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当贝多叶正说着那些,对于魔界来说绝对都是末日的可怕场景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洞穴跟着不停地摇晃,血泥哗哗哗地往身上掉,紧接着,轰,一股巨大的气流带着可怕的摧毁力量席卷过洞口,洞穴里充满了呜呜的风鸣声。
“大姐,不会已经开始了吧?”体力还很不错的冲云,一边惊悸着坠落的血泥,一边慢慢地从水平的洞穴里探出脑袋,看看垂直的洞口:耀眼的白光持续闪烁,从跌落的杂物空隙中映射进来,把整个垂直的洞穴照得异常亮堂,无数被气流裹挟而来的血泥、草树的残枝败叶等各种杂物,稀里哗啦地往洞里落,眨眼间就把整个垂直的洞穴填满了,只有一点缝隙还闪烁着白色光芒,水平的洞穴虽然有冲云的阻挡,也掉进了不少的杂物。
“这个,我看,应该是那个怪物爆炸了!幸好我们没有跟过去,这么大的威力,我们都会被烧成一堆灰!”贝多叶的心情怎么样?她已经没有任何心情了,只有一大堆的疲劳,她现在好想把自己丢到沉睡中去,逃避这么纷杂的事情,“冲云小子,麻烦你一下,给下面的两个宝贝弄点通风孔,千万不要让他们闷死在这里!”
“大姐!我们有什么可以做的吗?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我为什么要拿出那个血果,惹云飞儿生气,我为什么——”磐石炎感觉着,自己是整个魔界最应该受到惩罚的人,“我虽然已经叛离了魔神,可是魔界怎么说都是我的家啊!还有,还有——”娜塔丽春的音容相貌浮现在眼前。
“磐石炎,现在我们最该做的就是休息!你们体力恢复了,我需要你们去验证很多东西!例如,你说的那个金黄色的火焰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的爆炸到底是怎么回事?精神之火对各种生命的伤害到底有多大?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你现在就抓紧时间休息吧!说不定,我说的那些,因为我忽略了一些因素,根本就不可能发生!我也得抓紧时间思考,魔神说不定会被这么大的动静吸引过来!”贝多叶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联系着四个人,她的注意力慢慢地移到一直都没有什么响动的云飞儿身上。
“云飞儿你是不是很痛啊?要不你给我说说,你的身体到底有什么不良反应,说不定我们可以一起找到解决的方法?”贝多叶试探着说,没有反应,连点呻吟声都没有,“云飞儿,要不让我再用精神之火烧烧你,或者把你丢到外面的火堆里去,好好地烧烤一番?”
“大坏蛋,你这个大坏蛋!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云飞儿没有以前那强势的语气,没有那愤怒的咆哮,也没有痛苦地哭泣,他说话的方式,就像一个被事情迷惑了心灵的旁观者,所说的话不是用来问当事人,也不是用来问周围的圣者,只是在问自己,以此避免旁观者的身份被贝多叶的话语所影响,“你这个大坏蛋,为什么会不顾一切地惹出这么多麻烦?”
“我还是不说话的好!”云飞儿现在有些精神恍惚,贝多叶觉得云飞儿的魂魄遭受了很大的伤害,随时都可能走上一条不归路,只有顺着他,才能暂时保持状况的不恶化,“嗯?”“嗯!”“哎!”……在云飞儿的脑袋里放上了几个给予反应的声音。
“你才是大坏蛋,你妈妈不是大坏蛋,你,才是大坏蛋……”云飞儿抱着“大坏蛋”三个字的思虑,越走越深,越说越迷糊,最后贝多叶只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嗡嗡声。
“哎!云飞儿受到的打击很大啊!希望他能挺过来!”忍受着煎熬的贝多叶,突然有点幸灾乐祸地想,以后的云飞儿会变换出哪一种新的面孔,“也许是一个非常的听话的乖宝宝?不,我宁愿他捣蛋,也不愿意让他成为一个傀儡!”急忙抛掉那些木纳的场面,“打击,这一串的打击,难道我就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吗?我也是从生死线上穿越过来的啊?看着自己的力量被无情地燃烧,难道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思考问题已经不怎利索的贝多叶,由于力量的大量流失,身体里出现了很多的沉淀,开始堵塞土精管道,“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啊!”
