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阿梅当我从信封里抽出信纸的时候一张金色的名片无声的滑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我捡起这张名片同时也看到了上面的名字——堪提拉-毕尤姐。
名字的下方是一个电话号码;而除此之外整张名片上就再也没有哪怕一个字母了。
我展开信纸上面也只是简洁的写着两句话——
“七月三十一日起凭此名片可入场观看本人对战巨鲨王六人组的牌局;期待着您和您未婚妻的赏光到来。”
突然间我听到房门被打开了然后阿湖那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阿新你在看什么?”
我回过头去她正推着餐车走进房间……和任何没有比赛的日子一样餐车上放着一大锅冒着热气的老火靓汤。
“没什么。”我站起身走到餐车前把那张信纸递给阿湖“堪提拉姐邀请我们去看她的牌局。”
阿湖很快就看完了这两句话。她走到桌前把信纸放好后问我:“你会去吗?”
我摇了摇头:“我们不是明天就回香港吗?早上我好像听到你有订好机票的。”
“他们已经送来了。”阿湖从坤包里翻出两张机票对我晃了晃“可是机票可以改签;而这场牌局除了牌员、巡场和一个特约记者全世界也只能有十个人去旁观……你确定你不会去看?”
“我很确定不过你似乎很想去?那喝完汤后你就打电话改签机票吧。”
“好啊!”阿湖马上就兴奋的回答。但在看了我一眼后她很快又低下了头“阿新……你不生我的气吗?”
“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我擅作主张答应了那个人的挑战。我也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可我当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我好害怕听到你出‘拒绝’两个字……”
我闭上双眼微微的叹了口气;然后我又睁开了眼睛拉着阿湖有些颤抖的手和她一块坐进沙;我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对她:“那么在澳门的时候对陈大卫的那把牌你只有一张1o;我却把你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去;你是不是也有生我的气?”
“我确实生了半分钟的气……可是后来我对自己阿新会害我吗?当然不会!阿新一定能赢下那把牌!然后你真的就赢了……”
“那不就结了?你告诉我阿湖会害我吗?”
她抬起头大声的道:“当然不会!哦不那不同的……那次你肯定我们会赢;而这次我们都知道你的赢面很……”
“牌桌上没有肯定会赢这一;也没有一定会输的人。事实上对我来这次你做的和那次我做的都是一样的事情。”我盛了两碗汤递给她一碗然后淡淡的了下去“既然我能代替你全下所有筹码;那你也就能代替我全下。好了阿湖不要再为这种事情烦心了我们来喝汤吧。”
她端着汤碗抬眼偷偷的看了看我的表情然后她很是惊喜的问我:“阿新你真的没有生气?”
“当然没有。”我喝了一口汤这汤的滋味依然是那么鲜美。
“可是当时你就那么走了我很害怕……”
“呃……和你一样我也生气了半分钟;不过在见到道尔-布朗森之后我就对自己阿湖会害我吗?当然不会!她只是希望我也能成为像草帽老头那样的巨鲨王!”
“你见到了道尔-布朗森?他不是在田纳西州吗?怪不得你去了这么久才回来害我担心得要死差就去找你了……你们了什么?还是在一起玩了牌?”
“托德被淘汰了所以他回来了;我们话倒是了很多;也玩了几把牌……”我轻声的着突然间我想起了咖啡馆里被人窥视的感觉“你刚才你差去找我了?”
“是啊我是想去找你;可是拉斯维加斯这么大你又没有手机……”阿湖快的“怎么了?你还在怪我?”
“没有没有。”
阿湖看起来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我纠缠下去;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另一件事上去了:“你和道尔-布朗森玩牌赢了多少?”
我有些奇怪的看向她:“你怎么就那么肯定我能赢他?”
阿湖也看向我她理直气壮的反问:“是啊陈大卫、托德-布朗森、丹-哈灵顿、菲尔-海尔姆斯、萨米-法尔哈……不都是你的手下败将吗?加上一个道尔-布朗森有什么奇怪?”
