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有人故意针对于我的阴谋?”
赢轩一阵头疼,没想到自己即将离去,竟然闹出此等事来,若是被任嫣然知晓,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块。
可随着赢轩的了解,却是更加的目瞪口呆,以任逍遥的性格,竟然没有大发雷霆?以任嫣然的魔女手段,竟然也是默不作声?
赢轩心中开始打起了鼓,此事绝对不简单,回想起当日在御剑峰时,任逍遥假意要将任嫣然许配给自己,将自己摆了一道,坑走了老祖藏剑。
而后任嫣然又莫名其妙的跑来找自己,说了一通莫名其妙的话,脸又无缘无故的羞红,再一次坑走了自己的云飞字帖。
最让赢轩心猿意马,不知所措的是,任嫣然在离去之时,竟然在自己的脸上如同小鸡啄米般,轻啄了一口,只留下心中荡漾起丝丝涟漪的自己,呆立原地。
一幕幕在脑海回放,赢轩感觉掉进了一个局中,仿佛是一个圈套,无形中将自己包围。
“此事莫非是任逍遥有意放出,逼自己就范?莫非任嫣然真的情愫暗生,要以身相许?”
一个个念头在赢轩心中响起,整个脸哭丧了起来,想起任嫣然魔女般的古怪精灵,又哭又笑,把人玩弄于手掌之中,心中不由有些惧怕。
可是又想起曾经触碰过的那一抹柔软,还有回想起来脸上的湿意,心中又有些小鹿乱撞,这是自己第一个如此亲近过的女生。
“天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赢轩仰天长叹,欲哭无泪,在这个时候,心中又升起了一道靓丽的身影,婀娜多姿,玲珑浮凸,迈着莲步向自己款款而来,脸上露出了温婉如水的笑意,如秋水的双眸,似欲将自己融化。
温婉淑。
赢轩脑海中冒出了这三个字,说实话,对于温婉淑,赢轩抱有一丝念想,藏有一丝觊觎。
只是温婉淑身为天之骄女,贵为温家的掌上明珠,作为山野樵夫杂役出身的赢轩,内心深处藏有一丝自卑,不管是温婉淑也好,任嫣然也罢,都太过耀眼。
外界的传闻还在喧闹,任家父女对于此事,都有些默认,不发一言,此时的御剑峰中,两父女却是吵了起来。
“爹爹,你怎么能这样?!”
任嫣然羞红了脸,双手捂着脸颊,却难掩脸上的滚烫,嘟着一双樱桃小嘴,对任逍遥有些埋怨说道。
“我怎么了?人之一世,所为随心所欲,所为逍遥无拘,敢爱敢恨,这有什么说不得。”
任逍遥眼中带着一丝溺爱之色,望着任嫣然,露出了笑容。
“那,那你也不能将此事传出去阿,多么羞人,人家还没考虑好呢。”
任嫣然满是小女儿姿态,有些娇嗔说道,带着一丝羞意,只觉得捂着脸颊的双手,都被传染得有些滚烫起来。
“爹这是在帮你,只是便宜这臭小子了!”
任逍遥提到赢轩,似是有些不忿,作为父亲,对于抢走自己呵护多年掌上明珠的男人,没啥好脸色。
不得不说任逍遥的好手段,将自己的女儿蒙在鼓里,又将赢轩耍得团团转,任逍遥看人极准,早已吃定了赢轩,此子骨子里虽然有股傲气,但为人却重情义,这是他的软肋。
“哼,人家不和你说了!”
任嫣然对着任逍遥办了个鬼脸,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比兔子还快,瞬间不见了人影。
“他,会不会来找我。”
双手抱膝,任嫣然坐在御剑峰一处绝巅,下巴靠在膝盖上,双眸痴痴的眺望着远方,那是执法殿的方向。
对于赢轩退出阵道峰的事情,也是早有耳闻,心中挂念,但是上次发生的一幕,碍于颜面,却是不好意思上门找他。
没想到在这时候,消息却是传出,整个白鹿书院人尽皆知,有着一丝不安的同时,任嫣然内心深处还有着一丝甜蜜。
而在阵道峰中,温婉淑的神色依旧如常,温婉如水,只是双眸仿似变得有些不同,似是带着一丝清冷,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洞府中铭刻阵法时,频频出错,似是有些心烦意乱,沉不住心,一怒之下,玉手横抬,整座石台瞬间化作齑粉,踏出了洞府。
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众人都在期待双方的表示,只是御剑峰那边静悄悄,赢轩这边也是吓得不敢踏出执法殿。
“怎么不太对劲啊,静悄悄的,赢师兄也没点表示。”
“是啊,按照道理而言,双方不应该如此沉默啊!”