“大姐,你看看这些通风孔够我们用吗?”冲云用骨矛在堵塞洞穴的杂物里捣弄出几个孔洞,“我觉得这么点孔道,别说让下面的那两个宝贝呼吸到足够的空气,我都觉得喘不上气了!也不知道我是累得,还是因为空气不好了!大姐你帮我判断一下吧!”停下行动,看着头上脚下的孔洞,他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沉。
“什么?空气?难道空气已经被精神之火烧坏了不成?我不会呼吸,我没法判断啊!”已经疲劳不堪的贝多叶感觉着,就好象本来只是开玩笑的打闹,却把自己珍惜的一切东西都毁坏掉了——大难临头的感觉就像一大堆的石头轰隆隆地滚下来,砸在她身上,然后堆垒在她身上,压得她也喘不过气儿,“冲云小子,那你可还得坚持一会儿,毕竟这里有四个需要空气的人!”
“大姐,那我该怎么办?是不是该把这个洞口掀开?可是这样的话,我们这里很可能会暴露的!”冲云提着骨矛,洞穴里的沉闷是他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就像一大堆的精神之火在烧灼,不是在体表,而是在体内,在烧灼他的内脏、魂魄,他好想立刻冲到外面去,大口大口呼吸清新的空气。
“呼吸困难,呼吸困难……”贝多叶遇到了一个她怎么也解不开的问题,她好想找个人商量商量,可是身边的冲云只是在等答案,磐石炎已经睡着了,云飞儿根本就不能去打扰,还有两个宝贝,她花上一辈子的心血去询问,也可能只得到一大堆的愤怒,孤立无援加上刚开始的强烈自责,她好想能够变成人的模样,使劲地抓头发,揉脑袋,甚至捶胸顿足,可是她现在只能动意识,“啊——去死吧,你们这些该死的,顽固的土元素!”贝多叶找不到发泄难受的渠道,精神力的呼喊对现在的她来说,只能起到反效果,再也不去思考了,“既然你们不听我的话,要拦着我的活动,那么我就破坏掉你们!”土精管道在她的控制下,使劲儿地往她身体骨矛尖的部分冲锋,啵,不听话的表层被土精瞬间贯穿,破裂的碎片就像一大块生锈的铁屑,虽然被磁铁撞碎了,但它们却还是会受到磁铁的吸引,在没有反作用力平衡的情况下,扑到磁铁上,紧紧地贴在上面——土精在这些土元素块的包裹下,没有对周围的血泥产生任何影响,“这些土元素里面肯定有我精气,甚至还有我无法觉察到的精神力,魂魄,可是它们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愤怒、难受,变成疯狂的行动,全部发泄到身上的这一层土元素上,哔哔啵啵,化身为骨矛的贝多叶,就像正在破壳的幼崽,用的不是嘴巴,而是体内的土精,整体出击,蛋壳瞬间就布满裂痕布满了——把土精往身体里一收,哗,贴在身体外的土元素块失去了吸附的力量,落在地上,“冲云小子,你休息吧,我的身体已经能够活动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身体虽然更加疲乏了,但她却充满了拼杀的豪情。
“大姐,你想到办法啦?你打算怎么做?我的速度肯定比你快得多,还是你说,我来做吧!”冲云甩甩脑袋,不是他不愿意接受这实惠的赠与,而是,他已经习惯贝多叶开口指挥,自己用身体来完成,现在,他是在保护这些习惯,保护他获得的成就感,保护他感受到的,他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作用,同时忘却他身上背负的很多不适,特别是身体中存在的各种危机。
“冲云小子,你真是了解我啊,我在你面前一说假话就会被你拆穿,你真是我的救星!”贝多叶没有把身体变化成她极度想念的人形,而是把身上的四棱吞噬掉,慢慢地变成形状普通得很的骨矛,“我本来打算,把你骗住,让你去睡觉,那样我什么都不用做,一切的问题就全部解决了!”苦苦地笑了起来,“如果我有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想呼吸到能够让你们保持清醒的空气,必须得离开刚才的爆炸范围,到那些暂时没有受到任何波及的地方去!可现在,你们还怎么赶路?在浑浊的空气中赶路,你们会更累的,还不如好好地睡上一觉,空气说不定就会慢慢地恢复!”
