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老太傅反对对轩辕水军用毒被气的一病不起之后,朝中就再也没了反对的声音,有的就只是谄媚讨好,能把北堂靖捧得多高就多高,殊不知,升的越高摔得越惨,死得越快。
“臣在。”无波的面孔,森冷的语调,右眼处的黒窟窿,所有的这些都让人退避三舍,小儿妇孺见之无不失声尖叫痛哭。而这一切都是拜轩辕烈所赐!
“你还有脸回来,当初你是怎么说的,说什么替朕训练一支无坚不摧的水军,到头来还不是要借助毒雾。朕真是瞎了眼才会让你当大将军,从现在起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看在是爱妃推荐的份上,朕饶你不死。但,你不准再出现我北堂国,否则,你就准备五马分尸吧。”
见暗大摇大摆的走进大殿,北堂靖腾的就站起来了,火气随即就升了起来。
“那就后会无期了……我的好陛下,祝您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哈哈……”阴森的呼号长啸,黑烟气,那人已经如一阵飓风离去。至于他最后对北堂靖的祝福语,他知,媚妃知,而他本主更是深知。
一阵莫名的黑烟引起大殿的慌乱,然,却无一人喊出,“护驾!”之语。
再看北堂靖,反而没了刚刚的狂怒,他很平静,安静的重新坐上龙椅,继而是一阵悲壮的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鼻涕横流。这一阵疯癫之后,他神态恢复常色,道“宣纳兰剑入殿。”
“宣……纳兰将军入殿。”小太监难掩喜色,竟将皇帝的口谕变了变。待喊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犯了杀头的大罪,偷瞧了眼北堂靖,见其根本没注意,暗自吐了口气。
北堂靖真是没有注意吗?当然不是,在皇宫这个权势倾轧,视生命如粪土的地方,想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便是最基本的功课吧,北堂靖这个踏着人骨鲜血走到今天的人会因为一个挂冠离去的将军而分神吗?哈,怎么可能呢。
“草民,纳兰剑,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灰蓝的衣袍飞起,他头戴玉冠,单膝跪地。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狗皇帝,你的好日子要到头了,我纳兰剑要用你的鲜血祭我冥家百十条人命。
“纳兰剑听旨,自今日起,朕命你为北堂威武大将军,掌管北堂水军,谢恩吧。”
“谢主隆恩。”
一个封的畅快,一个接的豪爽,不知情的人肯定以为这纳兰剑是真的爱国,见国家有难主动献身相救。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等这个机会等的苦。虽然机缘巧合下做了鬼影门的门主,拥有了一定势力,但是还不够,还不足以置仇人于死地。
若是北堂靖知道他新上任的大将军是何人,他还会将权利交付吗?会,他会!因为他是那么的不可一世,也因为他的媚妃。
再说幽兰在哪呢,在太傅府。此刻正被三堂会审着。
严肃的大堂里,白发垂髯的老者坐在主位上,手里拄着黑漆浮雕拐杖,面色铁青。他的身后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猛虎下山图,只见那虎目凶狠,虎身雄健,仿佛只要一声巨响它就能从画中跳出来,前掌一跺就有将人吓死的气势。
“你还知道回来啊,死丫头,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啊!咳咳……”老人有些激动,拄着的拐杖连连的敲打着地面。
“爹,您别气坏了身子,为这丫头不值。”说话的是皇甫博闻的大儿子,而幽兰本名皇甫情,是二儿子的独生女,但幽兰父母早亡,从小是皇甫博闻亲自看大的,如珠如宝的疼着、爱着。可是没想到啊,这丫头竟然不顾及家族脸面,洞房之夜逃婚。真真是气死个人啊。
“是啊,爹,您也犯不着生气,咱呐就当那么多年的饭喂了只白眼狼。也不知道当初是跟谁走的,怎么?在外面浪荡一阵子,混不下了才想着回来。咱皇甫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可不会收烂货。”这尖刻的贵妇正是大儿媳。
哼!以前有老太爷宠着、护着,你在府里横着走,我恨的牙痒痒的不能拿你怎么样,现在呢,看老太爷还护你。
“来人,把这不要脸的死丫头给我赶出去。”当家的没说话,她这个内府的女人倒来了气势,也不知是谁给的胆子。
若依幽兰的性子,这该死的女人早就不知被甩了几个嘴巴子。然,看着疼爱自己的爷爷眼中的泪花闪闪烁烁,握紧的手怎么都挥不出去。看的太清楚,那双饱经沧桑的老眼里什么都有,欣喜、想念、担心、怒火交替着,布满皱纹的脸激的通红。
凤眸里早已噙着泪,再难上前挪动一步,哽咽不能语。只那般的看着一下子好像老了好多的爷爷。
“情儿啊,以后爷爷一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抱着怀里的红衣小人,爷爷笑容满面。
“情儿才不要那些臭男人呢,以后情儿就赖在爷爷这里,永远的陪着您。”小丫头握着拳头,说的特别认真。
“哈哈,好啊,还是爷爷的情儿最是知道心疼爷爷啊,不枉爷爷这么疼你。”爷爷笑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爷爷……情儿……回来了。”想到这,凤眸流下两溪清泪,艰涩的哽咽,话不成话。
“死丫头你……”嚣张难听的话没给她机会说便被狠斥了下去。
“滚下去,这家里何时有你说话的份了,我还没死呢。”老人再也听不得有人说他的孙女,激动地扯着嗓子喝斥。
“爷爷,对不起,情儿错了。”再也忍不住奔流乱窜的情感,奔进老人的怀里哇哇大哭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