“此事有鬼,说不定是别有用心之人,散播谣言,做不得真!”
一连过去了几日,双方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出声,众人才始察觉到不对,又是过了几日,另外一则消息传出,众人更是纷纷惊呆。
“嘘!听说了吗,赢师兄离开白鹿书院,外出闯荡了。”
“啊?不是吧,不是向御剑峰下聘了吗,怎么在此时外出?”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善殿主另有安排。”
“真的是外出闯荡吗?该不会是惹怒了任峰主,被私下……”
“我怎么听说求婚消息是假,赢师兄是“逃婚”去了。”
执法殿中传出赢轩离去的消息,众人惊骇不已,不知道在何时何地,赢轩竟然已经悄悄离开了白鹿书院,无人得知,在这敏感时期,众人不由好奇不已。
御剑峰中,任嫣然手持一柄灵剑,剑光闪烁,剑意纵横,剑芒滔天,对着身前的一颗桃花树,簌簌簌簌一阵乱砍乱刺。
场中漫天桃花飞起,于空中飞扬,如同下起了一阵桃花雨,而桃花雨中的女子,却嘟着诱人的双唇,双眸有些泫然欲泣,似是在发泄。
阵道峰中,温婉淑纤纤玉手连动,如同玉葱般的手指,仿若精灵般在阵台之上跳跃,带着一股轻松如意。
神色自若,依旧那么的温婉如水,双眸如同一弯秋水,闪烁着不为人知的光彩,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药道峰中,一位胖子手中正抓着一把灵药,胡乱往嘴里面塞,一双娇憨的熊猫眼带着一股懒洋洋之色。
嘴中塞满了东西,却还在嘟嘟嚷嚷,憨态可掬,隐约中可以听见,似是在嘟嚷这小子真牛。
“哈欠!”
远离岳峰城,跨越赤天州的一处山野之中,一位少年突然打了个喷嚏,嘴里也是没好气的一阵嘟嚷。
少年穿着粗布麻衫,剑眉星目,略显稚嫩的脸庞充满坚毅,此刻不禁揉了揉鼻子,脸上仍然心有余悸。
“呼!”
赢轩长呼了一口气,此刻几经周转传送,已经出了赤天州,踏进了碧泉州的境内,回想起白鹿书院发生的事,还带有一丝后怕。
“任嫣然。”
脑海中跳出这三个字,赢轩就不禁揉了揉脑袋,一阵头疼,更是带着一丝苦笑,竟然传出自己给任逍遥下聘,意欲迎娶任嫣然的谣言,也不知是何人搞鬼。
本就有意打算外出闯荡的他,更是立马将日期提上了日程,告别了善若水之后,马不停蹄的出了白鹿书院,一路冲出了赤天州。
还多赖了善若水赠与一宝物,赢轩才得以掩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去,而又无人知晓。
“也不知道现在白鹿书院如何了?”