冲云傻了,抓住骨矛摩拳擦掌的手,丢开跟他有血肉关系的骨矛,抱着脑袋,狂乱地抓着心中的失落感,眼睛看向贝多叶呆着的地方,可在黑暗的洞中,他什么都看不见,抬头望望他刚才弄出来的几个孔洞,“大姐,那我还是把这些渣滓弄出洞吧?那样的话,空气恢复了,我们可以更早地感受到?”
“你觉得还有力气的话,你就做吧!不过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先把云飞儿放到我的身边,我得给他好好地处理一下身体,我可不希望他就这样饿死,也许云飞儿会给我们带来生机!”贝多叶仔细盘算了一番,决定对云飞儿下狠手,她一旦睡着,云飞儿就是最大的弱点。
冲云把系在脖子上的云飞儿解下来,按照贝多叶的指示放在贝多叶骨矛尖的部分。
“等一下,你还是暂时别弄那些东西,我怕我处理云飞儿身体时,逸散出来的大量血雾会把外面的精神之火引到洞里面来,老规矩,我来说,你来做!”贝多叶让冲云先把云飞儿绑在她的骨矛尖上,然后来到洞穴水平与垂直的交叉口,沿着通风孔,把贝多叶慢慢地伸出去,“等会儿,万一出现了大火,你立即用这些杂物堵住洞口,不用担心我们,反正我们不怕烧!”贝多叶的精神力在洞口附近慢慢地延伸开来,确认堆垒在洞口的杂物,方圆一米范围内不存在火星,深深地平静一下心灵波动,稍微休息一下。开始行动,骨矛尖上挨着云飞儿的地方,慢慢地伸出一根短小而尖锐的刺儿,把尖端里的土精抽离,变得异常坚硬,后半部分充满土精,很有些弹性和活动性能。精神力确认云飞儿始终都没有动弹过,也没有任何精神波动,她的骨刺后端一弯,坚硬的尖儿,从下至上扎进了云飞儿的身体,噗哧,云飞儿体内的血雾飞速地激射出来,沿着冲云挖出来的孔洞,迅速充填整个洞穴,直到洞里再也装不下,血雾才开始从周围的缝隙里往地面四周逸散,“冲云小子,感觉好点没有?云飞儿的血雾好像就含有你们呼吸需要的空气成分!希望我没有猜错!”
“大姐,我觉得很舒服,舒服得——我都想跑去捕猎啦!”冲云深深地吮吸着洞穴里的血雾,侵润心肺的感觉,在这个时候,令他特别陶醉,梦幻般的感觉却让觉得一点都不真实,“不过,云飞儿他不会有事吧?”
