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天已经黑了。王胆将杨光欣拉到县里,之后到歌厅要了一包厢,吼道半夜。夜深后也不回金苑小区打搅肖文彤她们,虽然杨光欣有门钥匙。
上午直接回市里,到家后,找老爸问问摆件销售情况。杨通才见儿子回来,笑着说,“以为你还有些日子才回来。哦,对了,上次运回来的石头卖了十几件,有三件是店子卖掉的。”
“前后那不是差不多卖了二十件?”杨光欣也觉得高兴,说明这东西还是可搞啊。销路起来后,网店的流量也会逐渐起来,下单的人自然会增加。
“是的,均价也上去一些。等会我转钱给你。”杨通才说,“对了,这里有张名片,你看看有没有用。一个叫文峰的人,昨天到店里,看了石头和根雕,提了一些看法,带走两件。说你要是真有兴趣,可到他们那边聚聚,一起说说收集石头的话题。”
“好,这个真实好事。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杨光欣说,随后压低声音说,“爸,省里还没有消息?”
不是杨光欣心急火对省里那边有什么指望,在高岭江镇跟王明华等人的冲突越来越深,这次完全得罪都没有缓和的可能了,今后自己该留在高岭江镇还是造作打算,确实跟省城的变化有直接关联。
杨通才缓缓地摇头,他这边也不好跟省城联系,哪怕是表达关心之意都不好说。因为上次转送那支烟后,省里没有消息传来,这边要主动打听情况,他们会不会误认为挟恩图报?
杨光欣在心里苦笑,今后回高岭江镇或塘谷村去上班,日子都会越来越难过。唐力臣或许可帮自己,只要县委组织部长姚乔平一句话,廖其文、王统、王苏等这些人都不敢卡自己。不过,唐力臣那边的交情很浅,也不好开口提这个事。
杨光欣父子不知道的是,早在二十天前,杨建国已经回到家里,虽说还没上班,但名义是修养身体。而他的职位一直都没真正下掉;五天前,江南省一个姓孙的副省长、江城市市长侯丹被工作组传唤、隔离,同时在两人家里搜出大量现金、房产材料、贵重物品等,不过,案子还在调查,暂时没有对外宣布。
在侯丹被隔离的同时,省委组织部张副部长奉命到杨建国家里,请杨建国到省委谈话,省委一号亲自到办公室门口迎接,之后在办公室密谈一个多小时。走出省委时,杨建国显得平静,上车离开后,杨建国在车内长长地出一口气。
这些消息暂时没有外传,即使省城都没有几个人得知。
拿着名片,杨光欣将心里的郁闷挥手赶走,不管怎么样,即使自己真的离开现在岗位,摆件制作和销售也可以作为一项生意继续搞,相信刘星华在村里也愿意做,有钱赚,村里人不怕挖树蔸的辛苦。
按名片的电话拨打,试图了解一下这些人的圈子,如果有销售途径就更妙了。对方接听了电话,杨光欣说,“你好,我是建设路那家小超市,就是卖石头摆件的那家。有印象吧,我叫杨光欣。”
开车往约定的地址走,对方在新城区一个叫文星苑的地方。杨光欣也是第一次听说,具体地点是在新城边缘和老城之外的结合部,又跟新城建设的走向不一致。城郊地带的意思,这一带临江,在新城规划开发之前,已经有几家建筑公司将这些地块瓜分,建造出生活小区。
地址上的文星苑就是一个小区内,开车到小区外,杨光欣才想到这个时间见对方,是不是不太适合?到这边已经中午,对方会不会中餐或午休?
不过,已经过来了,见到这个文峰再说,也许见面几句话就没事了。
在小区门口,杨光欣准备问问具体地址在哪里。见一个很儒雅的中年男子走过来,说,“我是文峰,请问你是杨……”
“我是杨光欣。”杨光欣忙下车跟对方见礼,握手。
“就在那边,先停了车。”进门后有停车区域,对外来车进小区会按照停车时间收费,但到小区来拜访业主,这笔费用就可免除。
按照指点,杨光欣停了车,也不打算将带来的摆件拿出来,跟文峰说,“文老师。”
“不敢当,我也是一个爱好而已。人在世上总要有一个精神寄托和归宿,石头这种天地孕生、又是大自然力量使得它们成为各种各样的形状,灵性啊。”
“确实是陶冶人们情操的佳品,世人都爱玉器、宝石,可我觉得有灵气的石头更有意蕴,浑然天成。”
“对的对的,就是这个道理。玉器好不好?好。但几乎每一件作品都充满匠气,没有丝毫大自然的玄妙,这样的饰品不过是哗众取宠而已。”
“还是文老师看得通透。”杨光欣对这也是有所准备,不至于说话都靠不了谱。再说,这段时间也制作不少根雕,对石头和根雕摆件也有自己的思考。
琢磨多了,自然有些体会。
小区的绿化做得很好,江柳市新城的建设正处在建设中期,到处是泥尘、工程车辆,但这边似乎不受到影响,清静、安逸。中午的阳光不错,有绿化树遮挡了大部分阳光,在树下走人更舒服。
这种氛围显得静谧,与山村环境是完全两回事。
文星苑是一单独的复式楼,独门独户的,看来文峰的身家果然不同。这样一桩复式楼,几年前少说也要三百万,加上装修等,能够入住了不会少于四百万。
“随便一些,楼上还有几位朋友。一起去见见吧。杨先生还没吃午饭吧,一起到楼上吃点便饭,成吗。”
“文老师太客气。我不知文星苑是文老师居住处,空脚空手就来了,太失礼了。”
“见外了吧,走进这个圈子,就是一个大家庭的人,没必要这样在意。君子之交淡如水,贵在心意、诚意。”
上到二楼,餐厅做了五六个人,见两人到了,站起来,说,“欢迎欢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