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流凤长老没有家仆更没有府兵,因而他便一直没有设计青龙面具,而自己却经常佩戴一只精美的鸾凤面具,因而显得特别的与众不同。
但他与历代孔雀王都交往甚密,而且功劳极大,在平民中颇有威望,大家也不敢有什么微词。
其实孔雀双毒门四长老院的面具挺特别,就是一旦戴上,很难摘下,除非现任孔雀王亲自动手。
而这个溜进白虎院的人影,是一个戴着朱雀面具的人。
他瞅着神农长老离开白虎院后便翻墙而入,然后地老鼠一般顺着墙根处疾走。
沈玉融正巧从自己屋中出来,她戴着白虎院的面具,刚好看到了那只地老鼠。沈玉融正好无聊呢,就没有主刻抓住他,而是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那个小贼在靠着墙来回走了几圈后,竟然悄无声息的从一棵青果树后消失了。
沈玉融赶紧过去查看,发现那棵树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那个人刚才顺着墙根来回走的步法,似乎是一个什么阵法的。要是落星辰在就好了,沈玉融没办法,只好跳到那棵青果树上,盯着那个小贼消失的地方,准备守株待兔。
她就不相信那个贼不会再从那里出来!
沈玉融就这样一直从那棵青果树上等到天黑下来,打探消息的神农长老已然回来了。
不过,神农长老先去了流凤长老那里,这才派人来请沈玉融他们。这让骆冰这位孔雀王极为不爽。
骆冰是挺敬重各位长老的,可是他的师傅轻鸾退位后,还一直以王师的身份代他行使孔雀王的权利。
甚至他一直还被族人称为少主,现在的他除了能给四大长老院的人摘面具、戴面具,还能做什么!
于是他不爽,他气恼,他一气之下便带着巴豆飞出了孔雀双毒门,一路上打听着毒公子而找到了望月楼。
若不是戚浓认出了绿孔雀巴豆,打死他也不想再回来了。
这次神农长老出去打听消息,倒是真的为了流凤长老的大徒弟戚浓。
说是据那位假的孔雀王,也就是晴雨容的口令所知,戚浓应该是刚进孔雀堡那天在流凤长老的青龙院不见的。
当时晴雨容就在青龙院门外等他,原以为是他们师徒多年未见,应该有很多的话聊。
他便一个人在青龙院外等到大半夜,才感觉不对,而后用内力听了听青龙院中的动静,这才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人了。
晴雨容回去一打听才知道,戚浓的师傅流凤长老被王师判了死刑,之后又在刑场被自己的另一个徒弟给劫走了。
他顿时心急如焚,以孔雀王的名义让属下人开始在孔雀双毒门各处寻找戚浓的下落。
而且,他自己因为怕被前任孔雀王,他的假师傅轻鸾识破身份,对他这位王师一直避而不见,这都好几天了。
他这几日甚至干脆躲到了济世长老家中,一直忍受着肥鸭女婷儿的各种白眼,若无其事的同济世长老口中套取孔雀双毒门的各种情况并熟记于心。
这一日,仍是没有戚浓的半条消息。晴雨容正准备出门,突然在门外出现了一个戴着孔雀面具的谪仙般的白衣男子。
晴雨容整个人都被那个人绝美的风姿弄呆了。
那个人却毫不在意地跨进门来,越过他,走到他的位置上撩衣而座,道:“冰儿,怎么着,才出门几天,长劲了,见了师傅也不跪了吗?”
晴雨容双腿发软,肢体却很是僵硬,心中暗想:这孔雀王见了他师傅真的是要下跪的吗?而且看他师傅这天人之姿,这霸气的说话语气,骆冰这个孔雀王当得也应该极没地位。
晴雨容执手回礼道:“师傅,您怎么过来了?”
轻鸾道:“我判了流凤长老死刑,他和神裔跑了,你是不是怨师傅了?”
晴雨容道:“徒儿不敢。”
轻鸾站起来道:“知道你不会说,但却一直躲着不见为师。流凤长老他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希望你别学他!离神农长老的那个儿子远些,为师这也是为了你好!”
晴雨容不紧不慢的道:“徒儿明白,但是流凤长老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让师傅如此对他?”
轻鸾又坐了下来,轻轻的捻着自己修长的手指道:“他爱上了自己的徒弟,还和他行苟且之事,被我撞见了,死不承认还敢拼命的掩饰,真的是太过分了!”
一席话听得晴雨容想要跳楼而走,心中带着无数的惊叹声,尽量语气平静的道:“师傅,流凤长老的徒弟难道不是男子吗?”
轻鸾皱眉,道:“冰儿,你今日这是怎么了,神裔那小子自然是男子,而且我们凤凰一族只要不介于江湖之事便可长生不死。
我们的族人不需要传宗接代之类的凡尘俗礼。所以,男子间相爱并不禁止。可是冰儿,你和神裔不可以!你们小时候在一起玩得好,师傅硬将你们拆散,就是怕有这么一天!可是,为师万万没有想到,那个臭小子色胆包天,竟然敢对自己的师傅下手!”
晴雨容听得脑袋嗡嗡作响,内心已然被震撼的有些麻木了,尽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道:“师傅,您也可能误会流凤长老了?”
“误会?”轻鸾哼道,“我与他相好这么多年了,他竟然为了一个两个的徒弟一而再,再而三的伤我!为难我!冰儿,为师也是会心痛的!”
晴雨容突然如遭雷击,从里到外都有点焦了,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太多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事。
而轻鸾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直很生气的在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你以为,我真的想处死他吗?我就是想让他认个错,回来求求我!”
“我一直隐藏在行刑的人中,等到最后一刻,若不是神裔救他,我就自己救他了……这个神裔气死我了!”
“冰儿,师傅我,也挺难过的!”
“流凤他、他、他……简直太过分了,想几百年前,我们初遇时他可是……”
晴雨容觉得没有什么比轻鸾说的更让他震惊的了,直到他听到他说到几百年前……
等等!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看上去宛若谪仙的白衣男子,雪白的透明的颈上肌肤,泼墨一般的黑色长发,修长俊美的身姿,几百年前!他这是在说梦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