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有些堵,鼻子是酸的,就连眼睛都是发烫的,她只有关了灯,伸手这样盖着自己,才有勇气将话说完整。
“我也知道,你不会说的,你永远都不会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毕竟我对你而言,大概也就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的女人。虽然我很想知道在做什么,但是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资格。我也不指望你会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或者你准备要做什么。你总那么沉着,所有的事情都在你的掌控中,你做的事情也必定会成功。”
她顿了顿,却发现自己居然忍不住,咬着牙还是让眼泪掉了下来。
她没有俯身拿纸巾,只是抬腿将自己的头埋进膝盖里面,紧紧地抱着自己。
整个屋子都很安静,沈澈由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只有月光照耀的屋子里面只有那并不怎么清晰光线依稀地让人看到轮廓,她没有抬头,却知道对面的沈澈在一直看着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开始的时候他们的地位就注定了她永远都是处在那薄弱的一方,即使到了现在,她还是没有办法强硬起来。
而这种薄弱让有种无地自容,那些说过的信誓旦旦让她有些难受。
明明知道不应该再靠近这个男人,可是她还是会被他的一两句话轻而易举地拿下。
虽然她不会像其他的女人那样执着那些前尘往事,这是一种极其折磨自己的事情。而且认认真真地算起来,除去他骗了她闵氏的股份以及设计让她和他结婚之外,其实沈澈也没有给她多大的伤害。
可是到底还是存在的,女人总是会对自己喜欢的男人对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斤斤计较。她虽然是随意随性,可是并不代表她真的就不在乎了。
而这种在乎因为一直以来都是她的主动会比她对任何事情都要执着,可是今天她还是用这样卑微的态度来恳求她。
还真是,没有骄傲到了极点啊。
半响,闵茜抬手抹开了自己脸上的眼泪,枕着膝盖目光茫茫地看着茶几上的反光,寂静的屋子里面只有她哽咽沙哑的声音:“可能我这个要求有些无理,可是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也是你逼的。所以,沈澈,能不能,恳求你,不要让我爸爸知道你是沈澈。”
闵浩胤的身体很不好,随着最近这几年年龄的增长,高血压一直缠着他,去年年底检查的时候更是查出了冠心病。
她虽然只有26岁,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父亲已经老了,今年的闵浩胤已经69了。
她隔着那一米多的距离,抬头看着他并不怎么清晰的面容,双手无意识地捉着自己的大腿。因为太过专注,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裤子已经被她的指甲勾起了丝。
心一直在不寻常地跳着,她屏住呼吸,似乎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沈澈的答案。
一直不开口的沈澈却突然抬起了手:“过来。”
屋内的光亮并不是很明显,只有那月色的照耀下她只能隐隐地看到他的手抬了起来,因为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闵茜只觉得有些忐忑。
她睁着眼睛,眼角还打着泪水,就这样看着不怎么清晰的沈澈,却一直都不敢有动作。
见她似乎不动,他又开口叫了一下:“过来。”
闵茜下意识地开口:“干嘛?”
他收回了手,却难得耐着性子又说了一次:“先过来。”
他声音很淡,带着一贯的清冷,却好像少了些冷厉,只是她还是没有办法琢磨出他的喜怒哀乐。
沈澈很少有耐性这么好的时候,很多时候他说一次如果她还不照着做,他直接就上前用行动将她捞过去了。她咬了咬牙,挣扎了几秒钟之后还是抬腿走了过去。
因为关了灯,她找不到自己的鞋子,虽然有暖气,可是地板还是冷的。脚踩在上面,那冷意从脚底升上来,她不禁缩了缩脚,挪着猜到了那毛毯上,亦步亦趋地走了过去。
她张了张嘴,还没有把话吐出来,就被人拉进了怀里面。
她心下一惊,抬手挡在了胸口前。
两个人隔得近,那月色照进来,她终于看清楚了沈澈的脸色。
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她也拿不住他到底是生气了还是没有生气。
姿势有些尴尬,她的大腿就那样坐在他的大腿上,隔着那贴身的袜裤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身上灼热的温度。
闵茜动了动,尽量拉开了两个人的问题:“干嘛?”
他突然抬手扣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在她反应过来前压着她的脑袋往他跟前一凑,那醇厚沉着的男声在屋内响了起来:“干你。”
“…….”
