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林聪的确看见一只黑色纸鹤飞进仓库,但周暮却没有按时出现。
其实答案很简单——周暮迷路了,准确的说是跟丢了,只能怪这里地形太过错综复杂。
民宅和店铺混杂交错,有些甚至是废弃了好多年的老房子,根本没有住人。
周暮用贮量不多的灵力遥控符鹤,藉此能找到林聪。
虽然出发点是好的,但是他的执行能力实在太差,不多时便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转圈,再抬头夜空中一片干净的黑、符鹤踪迹早就丢了。
对此、周暮在连续抽了三支软白沙后,终于想到一个契合现实情况、并且绝对可行的好办法——一间房一间房去找。不过就是用时太多、花费精力太大,而且不一定能找到。
但是这些小困难又怎么难得倒和谐社会新青年、周暮同志呢?
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周暮扔下烟头,转身一瞬突然发现隔壁房间有声音,里面有人!
周暮大喜过望、想不到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幸福就在眼前。
根本容不得作二想,周暮冷哼一声气运丹田,飞起一脚直取红中,瞬间踹飞大铁门。
哐当几声杂响,周暮哎呀一声径直飞了进去,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铁门没有上锁!
有没有搞错啊,大半夜的仓库居然不上锁?
看来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间看是普通的仓库表面下一定藏有猫腻,林聪肯定在这里。
不过周暮抬头望着仓库中心两帮手持菜刀、西瓜刀、板砖、啤酒瓶、铁链、消防栓并且囊括老中青三代年龄阶层的男性同胞,不由自主张大了嘴:“我勒个去……没这么巧吧?”
让我们一起回到五分钟前、也就是周暮没有飞身踹门的前一段时间。
“别动、都别动,你们最好都不要动……”一个绿毛嚣张的没边,扛着一把西瓜刀大喇喇冲了上去。知道的晓得他拿着西瓜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手里攥的是地对空导弹。
另一拨里有人看不顺眼,抄起板砖就要往绿毛头上招呼,两帮人一下子全冲了上去。
不过好在两边老大还算克制、暂时算是控制事态防止进一步扩大。
一位穿着大汗衫的老头张开双臂,示意自己兄弟不要冲动,双目如鹰般锐利、死死盯着身前一位壮汉,谁都看得出来老头恨极了那位大个儿。却强忍着没有当场发作。
“鹅头,我只是个老人,你要欺负就请便吧。”老人开口了,虽然这个开场白很没气势。
“不过当年城南坤叔的心腹手下喝醉酒在我脸上砍了一刀,我就操着两把斩骨刀从蓬莱东
路一直把那小子砍到三十三重天,最后送他上西天...从那以后,谁不认识我双刀火鸡?”
“我十二岁就在朝天街一带混,有什么风浪没见过呀!”说罢老头一拍桌指着周围那帮黄绿蓝红紫黑毛,怪笑道:“你现在带着些小混混就想来踢我的场子,你吓唬鬼呀?”
“火鸡,你说什么话?”大个肌肉男总算是开口,不过老头这一番夹枪带棒根本就不起作用,人要是有本事走到哪都能横起来,而鹅头敢在老头面前横就是因为这一身肌肉。
“我如果想踢你的场子,肯定不止带着一点人来……我是来告诉你一声,以后十八号仓库这片就归我管了。”
“你说归你管就归你管啦,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呀。”老头也不是吓大的,丝毫不惧的回瞪着鹅头,恨声说道:“牛肉丸那件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照你这么个说法,就只能吃屎啦~”鹅头额上青筋乱攒,看得出来此刻他是相当激动:“以后牛肉丸咱们各做各的,但是十八号仓库这一带我就包定了。”
“那就是不用讲规矩啦。”
“我现在就是跟你讲规矩,总是四四六六还是三三七七全部讲清楚。”
“那就四四六六,我们六你们四。”
“不是吧,你当我是聋子呀!”鹅头指着自己耳边,嘴角微微上翘,说不清是什么表情。
“那不如九一分,我九、你一!”鹅头突然扯开嗓子大声叫道。
眼看谈判频临破灭,两方人马情绪十分激动。鹅头这惊天一吼更是起到了煽风点火之妙效,一时间正在火气上的两帮人更是指望脑门上冲,手中钢管、刀片瞧得哐当作响。
不过虽然架势吓人,可真正敢动手伤人的还真没有一个。
这就是小混混的处世哲学——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真刀真枪的干!
这时候正是周暮飞身进门的一刻,不过众人义愤填膺、没有注意到周暮的出现。
鹅头叫住自家兄弟,示意他们不要乱吵,开口喝问:“就算我现在把十八号仓库全部让给你又怎样,就你一个人会做吗?”
“我不会难道你们就会嘛?”老头年轻时也是脾气火爆,这两年虽然改了些还是一样。
“我鹅头的鸭子牌货运公司在江城一向是讲究信誉、讲究效率的,我们自己有专门的汽车修理公司、师傅们请的都是专业工人。还有啊,机油和轮胎磨损的比例刚刚好,而且每天晚上都会叫工人重新换一遍,保证最新最好,连轮胎都是砰砰脆呢。”
“这样弄法,轮胎的适应性就会大大减弱了。”周暮突然开口,他
持不同意见。
“是哪个混蛋在吵?”鹅头很是气愤,自己引以为豪的东西竟然被人批评得一文不值!
众人吓了一跳,几乎同时转身看着周暮,后者连忙示意大伙安静,继续听老大谈判。
“总之我们的公鸡货运队就是比你们的鸭子好!”老头火鸡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白痴,去弄你屎一样的牛肉丸吧!”
“你做牛肉丸不行才想把我拉下水的吧,这次又把主意打到我们货运车队上面。”
“是你们不行我才做的,就算给你一张好牌也不会用呀!”鹅头反唇相讥。
“争什么,货运公司和牛肉丸一起做不就行啦?还省去了牛丸的货运费。笨!”周暮实在听不下去,只好给他们一个自认为比较中肯的建议。
“闭嘴,又是谁在搭腔?”鹅头出离的愤怒了,站起身四处张望,试图找出答话的那小子,“老大在这里说话,谁敢插嘴?”
“别致怀疑我的手下,难道你的手下就不会插嘴嘛?“火鸡是时候站出来了。
“我的手下都很有家教的,肯定不是他们在插嘴!”
“是嘛?”火鸡后一个字拖得很长,摆明了就是不相信。
然后事情换了一种解决的方式,火鸡和鹅头端了两把凳子坐在前面,而另一边则并排站着一群小混混,当然周暮也在其中。
鹅头怒火中烧,首先开口:“你们一个个说、‘争什么,混做牛丸车队呀。笨!’”
“有说笨这个字嘛?“火鸡表示抗议。
“肯定有,我是出了名的顺风耳。”
两位老大对望一样,同时指着一名小混混大声喊道:“你先说。”
被点名的小混混很是轻松:“争什么呀,混做牛丸车队呀……笨!”
“不是,你!”两位老大换了一个人。
“争什么,混做牛丸……车队,笨!”第二个虽然有些拘谨,总体来说还算随意。
“你。”又换了一个。
因为第三个人比较矮,所以他提出一个要求:“我是不是要晃起来才可以说。”
“随便你,快说。”
“争什么呀,呃…对不起,我忘词了,再准备一下。”看来第三位状况比较多。
“说过了,继续呀。”两位老大异口同声。
“争什么呀,混做牛丸车队、笨!”
在下一个快要轮到周暮了,一时间大家伙都看着他…上面那个人。
暂时还不是周暮。
(可爱又聪明的你们,一定能猜出这是哪部电影中的桥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