,对不对?这个不成问题,以后的襄阳,少不了打仗。”
林卓得意道:“错!我要是那么容易被你猜中心事,那我就不是林卓了。”
此时,四人都带了酒,说话自然就少了许多顾忌,马谡嘿嘿笑道:“你的心事还用猜,都是明摆着的。小时候就仗着自己懂些拳脚,长大了,还是靠拳头吃饭。”
林卓说道:“靠拳头吃饭怎么啦?现在是乱世,懂不懂?乱世里你学问再大,嘴皮子再溜,也架不住人家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有时候,拳头硬就是真理。”
黄顺晃晃手指头,说道:“错!不是有时候,应该这么说,无论什么时候,拳头硬都是真理!”
林卓高兴起来,说道:“看吧,我与黄顺是一致的。我要说什么来着?被你们这么一搅和,我脑子又乱了——对啦,前程的事情,这是大事。我要说了,你们听好,我想去河西!”
“去河西?”黄顺的酒都被惊醒了几分,“我们可是刚从那里回来啊。这么快,你去河西做什么?”
林卓说道:“此前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想跟着彭威他们锻炼锻炼嘛。彭威他们倒是不藏私,什么都肯教我。以前我想的简单,以为打仗就是谁力量大谁获胜。谁知还有那么多道道,什么兵种配合,什么阵法演练,什么土工作业,把我自己都绕晕了。
还是河西那边好,打起仗来,就是骑兵互砍。仗着玄甲卫的威力,足以让我立于不败之地。”
黄顺说道:“骑兵对战也不是简单冲锋了事。陷马坑、绊马索等专门针对战马的手法也不少。你要是直管冲锋,保准你每战必败。”
林卓不服气道:“我们在河西也经历过几次大战,都是骑兵对冲,也没见你说的陷马坑、绊马索。”
黄顺说道:“那是要战场立威,当然要正面击败对手。真实的战场并不需要立威,只需要胜利。为了胜利,自然可以不择手段。只要别伤天和就成。譬如为了获胜,你染毒了一条河,让河流两边没有活物,这就不好了。”
林卓郁闷的搔搔头:“那我能做什么?你帮我想一个前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