闵茜脸上一烧,这个男人在说话总是没遮没掩。当然,也是说做就做。
她睁着眼睛还没有酝酿好词语要开口,他的吻就铺天盖地地落下来。
她向来都比不过沈澈的,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
沈澈做事情总是喜欢直击重点,在床事上也不一样,闵茜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
好几次的求饶最后都化成了一声声波斯猫似的细响,整整折腾了大半夜,闵茜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眼睛都睁不开,又困又累又饿,对方抱着她去浴室的途中就睡着了。
夜也中段,窗外的月色也越发的浓郁。
被折腾了好几个小时的闵茜终于被放过,此刻正躺在床上睡得安宁。
沈澈却没有睡,他抱着她,一双黑眸亮得很,看着怀里面完全熟睡的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那声叹气太细了,熟睡的闵茜根本不可能听得到,沉寂的房间里面,微不可闻的叹息,不过几秒,就被那缓缓而出的呼吸声所取代了。
闵茜是被饿醒的,昨晚吃得一碗面条早就被沈澈折腾完了。
冬天的时候人总是想赖床,更何况今天是周末,可以肆无忌惮地赖床,就算是睡一整天都不用担心。可是她还是挣扎着动了动眼眸,抬手一边按摩着眼皮打算起身。
她其实还很困,只是肚子更饿,饿到胃有些发痛,以至于她想假装不饿继续睡都不行。
睁开眼睛的时候隐隐能够看到那不是很严谨的窗帘中透进来的阳光,她抬手摸了摸眼睛挡了挡,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身后有个人抱着自己。
她动作一顿,只觉得胸口好像被那倾泻进来的阳光击中了一样,暖得她整个人都是绵绵的。
即使是那两个多月里面,她也从来都没有过一天在他怀里面醒过来。
这种感动和幸福很不争气,可是她控制不住。
“醒了?”
身后传来喑哑的男声,带着刚刚起床的模糊音,有种不太清晰错觉。
她没有动,只是轻声应了一下,甚至是有些贪恋地往他怀里面钻了钻。
她不想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就惊扰了两个人之间难得的静谧。
可是这胃痛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忍,饿得厉害那一下一下的痛她手脚都是冷的。
抱着她的沈澈一下子就察觉出来不对劲了,手摸着她的额头,开口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几分清晰:“怎么了?”
她动了动,抬手挡着他横在自己腰上的手,从他怀里面钻了出来,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穿,窘迫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些胃痛,我去做早餐。”
她一边说着一边按着被子俯身将地上的浴巾伸手一捞,直接就披在了身上,穿了拖鞋,没有再说什么,自己走出来卧室。
客厅上的沙发依稀还能够看到昨天晚上的激烈,她怔了怔,脸烫得有些厉害,抬手摸在自己的脸颊上,指尖的冰凉和那脸颊的滚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闵茜站在那儿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觉得自己的脸好像被人放了一把火一样,沿着她的下巴一直往上烧,烧到那发际线处,就连头皮都是烫得吓人的。
沈澈突然从房间走了出来,他的衣服还在沙发上,披着她平时看书时拿来盖的薄被,淡淡地看着她:“还有多余的浴巾吗?”
她没有想到他会冷不丁地从浴室里面跑出来,吓得整个人一惊,刚收回视线就看到他顺着自己的视线看了过去。
那一地的狼藉羞得她恨不得立刻挖个洞钻进去。
她借着那浴巾又跑回了卧室,她记得好像被他抱着回去卧室缠着又来了一次,刚起床的时候并没有注意,现在看到原本躺在床头柜上的书和画纸都在地上,她抬手盖住了双眼,虽然有些掩耳盗铃,但是这样的情况真的让她有些吃不消。
她跑到衣柜的下层找了一条备用的浴巾抽了出来,逃一样冲了出去。
沈澈正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撑在额头上微微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闵茜走过去直接把浴巾放到他腿上,扔下“浴巾我拿来了,我去洗漱做早餐”就转身进了浴室。
门被她关得有些响,她靠在那门板的后面,心跳得过快,静寂的浴室里面满满的都是她的心跳声,打鼓一样的响亮。她抬手按在胸口上,好几次都以为自己的心要跳出来。
她转身走到那洗漱的琉璃台前,镜子里面的人脸颊绯红,眼睛一汪一汪的看得她自己都不敢在抬敢再抬头看了。
她微微吸了口气,缓了半响才进行洗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