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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收权

重生之东汉皇后 江上余波 4629 2024-11-17 18:18

  “阿姐,阿姐,你看我不是好好回来了嘛,你看,你看”郭炜站起来左转一下、右转一下,“什么也没少没缺”

  郭圣通本是见着他就直接落了泪,这会儿被他这样弄得又是噗嗤一笑,便见着他又跑过来坐到自己身边,干净地笑容一如往昔,只是黑了、壮了也长大了,已经高了自己一头,“吾家小弟都已经这般出息了”,说着却又觉得眼睛泛酸,接过郭炜递上来的手帕拭眼角,上一世她也是父亲早逝,上无长兄、下有幼弟,便是连个堂兄弟都没有,族中是人多可有都有各自思量,外家是强势,可依托太多,终是让她连自己亲事都不能由父族做主,她如这一世的堂妹一样从小便是好强之人,却又嫁得刘秀,落得死不瞑目、还被泼了一身污水的下场,一世艰辛却再无人知晓了。

  “阿姐!你看你怎地比阿娘还能哭了,若是让姐夫看见,不定是以为我这是惹你生气了呢!快别哭了啊,我都回来了”,郭炜看着姐姐,被她哭得鼻子也带了酸意,却还道“快别哭了啊,吾家阿姐都不漂亮了”

  郭圣通便是又笑了,这这次止了哭,开始事无巨细的问他军中的生活,郭炜自是捡着那逗乐、威风的说,他过的怎样,郭圣通自是一清二楚,听他这般说却还是跟着笑了。

  一时间,刘疆抱着小弟弟、带着二弟、六弟、妹妹来见这位舅舅,好不热闹。刘疆自幼和他玩在一起最是亲厚,刘辅就是满眼星星、甚是崇拜了,刘康还小一脸好奇,刘延很给面子的看了一眼便张着手找母亲抱着了,至于大名刘红夫的吉儿公主倒是大胆,早听的她爱玩的藤球蹴鞠是这二舅舅的杰作,抱着藤球就跑到郭炜身边,仰着小脸笑望着他,“二舅舅,可愿教吉儿蹴鞠之术?”

  目光看向姐姐一眼很快收回,郭炜大笑着抱起外甥女,“好,等舅舅空闲了,便陪我们吉儿玩蹴鞠”,那样沧桑、凄婉的瞬间表情实在不该出现在一个从小父母疼爱、家世显赫后母仪天下、儿女成群、又得夫君爱重的女子脸上,只是再看已被喜悦、欣慰替代,阿姐啊阿姐,你的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

  “伯瑾当真不要这侯位?”刘秀刚打完一套拳,接过锦帕擦手,示意郭况坐下。

  “臣无寸土之功,得陛下厚爱信任晋侍中,已是莫大恩宠,再得侯位实在诚惶诚恐,且也对征战的将士不公,惹朝臣议论,是以这爵之位臣莫敢当,求陛下收回成命!”郭况起身拜谢,二弟、从兄皆因战功封侯,和他的外戚推恩是不一样的,且如今郭氏已有三侯,听着这侯位不要也好,自己这点心胸还是有的。

  “既这样,那便罢了”,刘秀细看郭况确实没有丝毫勉强,心中对他也高看一眼,温言道“这些年你所历官职皆勤勤恳恳、未出一点差错,我也是心中有数的,我心甚慰!”

  “臣,臣谢陛下!”郭况抬头,有些诧异,他与这皇帝姐夫始终办不到似二弟和他那样亲密,自己也没有太大的才干,以为陛下对他不太满意的……

  “好了,好了,你呀就是这般多礼,走吧,随我去见你阿姐,我已经派人去请阿父、阿母和你夫人进宫,今日家宴,难得人齐全了”,刘秀想着给通儿的这个惊喜必是能让她高兴的,眉目也弯了二分。

  ……

  大司马吴汉率兵得胜归来,刘秀大宴将士,论功行赏,天下已定,再次大肆封侯,因军功得侯者三百五十余人,外戚沾光得封、以及加恩特殊有大功的逝去将领、大臣的亲属者四十余人,且增加大功侯者原有的封县,以示恩宠。