行走在山野间,赢轩的思绪不禁飞回了白鹿书院,却不知道此时对于赢轩的突然离去,众人已然炸开了锅,有猜测逃婚的,有猜测被任逍遥和谐的,七嘴八舌,已经吵上了天。
特别是有着一位佳人,正在御剑峰暗自神伤,心中不断咒骂,恨不得将其一剑刺死。
不知道为何,当赢轩第一时间得知此消息时,首先的反应就是要逃,不是惧怕圈套,而是有些惧怕那位魔女。
“唉,不管那么多了。”
晃了晃脑袋,赢轩将纷杂的思绪赶出脑海,望着前方,对于碧泉州充满了陌生,还是第一次踏足此地。
不过赢轩也并非不通世事,早在拜入白鹿书院前,就曾经一人一路南下,寻到岳峰城,对于他而言,这才是一种磨砺。
“眼下,得先找处地方落脚,最好是靠近大泽之处。”
心中已然有了主意,如今自己虽然刚刚晋升演化三层,但也不可掉以轻心,志得意满,接下来需要修炼的是泽灵气,寻一大泽之处,能有助于自己修行。
赢轩一路南下,风餐露宿,却是乐此不彼,行走在北冥大地上,有着一丝无拘无束。
路过山巅,盘膝而坐,迎着朝霞升起,沐浴金光之中,跨过草原,躺卧在地,静看天空云卷云舒,身心都得到了释放。
这一日,赢轩行走在一处山林中时,听到不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巨响,浩浩荡荡,一波接着一波,心中一喜。
寻到声源处,却是见到一片波澜壮阔,惊涛拍岸,眼前却是一条崩腾咆哮的怒江,滚滚而至,从身前汹涌而过。
滔天的浪花拍打在石壁之上,溅起阵阵水珠,赢轩感到脸上一阵湿意,迎面而来的,更是欢跃的水泽之气。
“莫非,这就是横贯碧泉州的沧澜恒河。”
赢轩心中喃喃自语,离开白鹿书院前,也是看过地志,才一路南下,碧泉州,有一条沧澜恒河横贯全州,将碧泉州一分为二,哺育了两岸无数生灵。
迎着沧澜恒河,赢轩一阵深呼吸,只觉得铺面而来的水汽,化作了滚滚的泽灵气,从身体上蜂拥而入,直穿丹田,带来一丝凉意。
“不愧是碧泉州的母河,此地灵气,孕育了无数生灵。”
赢轩心中一阵感叹,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潮起潮落,犹如一条狂怒的水龙,水流湍急,若是寻常种灵境修士,掉落其中,绝无生还可能。
寻了一处僻静之地,赢轩将周围布下了迷幻阵法,与周围草木融为一体,另人看不甚清,更是布下了一层三花聚顶阵,而后盘踞其中。
取出了一块木头桩,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年轮,肉眼难以数清,不知道流传了多么悠久的岁月,却是得自藏剑之地,云飞扬的道蒲。
盘膝其上,赢轩贪婪的吸纳着周围的水泽之气,胸前挂着一块吊坠,上面有着五道气流缭绕盘旋,周围的水泽之气受到牵引,更是蜂拥而至。
五气朝元阵。
赢轩通过韩玄通兑换而来的阵法,能够聚灵,辅助修行,将其铭刻于吊坠之上,能够时刻受到天地灵气,浸润己身。
就算是普通的凡人,常年佩戴,亦能延年益寿,准修士修行之时,若有此阵辅佐,踏入种灵境一层,小菜一碟。
赢轩感受到周围充满了湿意,仿佛置身于水流之中,泽灵气充满了厚重之意,泽被苍生。
遥想当初,在擎天宗时,被李沐风击成重伤,坠入湖中,赢轩也是凭借泽灵气,一举突破种灵四层,更是恢复伤势,才得以一举逆袭。
此刻感受到被泽灵气包围,赢轩有着一股亲切之意,是泽灵气带给了自己新生,带给了自己希望。
四肢百骸莫不被泽灵气浸润,涌入丹田,仿佛笼罩了一层水雾,一丝丝清凉触碰着感官,丹田中的泽灵气愈加的翻腾起来。
可是不论赢轩如何凝聚,水雾都难以凝成水珠,化为灵液,只是一片氤氲笼罩丹田。
赢轩摇了摇头,哂笑一声,如今才刚踏入演化三层,就想着要演化泽灵气,也未免太过心急了些。
盘踞阵中的赢轩,脸色骤然一沉,耳朵不由微微抖动,听到了一阵脚步声传来,不由屏息静气。
“三叔,此事已经拖不得了,绝对不能牺牲兰妹换我周家太平,我周家男儿宁可浴血而死,亦不能行此等苟且之色!”
一位男子略带急促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心急如焚,最后的声音更是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坚定,斩钉截铁。
“我又何尝不想牺牲兰儿,毕竟是我亲生女儿啊,但是我周家老老少少,性命全唯系于此啊!唉…”
又有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但却充满了无力之感,带着一股疲惫,而又无可奈何,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声叹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