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大家族,势力皆属于这赤龙泽数百家族中,最顶尖的行列,族中皆有化神境强者坐镇。听说,蟾宫岛还有一头修为可能已经进入合体境的老蟾蜍在那坐关。”
“逆鳞郑氏敢这么嚣张,却只有一个化神境坐镇?”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分身突然插了一嘴,显示一下他的存在。
木肃摇头道:“逆鳞岛修士一向嚣张跋扈的,在这赤龙泽,元婴境修士就已经算很强的战力了。逆鳞岛至少有四位元婴,十二位金丹,这份力量,即便是放到二流宗门,也够瞧了。”
君不弃微微颔首,又道:“那蟾宫詹氏呢?”
“蟾宫詹氏与逆鳞郑氏其实差不了多少,就是多了只疑似合体境的六目血蟾,但几百年来,也没见它出现过。不少人都觉得这是詹氏自己吹出来的,毕竟这个力量,足以晋身一流宗门。”
君不弃微微颔首,明白余妃雪姑当初会选这里作为宗门发展之地,确实不是没有道理的。
即便这赤龙十八氏都只有二流宗门的实力,可是这十八家加起来,绝对可以比肩顶尖的一流宗门。
这里的资源,确实足够发展出一个顶尖一流宗门来。
要是再有一位飞升境强者坐镇,再加一柄仙器镇压气运,那分分钟就能晋升成越级大宗,让越州七宗从此成为越州八宗。
云不留不由憧憬,余妃雪已入大乘境,自己也有仙器,将来趟平这赤龙泽,在此发展出一个超级大宗来,很难吗?
可想到那古万邪山恶水仙不渡就在这赤龙泽边上,君不弃又不由暗自叹息——难难难!
木肃又道:“逆鳞岛与蟾宫岛相距距三百多里,皆属于这赤龙泽西北方势力中的一员,底下控制的岛屿大大小小有上百个,但真正有发展潜力的,也就几个大岛,其余皆为荒岛。两个家族平素虽算不得有多友好,但也鲜有冲突……”
云不留微微颔首,末了问道:“你们云台林氏,当初控制了几座岛,属于什么样层次的势力?”
木肃有些尴尬,苦笑起来,“我们云台林氏,在这赤龙泽势力当中,只能算是三流小势力,控制的岛也就四座,倾我一族所有培养出来的我,也才刚刚拥有金丹初期修为……”
君不弃疑惑,“那像你们这种小势力,平时又如何生存?其他大势力不会将你们吞并?”
“当然会吞并,在这赤龙泽中,每天都在上演着大鱼吃小鱼的戏码,每天都有修士陨落,但也有年轻强者涌现并崛起。我们这些小势力,平时便以联姻的方式,形成小联盟,相互帮扶。但更多时候,我们根本反应不及,就像这次我们云台林氏……”
君不弃微微颔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木肃觉得鼻头有些发酸,调整了下情绪之后,才道:“不过家族发展也很容易限入瓶颈,谁也没有办法保证下一代血脉中一定会出现天赋超强者,于是这强强联姻就出现了。”
“与逆鳞岛联姻的家族有几个?”
“小家族有不少,大多都是依附于他们生存的。十八氏中有两家,分别是玄龟陆氏,白鹤贺氏……”
君不弃一边颔首,一边摸着下巴思索。
木肃又问:“不知老爷来这逆鳞岛,可是有要事?”
君不弃点头道:“这座逆鳞岛我看上了,想着如何才能把家族成功建立在这。嗯,走吧!我们进入那座逆鳞城看看。”
木肃闻言,不由目瞪口呆。
小鬼头木凡走了两步,见父亲呆立在那,不由小跑回去,牵起父亲的手,扑闪着大眼扯了扯,“父亲,走了!”
“哦哦……”
木肃一脸木然地跟上去,心中却是一片惊涛骇浪。
自家新认的这位老爷,到底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大胆?还是拥有强大通天背景的过江龙?
居然敢把主意打到赤龙十八氏之一的逆鳞郑氏头上去。
我,我这算不算作死?
木肃有些怀疑起自己之前的选择了。
他快步跑了上去,“老,老爷……”
君不弃依然还是那副云淡风轻模样,微笑道:“若是怕了,可自去。我说过的,欲弃我去者,我随其意。”
“不,不是!老奴是想问一下,老爷可有什么计划?”
“计划当然有,不过不需要我们亲自执行,我的那些师兄弟们会暗地里见机行事的,我们只需要坐在一旁看戏就好。”
……
逆鳞城并不小,依水泽而建,四人沿着港口码头的官道,步入城中,城门处有人把守,在那收税。
修士进城需要交人头税,凡人则不需要。
在这赤龙泽中,大多都是凡人与修士混居,修士在这些凡人面前虽然很强大,但一点都罕见。
甚至有些凡人还能与修士做朋友,喝酒吹牛逼。
君不弃入乡随俗,正想随手给这守卫几块初品灵晶,木肃已经抢在他面前,把四块初品灵晶递给守卫。
君不弃微微怔了怔,而后笑了笑,从腰间拔出一柄纸扇,唰的声打开,一副公子哥模样,摇着扇子便施施然而进。
等进入城中后,君不弃才将一袋子灵晶扔给木肃,“刚才做得不错,以后这种琐事,就交给你来做了。”
“这是老奴份内之事,老奴省得!”
“找个地方,我们先住下再说。”
“老爷请随老奴来!”
木肃一副轻车熟路的样子,看得君不弃也有些感慨,生活逼着人们不得不改变啊!
两个时辰前,这位还是一家之主呢!
现在却已经飞速融入仆从的角色,服侍起别人来了。
君不弃也没跟他客气,要是太过客气,人家反而不安心。
就在他们在人流不少的街面上行走时,呯的声,一道身影从旁边的店铺中摔了出来,扑倒在君不弃他们几人面前。
他们不由往后退了退,周围很快就围起了一圈吃瓜众。
“小贱人,自己主动站出来,不出来,我就杀你姨母了!”
有人从店中走出,拽住地上那妇人的长发,拎了起来,一柄长剑架在她的脖颈上,鲜血随着长剑的剑刃缓缓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