“目前还没有事儿!你们就抓紧时间多吸几口吧!”贝多叶发现血雾开始从杂物的空隙中逸散出来,她知道,最大的危险就要来临了,一旦有精神之火在周围,逸散的血雾被引燃,很可能会把云飞儿炸碎——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冲云小子把他们拖进去一点,用这个不大也不小的孔道当喷火口,如果这样做都不能隔绝精神之火的靠近,那么她就只能用自己的身体进行掩护,并尽力堵塞云飞儿的喷射口。
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贝多叶的精神力扩延出去,顺着血雾飘散的方向扩散出去,得到的结果令她非常欣慰,也让她摆脱了只关注血雾、冲云,反而忘记关注,最需要关注的云飞儿,一种无情的冷酷——原来,周围的空气中,飘荡的血雾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白色的精神之火已经不存在,四处散乱的金黄色的火焰根本就不能引燃血雾,只是让血雾顺着它们燃烧的气流飞散到高空。
“云飞儿,我们现在安全啦!云飞儿,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贝多叶不再关心其它任何事情,把所有的注意力放在云飞儿身上,精神力不停地查探,呼唤,寻找特殊变化的地方。
陷入深深自责的云飞儿,自己纠缠着“可能再也不能吃东西”的困难,裹戴着“被饿死”的罪有应得,用各种各样的办法防止接收到任何信息,可是他又时不时打开各种通道,非常期盼地等待着能够打乱他正承受的一切,打开通道的时间,由开始的片刻,发展到间断,最后完全打开,不再关闭,可是他忘记了眼睛、耳朵、鼻子,甚至连触感都被忘记,他的心灵还是什么也接收不到。更加奇特的是,他虽然让贝多叶的精神力在体内转来转去,可他的意识在接收到里面的信息之后,一开始分析、思索等等的心理活动,所有的信息就会消失,就好像他从来没有接受到一样。如果说这些全都是心理问题的征兆,那么他经过长期锻练后的意念,竟然连自己的身体都找不到,那就是真正的自我囚禁了——打开大门一直条件反射地寻找外界信息的云飞儿,终于条件反射地发现,他感觉不到身体,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感觉不到了,一切都是虚无,一切都不受自己控制,只有一个没有自己任何意识的梦境——整个梦境只有三样东西,一个是打开门等着客人到来的“自己”——傻傻地站着,刚开始还关关门,到后来完全敞开,傻傻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外面;一个是站在门外的,门里的“自己”看不见的,憋住了一口气儿的“自己”——一口可以憋上无数岁月的气儿,不去识别,只要有东西靠近门,就毫不犹豫地发泄着憋住的气儿里面蕴含的力量,残暴地将一切推开;剩下的就是门,没有人争抢,没有人理会的门。
一分钟左右,贝多叶扎出的那个小洞,就把逸散在云飞儿身体里的血雾排得一干二净,失去体内压力的身体,瘪了一点,包裹着云飞儿的那一层木元素似乎意识到自己是异物,不属于这个身体,从贝多叶扎出的孔洞处开始崩裂,不一会就蔓延到全身。冲云一拖贝多叶回洞,云飞儿的身体碰撞到孔洞里的杂物,那些被烧灼得变了性质的木元素,轻飘飘地,四处散落下来,弄了冲云一身。
当冲云把身上的碎末抖在一个指定的地方时,跟贝多叶一起躺在地上的云飞儿,身体上慢慢地出现了根毛,扎进血泥,没有意识控制的身体,开始变形,根毛逐渐变成根须继续往血泥里钻,其余部分变成藤条一般,沿着刚才的孔道伸到洞穴之外,展开绿色的枝叶,变成一棵绿色的小树,吸收着空气、血泥里的物质,生产身体微粒,释放出淡淡的血雾。
“这两个人在干什么?”穿梭于三个东西之间的,可以说是处于沉睡的,完整的云飞儿被一种能量的流动惊醒了一点——他感觉到黑暗,两个互相看不见的“自己”,他一边享受着那股能量流动的舒畅,一边努力地把自己弄得更加清醒一点,找到自己,找到位置,可是他的意识只找到了这么一个问题,答案,他无法继续去找,因为真正的他还没有醒过来。这个问题化为探寻的意念,顺着那股让他有些舒适的,似乎可以叫醒他的能量,慢慢地流向站在门外的“自己”,一到“自己”的身边,就像两滴靠近的水滴,互相之间出现了毛细孔现象,两方纷纷伸出一些肢体去接触对方,一旦形成沟通的渠道,两者必会相融,云飞儿疑问的意念被拉碎,拒绝一切的“憋气儿”被消化,一切归于混沌。不知道过了多久,云飞儿的一点意念再次出现,现在的他是一股悲痛的意念,在感知到黑暗的空间中游荡,那股似乎一直在叫唤他的力量,带着他来到站在门里的“自己”身边——刚才的三样东西布置出来的画面在意念中穿行而过,连带着旁边的门,三者融合,化为混沌。“啊——”刺痛、无力、炙热等感觉突然在云飞儿的意识中爆炸开来,刺激得他冷汗淋漓地醒过来,瞬间裂开一个口子,变成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对他来说含有很多营养的,十分舒畅的空气,几口气儿出入之后,完完整整的云飞儿终于醒了过来,意念在身体里一转,眼睛、耳朵立刻出现在绿色的树叶上,“啊——”他的眼睛、耳朵,以及正在形成的鼻子发现,自己的身边挤满了魔兽或者血魔、骨魔等魔。
“怎么啦?云飞儿,你怎么啦?”不知道什么时候沉睡过去的贝多叶,惊慌失措地在云飞儿身体里喊叫起来,同时精神力全速运转,寻找云飞儿被惊吓的原因。
“大坏蛋妈妈!大坏蛋妈妈!救命啊!啊——”云飞儿一边用声音喊叫着,一边迅速变形,缩回洞里,拔出所有的根须,不顾一切扑到贝多叶身上,惊慌的声音顿时响彻了整个洞穴,“救命啊!”
