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财不能轻易外露的,况且她还是有金手指的人。”
沈玉融想想她今后拥有的遍地黄金,就变得底气十足,道:“寥宗主这抓着我手臂半天了,这又是何意?什么叫我忘性大,我沈玉融可是两三岁便能过目不忘的人。”
寥落回神,放开了沈玉融,他的心绪有片刻的纷乱无常,抱歉道:“得罪了,沈楼主,是在下失态了。”
顿了顿,又道:“但是这金月宫,是我为你而建的。而鄙人好男色之说,也是因为之前经常被人误当成女子所致!”
“奥,经常被当成女子?”沈玉融笑道,“这倒是有趣!”
“只是这金月宫太奢华了,价值甚比几国了。我可也要不起,而且我已经有望月楼了。”
寥落此时却突然握起了沈玉融的手,道:“我是想以价值几国的金月宫为娉……”
话音未落,沈玉融突感不对,只见寥落刚好触碰了她右手的食指,人便开始僵硬。
沈玉融便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药神寥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一个金子雕刻的雕像……
英俊如厮,骨肉均匀,金光闪闪,而那一身的紫衣随风飘起,轻盈若薄雾……
沈玉融傻了,惊到放开对方时已然晚了。
沈玉融松开他变得冰凉的金手,纤长玉指戳了戳眼前的金子雕像:眉眼俊美,真正的五官如雕刻……
的确是药神寥落变的!
刚才就已然赶到的北星曜也惊呆了。
他原本刚才就想出来的,只是他存了一点私心,想听沈玉融亲口拒绝这个令人讨厌的紫衣药神,挫挫这个人的锐气的。
所以,当他看到沈玉融的食指伸向此人的衣袖时,他心中是期待和暗爽的。
想想梅待雪当时那副模样就知道了!
可是,他也没想到这个药神竟然突然去抓沈玉融的手。
他气的牙痒痒,还没等他流星剑出鞘,这个登徒子竟然变成了如今这个黄金像。但意外的是,他的紫衣却没变金子,依然在夜风中翻飞飘逸,如梦若仙……
北星曜也惊到了。
此时有一群药宗门弟子经过金月宫,沈玉融呆呆的没反应。
北星曜赶忙过去拉过正在盯着自己双手,还一脸不可思议的沈玉融,用自己的黑色斗蓬将金像全部掩盖。
想了一下,又随手解下了金像身上的所有衣衫,也自己将黑衣一解,换上了他的紫色外衣。
沈玉融此刻清醒了不少,一挥手,便照着药神寥落的模样给北星曜易了个容。
两个人便趁着人少,将蒙着黑抖蓬的金像带回了他们居住的长相守。
一关上门,沈玉融便快疯了,她打开斗蓬,仔仔细细地观察敲打药神寥落的金像,边敲边道:“阿曜,这下我们该怎么办啊,他不会死了吧?”
“没有!”北星曜道,“我扛他回来的时候,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沈玉融随手敲了敲他的胸,只听到了金属质地的回响。
北星曜抓了一下头,道:“我是说玉融,你先别担心,他不一定是死了。”
沈玉融哀嚎一声,坐在了椅子上,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北星曜道:“药宗宗主变金子了,你的金手指无法解释,我们也不能直接向药宗弟子求助,只有先问问千尘了……”
沈玉融望着自己的手,道:“难道我这手指变异了?”
正在此时,又是一堆弟子涌到了长相守的门外。紧接着各种花草做成的情书如雪花柳絮一般飘向院中。
砸得北星曜一脸发黑。
他仗着自己现在是紫衣广袖,又顶着一张药宗宗主的脸,打开长相守的院门便走了出去,喝道:“沈楼主需要休息,以后这种情书就不必送了!”
“宗主!您的意思是我们不送情书,可以直接表白了吗?”小徒弟们问。
“玉融小姐姐,我喜欢你!”
“我恋慕你!”
“别跟我抢,小姐姐,鹊仙桥落月亭,我等你哟!”
“小姐姐,我想同你欢好!”
……
北星曜寒冽的目光扫过那个不知死活,说什么“欢好”的小徒弟,眼神中尽是杀意。
药宗的小徒弟们被他的眼神一震,一下全安静下来了。
只听他们中有人小声的嘀咕:“好可怕,师傅他平日只有对仇敌时才是这样的眼神啊……”
北星曜听了一缓,挑眉望了望屋内,接着冷言道:“你们知道沈楼主是谁吗,她也敢喜欢!她可是你们金月宫的主人,金月宫知道吗?”
药宗的小徒弟们一听,左右相看了几眼,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纷纷下跪道:“恭喜师傅,师娘!徒弟们不知道她是师娘,刚刚冒犯了!”
门徒们突然呼拉拉的跪倒了一片,把屋子里正在对着金像沉思的沈玉融也给惊动了。
她走了出来,站到了北星曜身边,从善如流地道:“知道了便好!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靠近长相守,另外……”
她看了一眼北星曜,故作羞涩的低下了头,道:“我夫君以后什么事听我的。你们让人把他的日常用具都搬到长相守来,相思斋他暂时不回了!”
众门徒爆发出一阵“噢”的暧昧低呼声,便四下嘻嘻哈哈、交头接耳散去干活了。
还有几个好事的门徒频频回头看一眼,看着故作害羞低着头的沈玉融,和那个装着一派高贵冷艳,耳朵却红成了透心红海棠的北星曜。
沈玉融见他们一离开,赶紧拉着北星曜又回到了长相守的屋内,道:“我刚刚用黄鹂鸟通知花千尘他们了。我们现在唯一能求助的只有公羊世家了!”
北星曜点头,耳朵上的红潮依然没有退去。
话说此时,正在公羊世家的画麟阁沐雨亭下站在微薄细雨中的蓝衣公子,正在为他的黄鹂鸟擦试羽毛。
纤长如玉的一双手生得形骨均匀,形容姿美,极是养眼,把正在外面赏雨的青衣男子看呆了半天。
“离泽公子,你是来找千尘先生的吗?”
于敏修一身紫衣,修身玉立的倚在廊柱上,好笑的望着那个俊俏的青衣男子道。
“千尘……先生?他就是望月楼的杜若公子吗……”
青衣的离泽公子有些惊讶。
可是看那个蓝衣少年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便是威震江湖的望月楼杜若公子,千尘先生了?
花千尘听到动静抬头望了过来,青衣男子顿觉眼前一亮,如见日照初雪,月光耀魂,满满的星光竟只落入了那一人眼中。
只见那人的面容也真是的只是十五六岁的模样,雪白莹润,眸色明亮耀人。
眼底若有水色湖光闪烁盈动,一笑之下便能令满院的春光海棠皆失了颜色。
左耳上一颗蓝色的猫眼石闪着幽幽的光,把他如雪无暇的皮肤映得仿佛透明了一样。
花千尘灿然一笑:“原来是离泽公子到访,在下未及相迎,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