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太平巷堂堂狗子头林聪,竟然真的被人打得像狗一样,这可还真是少见呢!”
“少来笑话我,刚才叫你半天怎么不早些出手、看热闹很有意思嘛是吧?”
“这怎么能怪我?身为一个中国人、我只是不小心继承了中华民族五千年来爱看热闹的优良传统而已,实在是不小心而为之。”
“貌似你说了这么多,一定要眼睁睁看我倒在地上吐血身亡是吧、你倒是扶我起来呀。”
“我倒是想扶你一把,不过眼下似乎没有空呀。”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去,牛老板你什么时候到我身后来了?也不打个招呼什么的。”
“你们全部去死吧,该死的狩鬼者!全都去死。”牛老板长刀倒拖疾行,一个弹射如炮弹一般瞬时出现在周暮和林聪面前,呼啸而来的劲风吹得两人睁不开眼,只能一个劲往后退。
“不行、我们不能再退了。”突然间、周暮开口喝道。
“怎么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林聪转过头、眼眸中流露出渴望神色。
“没有、我只是想说——我鞋带松了,我们不能再退了。”
“如此紧急关头你怎么不去死、貌似你鞋带松了跟我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好吧?”
“看在之前我救你一命的份上、这次你帮我拦住他,也不为过吧。”
“拦个屁呀,你怎么不说他那把大刀已经饥渴难耐,我这不是赶着去送死的节奏嘛?”
“放心吧,你要死了我一定会给你立碑的。”
“我更愿意是给你立碑。”
“别再吵了、我们不能在这样无所作为了,在这样下去我们迟早是死。”周暮沉声说道。
“为什么我一听你说这种话的时候就有一种想掐死你的冲动,你能给我解释嘛?”
“可能是你小时候发烧没痊愈导致的小儿多动症吧。”
“可我小时候得的小儿麻痹,不是小儿多动。”说罢林聪猛然站定、巨大惯性带着他的身体近乎九十度向下弯折,几乎能听见要不骨骼炸裂的脆响。这一刻他再也顾不得身后绵绵密密的重重刀影,而是一脸呆滞近乎低能儿的表情,望着面前呼啦啦一堆小混混说不出话来。
“想不到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难道我独一无二的陷阱失效了?”周暮低头思索。
“也不知道哪个二货竟然在仓库门口挂着‘我不在里面、你们去别的地方找吧’的木牌,这样就是想
找不到他也难!”人群中、鹅头冷笑着走出来,冷眼望着周暮。
“这就是你说的独一无二陷阱?就算是小学生也不会犯这种错误好不好?”林聪听鹅头说完,不由破开大骂。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周暮双掌合十咏一声佛号,面带慈悲之色:“阿弥陀佛,我本以为这种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半真半假、半虚半实、不真不假、不虚不实的手段足以迷惑他们,没想到我终究还是高估了他们的智商,可怜可悲呀!”
“喂、不过是角色扮演而已,你小子没必要这么入戏吧?还有啊,明明是你自己智商无下限,还非得反过来说他们智商过高,你还有没有节操?”林聪嘴唇发抖已经开始吐血了。
“来吧……让我们敞开胸怀、用手拨开眼前迷雾、用心去聆听生命节奏、用身体去感受大自然温柔、用……”
“用你妹儿,赶紧走吧,他们追上来了。”林聪揩去嘴角血渍,拼了老命往外跑。
“用得着这么着急吗?我竟然敢一个人杀到这里来,难道就没有什么倚仗之类的嘛?”
“说吧,你的绝招是什么、再不用咱俩全部都完蛋。”
“看好了,让你长长见识。”周暮猛然上前一步,伸手拦住群情汹涌的人民群众,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忽而双手同时上扬,像是在怀抱天空,同时有数十张纸片如雪花般飞舞。
红的、蓝的、绿的、黄的、紫的,应有尽有。
周暮摊开双手、大叫一声:“大家快来捡钱啊!”
轰…直到这一刻林聪才看清那些在空中飞舞的纸片竟然是一张张钞票,不然双眼发直、就要跳下去成为人民群众的一员。却被周暮一把扯住,好说歹说两人从后门另一侧溜了出去。
直到跑出三条街,俩人才放心停下来,周暮拍拍林聪、道:“放心,他们追不上来了!”
“哎呀、今天可真是死里逃生呀。”林聪喘着粗气、老脸紫红:“话说你小子挺有钱嘛。”
“哦、你是说那件事对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有钱的说。”
“还在我面前得瑟是吧,好十几张红票随手就扔光了,你小子可真不把钱当回事。”
“其实我真没钱。”
“你没钱、你没钱怎么会……”林聪说到这里正好瞧见周暮脸上的古怪笑容,猛地一拍脑袋急忙伸手朝口袋摸去,好不容易才找着自己钱包,结果摊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顿时林聪什么都
明白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慷慨了,我记得之前你可连时空转让费都出不起!”
“把我的钱都还给我,那我可是辛辛苦苦攒着准备买房娶媳妇的。”林聪化身马景涛,瞬间变身咆哮帝。
周暮无语、翻着白眼,心道那里顶多就千儿八百快,你小子到底是多低的标准,才能用那些钱一口气把房子卖到手、老婆娶到家的啊?该不会早就联系好某个非洲部落公主吧?
瞧见周暮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痞子相。林聪实在是没了脾气,只好愤愤松开双手。
“这样就对了嘛,舍得一时小钱、换来一生一世大钱,照我说这笔买卖不亏。”
“你当然不亏、花的可是我的钱。”林聪说着都快流泪了,想到自己挣钱时的艰苦心酸、不由吸吸鼻子:“这些钱可是我起早摸黑整整一年才攒下来的,你以为我容易啊?这年头做什么都难,特别是我这种只有高中文凭的、出去了基本上就是在工地搬砖、混得好的也就是包工头哪一级别。”
“你不是狩鬼者嘛?还愁赚不到钱?”周暮可不信林聪的鬼话。
“拉倒吧,太平巷那带的生意都让江城某个狩鬼大族包下来了,我连喝汤的份都没有!”
“不是吧、那你找他们家主去理论呀。”
“理论个屁,让人乱棍打出来,还倒贴了八十块钱医药费。都他喵一群吸人血地畜生。”
“那你怎么不换个地方,树挪死人挪活嘛。”
“你以为有这么容易,每一个地方都有人驻守。就像你们那条街一样,早就让刘老六的养心堂、戚老七的藏风馆,还有你师傅梅询梅老九的‘别惹我’三家店挤得满满当当。”
说到这里、林聪长叹一声:“现在到处生活难、哪里有我们的活路呀!”
“活路没有、死路倒有一条,就怕你们不肯走。”
伴随着笨重的脚步声,街角骤然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两把刀刃间满是猩红刺鼻的鲜血,想来火鸡和鹅头那些人已是性命难测了。
“你们跑得到快、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貌似这句话你已经说过两次了吧!”周暮讥笑一声:“还有啊,就你长得这么别致,还好意思来挑衅我?”
“哼,小辈找死。”牛老板说罢、长刀漫卷漫天风云色变、当作御龙九天舞。
刀芒破空当头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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