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德爷爷,我们还没有到吗?"少女柔弱的声音响起,不禁驻足望着前方,眼中有着一丝茫然,抬手将额头两侧的汗水擦去,由于长期徒步步行的关系,少女的脸上红扑扑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少女望着走在前方的老者,似乎将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我只知道要去比克鲁斯帝国学院必须经过追风塞,至于具体是什么位置,这还真的不清楚。水琴小姐,既然我是我带你出来的,自然会负责帮你找到比克鲁斯帝国学院,只是希望,你要找的人真的在那里。"巴德望着面前的少女,眼中有无奈,有心疼,还有一丝坚定。
这两人便是在水城职业鉴定中心负责职业鉴定的老者...巴德以及水族的二小姐水琴,也是唯一一个逃出那场灾难的水族之人。
回忆起那一天发生的事情,水琴还是记忆犹新,仿佛自己还没有离开水城似地,那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失去了生命力,最后被风一吹,居然连肉体都消失了。没有时间让她回家族去确定其他的族人是否安好,只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在拜托巴德的时候,那留下决绝的背影。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偏偏是自己前往职业鉴定中心时出事,是否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自己会经历这一番历练?
想着想着,胸口忽然感觉喘不过气来,微微低头,轻喘着气,明明是在阳光下,水琴还是觉得全身发冷。
"水琴小姐?"巴德见水琴忽然感觉不适,单手暗扣水琴的手腕,一丝细如丝线的元气侵入水琴的身体。
还是中毒了?露出诧异的目光,放下有些颤抖的手,巴德轻叹一口气。明明那时已经拉住了水琴的手,那冰冻蚀骨兽没有道理会有机会侵入她的身体。这么分析下来,只能是中毒,中的是冰冻蚀骨兽的寒毒,而这种寒毒,一般的丹药可是不能解尽的。
必须找到这世上的至热植物,融入丹药中化解,可是眼下是在人生地不熟的追风塞,饶是巴德也有些头痛。好在冰冻蚀骨兽的寒毒发作的时间比较慢,开始时的症状比较轻,只是一日寒毒不解,演化到最后水琴便会僵硬成为一具活死人,思想不会死,肉体却会僵死。
"巴德爷爷,我、我好冷。"水琴用双手在自己的双臂上来回搓了搓,虽然觉得好了很多,身子却依旧在发抖。
"我们先去找家旅店,好歹先住下来。"巴德将身上的深褐色披风解了下来,披在水琴的身上,后者才觉得好过了很多。
"恩。还有,巴德爷爷,你就直接叫我琴儿吧,现在我不是什么水族的小姐了。而且出门在外,这样比较方便。"水琴适应能力很强,这多亏水净两年多来对她的训练,虽然很苦,效果却很明显。两年的训练,让她彻底脱掉了大小姐的娇气,有的只有对实力的渴望,以及保护好自己的信念。
"好。"巴德边说,边点头,手腕上的黑色镯子却在此时发出一阵类色马匹的鸣叫声,而这声音只有身为镯子主人的巴德才听得见,正打算挪动脚步的身子猛地停了下来。
"巴德爷爷,怎么了?"原本打算向前走的水琴感觉到巴德的一场,问道。
"没、没什么,我们走吧!"巴德稍稍感应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熟悉的气息,可是这镯子的反应是不会出错的。
就在此时,忽然前方走来一个人,约莫二十的样子,墨色短发,额前随意搭着些刘海,脑后一小束长至腰部的长发由一枚雕刻精致的银灰色发圈扣着。一身墨绿色云纹的长袍,望着巴德和水琴,脸上是淡淡的笑意。虽然他移动的脚步极慢,仔细看便可以发现,他每走一步,身子都在向前瞬移数米,看似挺远的距离,却在那么两三秒中已经移步至水琴和巴德的面前。
水琴只觉得面前一暗,由于不适低着的头缓缓抬起,在看见那人时,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若不是那发色不同,她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水天涯了。
只不过,理智很快回到水琴的脑中,这个男子她不可能认识,也不认识。他们初来乍到的,在这追风塞并没有熟人,那人为什么对自己笑呢?
"小捌,好久不见!"此时巴德的脑中响起一道男子的声音,这一声"小捌"让巴德原本微眯的眼睛立刻瞪大了起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直直地望着前方的男子。知道自己这个名称的,只有从混沌之地出来的人。而知道自己是来自的混沌的,便只有当初相赠手腕上镯子的人。
"小肆?"巴德试探性地回应了一声,却看见对方冲着自己点点头,暗自压下心中的喜悦,扶着水琴缓缓地向着那男子走去。
"你好,我们是第一次来到这追风塞,请问哪里有可以落脚的地方吗?"巴德故意接近小肆,试探性的问道。
"哦?那正好,我的庄园有的是地方,你们可以来我的庄园休息,而且,这位姑娘..."小肆用灵魂之力在水琴的身上扫了扫,眼中很快闪过一丝疑惑,却是微笑着对着他们做了邀请的动作。言下之意,水琴便是认为这男子是看到自己晕倒了,想借机赚自己的钱罢了。
"谢谢你,不用客气了,我们还是住旅店的好。"水琴将身上的披风紧了紧,低低说道。
"小姐,看你气色不佳,肯定是长久以来没有好好休息的的缘故。"小肆盯着水琴,这少女的身上怎么会中是冰冻蚀骨兽的寒毒?心中疑惑的同时更是将所有的问题都转移到了巴德的身上,却见巴德只是对着自己的无奈的摇头,似乎这背后有个很难说清楚的故事。
是夜,微风习习,带着丝丝凉意。银色的月光倾泻大地,为所有的景物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华光。
夜色虽然宁静,却有一处地方陷入死寂般的恐慌中,早早的,路上已然没有了行人。家家熄灯早寐,空无一人的街道显得有些萧条,偶尔吹过一阵风,卷起几片落叶,更是徒添一丝荒凉。
银色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躲到了云朵的背后,黑幕一下子笼罩了大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