  加封完毕,便是开始收权了,刘秀是一点没停歇。

  为父亲守孝归来的朱祐一回朝堂,便是上奏“古者人臣受封,不加王爵”,刘秀认为甚有道理,先是下诏降血缘很远的长沙王刘兴、河间王刘邵、中山王刘茂为侯,第二天降亲叔叔赵王刘良为赵公,亲侄子太原王刘章为齐公、鲁王刘兴为鲁公,全境内刘姓宗室、以及中断了国嗣因此改封为侯的一百三十余人。几日后,迅速将省去的封国之地合并入各郡,有各地太守、州牧接收。

  夹杂中间的真定王府,确实是于皇帝血缘较远,然又曾在皇上绝境之时拥立,刘秀以此真定王府有殊功为由按着他叔父的例降为真定公,这自然也让南阳宗室们很是不满。然特例者也非他一人,张安世(张汤之子,父子皆是西汉名臣,汉宣帝时期大司马)四世孙张纯在建武初定之时最先来投,刘秀以为其有先投之功、有护卫皇宫十几年有功,也保全了他家传承下来的富平侯,不服者也只得作罢。

  此等大刀阔斧,满朝、宗室自是皆惊,然进过了汉武帝收拾过后的宗室们就已经大大不如前,再经历王莽窜汉、战乱纷纷,大多数宗室自然没有能力和已经统一天下、手握天下兵马的刘秀抗衡,且刘秀治理十几年天下,各地的地方官吏多是随他征战的文臣武将,已经渗透甚深,且也不是要他们命,只是降爵,便是皇帝摊了的亲叔叔也是一样,多数人不满也没办法,只得这么着了。

  就在此事余音未消之时,建威大将军耿弇免职。

  好畤侯府,形容有些憔悴的耿弇上交了大将军印信,回来便进了书房闭门谁都不见,便是到了午膳时辰也没有人敢进来打搅。

  天将黑之时,“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复又关上,耿弇没有回头、甚至丝毫未动,因着他知晓进来的是谁。

  好畤侯府的女主人杨氏亲带着素菜哺食进来,便见着自己夫君背对着门负手而立、直直看着墙上挂着的战图,想来这个姿势该是站了几个时辰了。杨氏也不多言,只将餐盒放到案上,打开盖子,一一取出,放置好,坐下,等着他。

  “终不使吾为淮阴吗?”想着陛下对左右说的话,耿弇喃喃出口,也不知道说给谁听,“我什么时候想过要当韩信?何以如此不信我耿弇?”自己对他又岂止是臣对君啊!耿弇闭眼,站在这里的几个时辰,他想的是初见刘秀的震撼、欣慰上苍开眼、自己有生之年真的能找到明主,想的是河北兵败之时自己带着十数骑护着他杀出重围的生死相扶,想的是他肯接受自己大胆而为的平齐策略、终是信耿家没有二心,想的是多年相交的点点滴滴,却是始终无法相信他认为的知己第一个缴的是自己的军权。

  “夫君,家仆回报,朱祐主动上缴大将军印信,陛下,受之”,杨氏无法体会夫君心中的凄苦,但理解毕竟夫君一生的志向都在军中,且他刚过了三十,还这般年轻……而且相信夫君其实明白当前形势,陛下是一心往回收权,夫君并非恋权,只是无法释怀自己就这么突然的成了第一个被缴权的大将军,可是,这样的苦楚没人可以为其排解,自己能做的只是陪在他身边而已。

  耿弇闻言,对着那陛下赐给他的战图又看了许久,才慢慢的调转身体,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异状,似乎刚刚失落的人不是自己,只是站立太久,已经无法迈步,便一点一点的挪动,腿上如被针刺。

  杨氏心中一叹,叹自己能做的真的有限,叹这个夫君就是这样傲然,起身走过去,弯身给他捶腿、扶着他慢行,见着他没有拒绝,心中又是一暖,她家与耿家都是扶风大族、世交,阿娘说自己很小的时候还见过耿弇的,自己确是太小不记得了,后公爹耿况年轻之时就去上谷任太守,后天下大乱,耿家一族慢慢的都搬到了幽州,两家才断了联系,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之间她还是嫁给了耿弇,而成婚这多年他各地征战、在洛阳家中的时间实在不多,他回来之时,儿子都不认识他,说不上埋怨,只是,杨氏心中微苦,因着她爱之敬之的夫君心底的那个人却不是她。

  知己还是知己,便如这腿麻木过后依然可以成行,只是,君臣也是君臣,韩信又有多少是被逼无奈啊?陛下要做他的大事,他也能窥见一二,可是他并不认同,如此退去,也罢!

