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正漫不经心的四处溜目打量,见曹珊在前挑衅她,以程瑶的性子,她哪会吃这哑巴亏。
程瑶一催马,上前几步,来到黄顺右手边,故意大声说道:“哥哥,往家娶女人可不是买东西,咱得谨慎点。不能因为对方是曹丞相,咱就不把关了。
依我看,丞相的儿女,我们也见过不少,哪一个不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愣头青?别是假冒伪劣的吧!
哥,今天我们去见曹丕兄弟,一定得把这事掰扯清楚,咱就是吃亏上当,也要吃在明处,不能让别人认为我们好骗!”
黄顺噗嗤一声笑了。女人之间的战争,男人少参与!所以,黄顺提马上前,远离战场。
曹珊一撸袖子,把脸逼到程瑶跟前,怒道:“你这是诬陷栽赃!你有什么证据?”
程瑶见一句话就让曹珊动气,心中得意,脸上的笑意更浓,继续打击曹珊道:“呦,看这架势,要跟我动手?看在你还算是女人的份上,衷告你一句:跟我斗嘴,你还有三分胜算;动手,你没戏!”
曹珊当然知道程瑶说的是实话,待要骂回去,一想程瑶父母双亡的身世,就没说出口,赌气一挥马鞭,超前而出,甚至超过了黄顺。后面程瑶高兴的拍手大笑:总算让曹珊吃瘪了一次。
黄顺回头看看程瑶,再看看前面绝尘而去的曹珊,稍一权衡:还是追上去吧,前面那位才是得罪不起的。
来到曹丕府上,白雪和程瑶都跟着黄顺,与曹丕、曹植、曹宇等人一起,曹珊自然不甘落人后,也留在了前厅。
对如何跟曹丕等人打交道,如何在邺城发展夏吟坊,黄顺早在襄阳就有所考虑。黄顺认定,不久的将来,自己跟曹氏肯定要发生冲突。所以,不宜在邺城投入过多力量,免得以后撕破脸后,损失过大。
所以,黄顺只愿意在邺城投钱,而不愿意投入人手。甚至,黄顺都不愿以夏吟坊的名义投入,更愿意以曹丕、曹植为主,另设一名号。将来割舍,也容易些。
曹丕、曹植、曹宇他们早就眼馋黄顺一手创立的夏吟坊的蓬勃兴旺,一听说黄顺要大力资助自己另立名号,都兴奋起来,兴致勃勃的讨论细节。
黄顺只提了两点:夏吟坊与塞外所有的生意,肯定转手邺城,这是曹丕他们最大的生意;曹丕他们在荆州方向的生意,也必须经手夏吟坊。
很快,曹丕他们就商量出名号,就定为:“秋意斋”。按曹丕的说法,夏在前,秋在后,秋意斋永远承认夏吟坊的江湖大哥地位。
对黄顺而言,这些都无所谓,再言自己准备投入一百万,让曹氏诸兄弟去挥霍。反正都是从他们老子那里挣来的,花在他们身上,正合适。
如黄顺所料,一百万贯钱抛出后,曹丕、曹植、曹宇兴奋的眼睛都红了,当时就开始研究如何花掉这笔巨款。
而黄顺,对此兴趣不大,他更关注的,是留在许蒙那里的祖渊,与那帮呼延人谈的如何,还有自己接下来的一众应酬。
后来,众兄弟走后,曹丕留黄顺在府上,要与黄顺私下里交流。白雪和程瑶,在黄顺的坚持下,自然得以参与,而曹珊却未能取得曹丕的同意。
看着程瑶得意洋洋的冲着自己笑,曹珊差点银牙咬碎,气冲冲的离开。
黄顺对曹珊这样子离开,有些不放心。曹丕却大笑说没事,他这妹妹,心大着呢,没有那些小肚鸡肠。
几人来到曹丕设在后院深处的书房,曹丕没有就坐,反是小心的推开书橱,按动开关,后面一道暗门开启,书橱后面,另有洞天。是一间装饰典雅的净室。
黄顺嘴里称赞,心中却在感慨:曹丕如此郑重其事,不消说,肯定要跟自己谈储位问题。生在王侯之家,活的也不容易。
曹丕这才延让他们就坐。
黄顺先说道:“曹兄如此小心谨慎,跟我谈的,定是曹兄心中最为机密之事了。我先声明,我这人,最是胆小,属于遇事就躲,躲不过就逃的那种人。若曹兄要跟我谈储位之争,还是免了。你们曹氏家事,我不会参与的。”
曹丕笑道:“跟聪明人说话,果然省心。你放心,我不会让你趟这趟浑水的。说实话,若不是我身在其中,又是嫡长子,我宁愿如你一般,躲得远远的。”
黄顺说道:“那你还如此郑重其事约我来这里,想必是认为我跟曹植关系紧密,对你构成了威胁?”
曹丕一愣,方叹道:“黄兄说话过于直白,我一时竟不太适应。在我身边,多的是耄耋之人,说话点到即止,故弄玄虚。每次我都得费心费力去猜。
不过,我还是喜欢爽快人。黄兄直言快语,那我也不遮着藏着。你也知道,家父有意经营襄阳,扶持十姓为我家后盾。而五弟,又被家父认命为荆州牧。这就是家父有意相托家事的意思了。”
黄顺笑道:“如你所言,你还是邺城令呢!相托大事之意岂不是更浓?”
曹丕道:“我当然知道。若不是我还有机会,我才不会傻傻的去争呢。今儿约黄兄这里,就是想要黄兄一个承诺:不要帮着五弟对付我就成。
本来,这话我没准备说,只是这两天接触,我发现黄兄实乃快人,我便厚脸皮,直接坦诚相告了。”
黄顺失笑道:“我就当你是夸奖我好了。这个你放心,你们的家事,我不会干涉。我交往的是曹氏,而非曹氏某人。无论你们兄弟谁确立为世子,都不会妨碍我们之间的关系。
而且,确如你所言,我与曹植,私交甚笃,作为朋友,我只会劝说他退出这场世子之争。”
曹丕惊讶道:“你竟有此心?你可知道,我们兄弟中,家父最宠的便是五弟。他为世子,机会很大。你为什么要劝他放弃争位世子呢?”
黄顺笑道:“论感情,我与他最好,当然希望他能做世子,与我也有好处不是。但论理智,我认为,丞相心中属意的世子人选,是你!”
曹丕听说过黄顺的事迹,对他的说法很是看重,当下又惊又喜,“愿闻其详。”
黄顺解释道:“很简单,襄阳既为背后保障,就不是在台前的意思。曹植被任命荆州牧,固然是丞相对他的厚爱和栽培,却非栽培为世子,而是栽培为维护曹氏的最后一股保障力量。
正是看清了这点,所以,我才认为,曹植与你争世子,没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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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