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待雪和落星辰就跪在望月楼外先前梅待雪被罚跪的地儿。
花千尘从两个人面前走过,本想对他们说些什么的,此时沈玉融从楼中喊道:“千尘,无需管他们!这两个人是自己爱在那里跪着的!我可没罚他们!你是来商量诛杀雮家的事吗?快进来吧!”
跪着的两个人本来脸色哀戚、颓废异常,一听见沈玉融这最后一句话,顿时眼睛亮了一亮。
花千尘无奈的笑了笑,风度翩然的走进了望月楼。
“师叔,”落星辰突然对梅待雪说道:“我想为耒灵他们报仇!”
梅待雪翁声翁气、含糊不清的道:“你以为我不想吗?关键是谁出钱向望月楼买雮家人的命?”
落星辰无语的沉默了片刻,怨声道:“师傅她怎么能这么贪财啊!”
梅待雪一个梨疙瘩敲到他脑袋上,厉声道:“你师傅那叫贪财吗?那叫有原则!再说我的楼主师姐她就算是贪财,也轮不过你这小徒弟来说!你这叫欺师灭祖,懂不懂?”
落星辰一脸的不服气,却也不再言语了。梅待雪心道:要不是你师傳当年贪你母妃那五箱黄金,能收下你这个小不点当徒弟?
落星辰头上瞬间多出了几个大包,被梅待雪一训,他因为耒灵三人死去而带来的阴晦心情顿时被扫去不少。
此时,望月楼九楼的窗户开了,灿若星辰的北星曜冲着他们喊道:
“楼主说了,下面的两个人无须为他人的死亡而自责,毕竟人又不是神仙。若是两位再愧疚地自我惩罚下去,可是会错过为耒灵他们报仇雪恨的机会了!”
梅待雪和落星辰一听便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落星辰问:“师傅,谁要买雮家人的命了?多少黄金的买卖?”
沈玉融没说话,一支彼岸花从楼中飞了出来,直接插进了落星辰的嘴中,梅待雪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尽了这个小笨蛋师侄的笑话。
花千尘的黄鹂鸟儿劫获了雮厉发往杨国的密信,信中雮厉言:要同杨国国君再次合作,像二十年那样,让杨国在边境发动战争。他会指使江湖上的老相识趁机搅乱江湖,顺便灭了闸北第一门。他再利用雮家的影响力制造军中哗变,威胁越帝除了迟毅和梅寒山!”
信到了沈玉融手中后,她随手把信交给各项全能、心灵手巧的芙蓉公子苏玉卿,让他模仿雮厉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信,改成了雮厉让杨国国君发动战争攻越,他在京都城内以二十万大军作内应,诛杀越帝!
这信随后便很不小心的由一位不知名的江湖人士透露给了北岭山庄的莫庄主。
莫澜山看到信后大惊,连夜进了宫。
然后,沈玉融又把改好的信发到了杨国,让黄鹂鸟跟上了带信的信鸽,又让火鹤公子满风一路跟随黄鹂鸟,终于查到了杨国在越国的奸细是何人。
杨国国君见到信后十分的高兴,于是赶紧派人给奸细回信,答应了雮厉的计划。
此刻在杨国的接头奸细已经变成了一块炭尸,火鹤公子满风还很痛快的剥了那奸细的皮,洗干净了,准备送给苏玉卿。
结果还被苏玉卿给嫌弃了,原来他易容根本不用人皮,那些诡异的用人皮易容的说法不过是望月楼建立之初,有人造的谣言罢了!
只是这谣言可以震慑一批江湖上意图不轨之人,吓走一批胆小鼠辈,沈玉融和苏玉卿便都没有出来澄清而已!
火鹤公子为此事还被沈玉融给训戒了一番,随后他被沈楼主禁足出楼,还被送去花千尘那里开始强制读书学礼了!
沈玉融见到花千尘送来的信后,又给闸北第一门寄去了一样东西,便把信鸽放走了。
事情做完后第二日,宫中便来人求望月楼的线人了。
沈楼主自然是很痛快的接下了这一单五千万两黄金的大生意!
翌日清晨,城门刚刚还没开呢,雮厉便整饬好他的一万精兵,守在了城门口。
他联系的江湖人士昨夜便埋伏在了梅府、迟府和闸北第一门附近。他儿子雮东则带了一只精兵守在京都城内,以便策应。
那位苟子峻则奉雮厉的命令领了一些江湖人士连夜守在皇城外一角,时刻注意着皇宫里越帝的动静。
毕竟他的老岳父现在想对皇帝陛下信任的迟毅大人和梅大人来个先斩后奏,呃……或者叫先杀后告!在未完成前,千万不能向宫里走漏什么的风声!
随着清晨的阳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晨雾彻底散去,上京城的城门“吱噶”一声打开了。
雮厉望着那从城门外列出的两队士兵,均穿了他麾下的军旗,一只绣着胡狼的旗帜高高的撑起,向着雮厉这边左晃了三下。雮厉心中大喜,忙招呼军队后退一些,他自己脱了铠甲、换上官服大摇大摆的走向城门……
雮厉刚走到城门下,突然间一双冰锥从天而降,冰刺直接把他的双脚扎进了地面,随后那支列队的士兵一拥而上,迅速用铁锁将他捆绑。
雮厉还未等反应过来,便看见了越帝的金銮帐从城门内抬了出来,迟毅和梅待雪陪在越帝的轿帐左右。
随后有人将雮东、苟子峻一并拖了过来,扔到了他的身边。
“雮尚书,你可知罪?”越帝的声音从帐中清晰地传来。
雮厉见势不好,突然张口咬开了自己的衣领,一枚烟花信号弹呼啸着冲天而去。
越帝大怒,大声斥道:“还真是死性不改!”
信号弹一发出,雮厉身后的一万多精兵便会率先攻城。随后他驻扎在上京城郊军营中的几名亲信也会杀掉异心者,在军队制造哗变来策应。
另外,杨国国君马上便会佯装攻打北境。北境也有雮厉的人,他会带杨国军绕过北境防备直接攻进来。
而此刻闸北第一门应该被他的江湖人士给一锅端了,那长驱直入的杨国军队便会成为越帝最大的威胁!
这时越帝能依靠的人还能有谁,便只有他雮家的精兵了!
雮厉想着想着,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些许笑意。
雮厉正洋洋得意呢,却发现许久之后,身后并无动静!他心中奇怪,猛然扭头,往身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