我被她这种盲目的迷信给击败了:“呃……我们没玩德州扑克;我、他还有章尼-冒斯的夫人在一起玩了会撞柱扑克游戏。”
阿湖再次惊呼起来:“章尼-冒斯?就是把尼古拉斯-胆大劳斯赢到破产;还拿到了第一届和第二届sop无限注德州扑克比赛金手链的那个章尼-冒斯?”
“嗯据道尔-布朗森他的夫人比他更厉害。”
阿湖终于有些动摇了:“那……你的输赢怎么样?”
“我赢了道尔-布朗森3o美分;但却输给冒斯夫人6o美分……”
“哈你们玩这么啊……”阿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差连汤也喷了出来。
笑笑间这碗汤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我站起身准备再盛第二碗。可这个时候阿湖突然又问我:“我听……男孩子总是不喜欢女人擅自替他做出决定的不是么?”
我摇了摇头:“那为什么我就可以替你做出决定?这不公平。”
“这本就不是一个公平的世界……不过阿新我誓下次再也不会了。”
原本还算不错的气氛陡然间又伤感了起来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自己应该些什么我只是轻轻按住她的肩头对她:“阿湖我知道你一直想让我当一名职业牌手;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但大家都这样也许我确实有这个天份吧;可你也知道我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她喃喃的道:“嗯我知道。”
我突然看到阿湖的泪珠一颗一颗的、滴进了碗里她开始轻声的抽泣:“你救过我的命我也救过你的命;我们都能原谅对方全下自己的筹码;我们也都对对方过‘要死就一起死’;可是阿新……我们曾经同生共死却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为什么……实话我也不知道。我只能沉默着看着她喝下那碗、含着眼泪的汤……
谁也没有心情再吃下去了草草的结束了午餐后阿湖抹干了泪痕她对我:“阿新你来一下。”
我随着她走到桌边。她打开坤包掏出两张支票;一张是昨天晚上我和她一同在柜台上兑换的六十万美元;另一张是四十万美元。
“这是……你刚才赢的?”我问。
“不。”阿湖摇了摇头“昨天晚上我先去了斯杜-恩戈房间;在那里我遇到了两条鱼儿;我一直玩到他们输光离开后才去了陈大卫房间;所以今天早上我才会对那些记者我要继续投资你;因为我有一百万美元。可是我知道钱并不是重重在于我不应该替你做出这个决定……”
我静静的看着阿湖她也看着我;过了一会她突然投进了我的怀抱;把我抱得很紧。她的头伏在我的肩头嘴唇正触到我的耳垂我听到她不断的轻声:“阿新对不起……”
“我们好了不再讨论这件事的都已经过去了……你并没有做错我也没有生气……”我轻拍着她的背决定转移话题“我刚才回房间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又去玩牌了;那你今天怎么能忍住不去的?”
阿湖慢慢的松开了抱着我的手她自嘲般笑了笑:“我以前看过《鹿鼎记》书里的韦宝过一句很有道理的话:赢到钱后想要不输出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斩手指不赌了;斩手指我怕痛……可是我还有另一个办法就是告诉自己这钱不是我的而是你比赛的本金。于是我就能控制住自己了……”
从她的手里接过那两张支票我打开钱包珍而重之的放了进去;然后我取出自己的那张五十万美元的支票递回给她:“分红一人一半;本金也一人一半。”
“可是这样你就没钱了……”
“阿刀那里我还有五十万港币不是么?”我斩钉截铁的“就这么定了。不过阿湖我建议你在我们回香港之前都不要再玩牌了;这钱留给阿姨换个肾吧你不是一直想要这么做吗?”
“嗯我听你的我誓。”
在阿湖下这个誓言的时候午后的阳光正温柔的照进了房间里。我看到阿湖的眼睛里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这光彩比起阿莲指间的那枚钻戒也绝不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