  “哺食都已经凉了,我再让人热过,我陪着夫君用膳可好?”

  “可!”耿弇点头,由着夫人扶着,他心中都知晓,全都知晓,他一天不吃她也不会吃得下的,这么些日子都是这般。她不记得幼时相见,他却是还记得的,小小的、白白胖胖的躺在那里很是可爱,后来再见之时已是新婚,多年夫妻、哪怕相聚不多,他也知这位夫人聪慧通透、又很有见地,在他出征之时,替他奉养老父、教导儿子,母亲又早已去世,她要替几个弟弟娶进媳妇,长嫂长媳她做的甚好,尤其是父亲病重之时,更是代他这个不孝之子尽了孝道……想到亡父,耿弇心中锥痛更甚,父亲终是为着耿家、为着自己的志向才拦着不让人告诉自己病重的实情,自己收到的消息均是父亲身体越来越好,从未想过临终一面都没有见到……

  “明贞,这么多年辛苦你了”,人心都是肉长的,真定城中惊鸿一瞥、惊为天人也抵不过夫妻相扶多年的情意,哪怕那画面依然清晰,但终会随着时光慢慢淡去,直到消失的再无踪影,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的铭记。

  一句话说的杨明贞当即眼泪夺眶而出,泪眼模糊的望着夫君,她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得到这一句肯定!

  耿弇兄弟六人却没有姐妹,又常在军中,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安抚女子,手足无措,看着哭的脸都花了的妻子,看着看着,忽的笑了,眼中俱是释然,天下平定才是他的志向,如今,够了,后半生他可以有更重要的事做。

  ……

  郭圣通听完汇报,真真正正温和一笑,这一世她不会欠任何人情债,他们这样甚好!车轮已然快速前行,她要做的还很多,“去,透给陛下知晓”

  先时,很多人曾力荐贾复为丞相,刘秀未语。之后见他大力重用尚书台,架空三公,派将领外任太守却又派了州牧挟制,朝中重用的御史中丞、司隶校尉都不是有军功的人,众人就已经明白了几分。如今随着宗室被削弱,耿弇免职、朱祐上缴印信,陆陆续续的,手中握权的将领了纷纷放弃自己手中的兵权,寇恂、贾复、盖延、马成、刘隆、杜茂等有重功的将领皆自己上缴印信,各人归府做学问的做学问、休养的休养、侍奉老人教养儿女,都是修身养性,无诏再不问政。除了大司马吴汉,朝堂之上几乎不见又大功的将领参政,后世人称此法为“功臣不用”,几百年后的宋皇帝还要“杯酒释兵权”,刘秀却是连杯酒都没用就释了兵权,自是厉害!可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啊。

  大司空邓晨以病求解职,帝许之。邓晨却是当真松了一口气的回府了,他真是不愿意掺和,文叔当真是铁了心了,大事还在后头呢。蜀地,陇西还不平,他猜测,不出两年,等着那里稳定了,祭遵、臧宫也会被调回解职,只是先调了马武回来,当真微妙!还有还在南阳的铫期……他,尚需观望之。

  刘秀淡淡地看着一排印信,挥手让人收起,下令消除左将军、右将军设置,将也交了兵权的郭炜任命为卫尉,他征战陇、蜀两地,四百余县,收缴印信无数,每战必亲躬,打仗不要命和贾复有一拼,朝中再无人敢说他过于年轻资历不够,再者,他的身份也摆在那里,便是置喙,刘秀也是不理。

  “陛下,太子庶(官名)子昨日在太子面前建言‘生子类父、殿下该多想陛下问问兵事’”,万松躬身禀报。

  “那太子怎么说?”刘秀冷了脸,眼泛寒光。

  “太子殿下言‘生子累父不假,父皇军、政、文、乐皆通,何以单问兵事?且如今天下初定,还是少用兵方可于民生息’,便未再言”

  刘秀这才面色和缓,儿子若听他言这个时候来问询自己,那必然会热自己不快的。这儿子没被别人设计他自是欣慰,不过终是还需历练。太子庶子,南阳冠军人,和杜茂是一县同乡,自己也不能一个南阳出身的人都不放在太子宫,那更是逼着他们反太子呢,只是想不到还是被钻了空子。

  “去查他背后之人”

  “喏”

  “再宣窦融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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