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眼中都有一个不同的世界。
很多哲学家都在讨论这样的问题,甚至可以深究到时间、空间、维度的宇宙无尽未知。
李杰可不是哲学家,他无法去回答出准确的答案。他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何要这样问,而且还要单独将他叫到这里问。
看着萧景扬背对着他,抬头遥望雨落不停的天空,话语深邃道:“世界对每个人都不一样。但人在世界上最基本的不过是衣食住行,所以一个人的世界仅仅只是他那个狭的生存空间罢了。”
转过身时,发现萧景扬目光变得如炬般炙热。“但你我与他们不同。我们不需要去考虑生存,就算我们失去手脚也能衣食无忧的生存下去。所以世界在你我眼中应该是一处游乐场,是你和我这样可以有资格站立在金字塔端的人的游乐之地。”
前半句,李杰钦佩他将这一言难明的问题看得透彻。但后半句却让李杰不敢苟同,因为从对方的话语中明显听出一种藐视众生如蝼蚁的态度。
“游乐场?金字塔?”李杰摇了摇头:“我没想过要站在多高位置。也不希望我的快乐是建立在将别人踩在脚下。就算我有些特殊能力,也是为了生存所用。”
萧景扬微微一笑,遥指他道:“你的能力加上我的头脑,足以有这种资格。这不是为了踩别人在脚下,我们只是做为领路人去带领愚昧的他们。”
李杰的脸色瞬间变僵,严词表明态度的不悦摆手道:“你不用了!我敬你是晓婷的朋友,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和我这样的话!”
背转身即走,很干脆的丢下身后萧景扬一人。
此时安全门被突然推开了,满脸嬉笑的张亮闯了进来。一扫两人后,招呼着李杰道:“你老婆找你!刚刚我看到你好像是上天台了,果然一来就找到了。”
李杰客气的应道:“恩,是张少校。我这就过去!”
张亮瞟了一眼背过身在欣赏雨景的萧景扬,哈哈一笑间随着李杰身后走进馆内。
回到座位后,冯晓婷好奇询问他去了哪里。李杰不愿她多虑,所以并未言明。
直到演唱会中场时分,仍未见萧景扬回转。马巡邑起身去寻他,之后也是再未回来。
rose不愧是国际级歌星,她的歌声让在场的人都陶醉其中,忘却了外界、忘却了烦忧。
结束时,rose俏立在舞台中央,迎着台下无尽的欢呼声,缓缓道:“有的人记得我,有的人不认识我。但我是土生土长的水云市人。”
顿了顿,等着台下再次高涨的欢呼浪潮稍稍减退时,rose乘隙道:“有人在问我,为什么在这个时期举办演唱会,是不是为了钱?”微微笑着摇头后,继续道:“我是个歌者,我的使命就是用歌声为大家带来快乐和信心。无论环境有多恶劣,只要歌声在,生命永远都在!”
瞬间爆发出的赞颂与欢呼尖叫犹如山呼海啸一般,整间音乐馆都在微微的颤抖。
回身,rose从后台请出了一位身穿古装青衣的女子,介绍道:“我向大家介绍一位新朋友,她叫施夷光。她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歌者……几天后,在这里会再次开一场演唱会,主角将会是她,而我会替她伴奏!”
rose的话将所有人都震惊了!一位级歌者为另一人伴奏,那这个人的歌声到底是让rose折服到何种地步?
在场的人都不认识施夷光,也没听过她唱歌。但只是当所有惊疑的目光聚焦在台上时,全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有几千人同时发出的呼吸声在场中回响。
施夷光太美了,美到不可方物。原本还以为她的装扮是在刻意做作,可现在却让人无法不去承认她的衣装让她的美成为了一种无可挑剔的极致。无法去形容她的美,她就像从世间最美的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只是这样望着她就能感觉到一种让人忘却一切的宁静。
不知为何,在李杰看见施夷光后莫名转头望向了远处的张亮。在瞧见身姿挺拔的张少校一脸呆滞模样傻傻盯看台上时,李杰又忍不住轻笑不已:“真是个傻大个!”
谁也没想到:开场时如此令人兴奋的演唱会居然是在一种极其诡异的安静中结束了。
默默离场的人群似乎还没从施夷光美丽的震慑中拔出来,就像丢了魂的他们只等一回家就瞬间反应过来要去查询下一场演唱会的开幕日期。
离去时,冯晓婷有些失望着少了两个人,让原以为的一场私下聚会变成了泡影。本来还好心的想要邀请袁凯一起坐车去水云山庄然后送他坐专机离开,却遭到他的拒绝。看他那一副紧张表情真像是在躲鬼一般。
本来就不想多和袁凯多啰嗦的冯晓婷也不再逗留,一路回转水云山庄,并在车中止不住的跟李杰夸耀着刚刚的演唱会。
可就当冯家的车队行到一个四岔路口时,突然从路口飞驰而来数十辆汽车。
这些汽车从四面八方横冲过来,并当场将冯家的车队撞翻。同时从车内跳出数十位举着机枪的暴徒,对准了每一辆冯家汽车肆意开火。
暴风骤雨般的子弹将车身洞穿成千疮百孔,密集的子弹像一颗颗死神的宣告,带走每一位想要从车厢内逃出人的性命。一溜溜鲜红的血液在流淌,汇聚成溪,再汇聚成河将地面都染成了大片的绮丽鲜红色……
就在此时从高楼上出现了数十位黑衣壮汉的身影,他们悍不畏死的自十层高楼楼跳跃而下,稳稳的落在场中。子弹打在他们身上,就像是打在钢板上一般尽皆弹射而开。
这数十壮汉形成的包围圈将冯家车队保护其内,而后一言不发的冲进举枪扫射的暴徒人群中,生生用手掌将暴徒都撕成了碎片。
横躺在倾翻的车厢内,李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瞳里突然出现了一抹白色。
隔着破碎的玻璃窗,发现在高楼之上有一位白衣女子。静静站立,冷视着人间,雨水迫于惧意从她身周飘散而开。
隐约着,那白衣女子缓缓抽动手臂,高扬的手掌中亮起一道如水匹练。轻轻一挥间,隔着数百米的高空,霎时一道清冷的寒光弧线坠落大地。
无声无息之间,还站在车开火的暴徒连同他们脚下的汽车都变成了两截。一道长百米,深十米的恐怖剑痕突兀出现在场地中央……
夜晚,再也看不见星辰的光芒。
水云山庄内灯火通明。
当病房的房门开后,手臂被绷带吊挂的李杰低头走出了房间。
此时李杰的脸色阴沉晦暗,比伤口更为剧烈的痛楚令他浑身都在不停的颤抖。
一抬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白衣女子。
李杰不认识她,但对方的目光却反应出她对李杰很熟悉。
李杰无法控制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的情绪动作。猛然间泪如雨奔,对着面前的“陌生人”悲痛哀嚎:“我的妻子,她要死了……”
白衣女子就这样一动不动的任由李杰抱着自己,感受着对方不停抽搐的身躯与哽咽的声音。
忽然间,白衣女子抓紧了李杰的手臂,拉着他往门外走去。
来到门前时居然腾空跃起,破开雨帘后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