“怎么啦?”“怎么啦?”冲云、磐石炎被惊醒过来。
“这里是哪里?混蛋,你是谁?”被扔在最下层的两个宝贝也大喊大叫起来。
云飞儿听到几个熟悉的声音,从陌生的场面中走了出来,瞬间回忆起他的过错,以及贝多叶的计划,等等,吓得一阵哆嗦,把以冷汗形式排出来的,凝结在身体表面的纯净水甩得到处都是,在心里慌张地说:“妈妈,外面,外面好多人,红压压的一片!吓死人了!”
贝多叶听到这个话,立刻蔓延出大量的精神力,不管周围有没有火苗,迅速覆盖到百米范围内:不知道有多少受伤的魔或者魔兽互相争抢着,互相垒叠着,互相推搡着,靠近洞穴所在的地方,嘴巴、鼻子使劲儿地在空气中吮吸着——只是没有在天上飞的。
轰,垂直的洞穴里,发生了动静极大的战斗,产生的余波直接把堆垒在洞穴里的杂物全部挤飞出去,一红一白两个身影正在肉身相搏,血雾、骨雾互抗,缠斗着,呼地一声窜出洞穴。
“你是什么人?魔尊他们在哪里?那个怪兽呢?啊——我的身体!”杰伦秀雄壮的声音从洞外直接撞进洞穴里。
“你这个废物!想不到都还没有死——”骨魔恶狠狠的声音响起。
呀!呱!嗷!旺!叽!喳!咝……周围传来百兽齐嚎!“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赶快把圣树还给我们!”洞穴边响起血魔几近疯狂的嘶喊声,怒火似乎都要穿破身体,直接焚烧对方。
贝多叶的精神力无意中掠过一朵金黄色的火焰,当她感受火焰的热量,吓得她迅速切断,那周围的精神力,急速回撤,可她刚刚逃开十多米,却意识到,并没有出现火焰追着精神力燃烧的情况,回过身,寻找到那一小朵金黄色的火焰,伸过去一根精神力丝试探,没有燃烧,长吁一声:“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那些金黄色火焰并不会燃烧血雾和精神力!”再仔细感受一下,“这种火的温度没有精神之火的温度高,连精神力自燃的温度都没有达到,难怪它们点不燃精神力、血雾!”
“大姐,这个东西是不是可以等会儿再说啊?云飞儿说外面有很多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是不是也该冲出去?”磐石炎,精神奕奕的磐石炎,一边催促着,一边思前想后,刚刚说完话,一阵缺血的眩晕袭击了他,身体就是一阵摇摆,赶紧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儿。
“肯定是云飞儿逸散出去的血雾,吸引了这些家伙,他们是来吸食血雾的!”贝多叶稍微一思考就不怎么在意地说,“我们现在出去,那可是找死!他们那么多人看着云飞儿消失在这个洞穴里,我们一出去,说不定他们就会蜂拥而上,把我生吞活剥了!”
“妈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会在这里……”云飞儿被贝多叶的沉稳激发出无比的信心,刚才还怀着的巨大愧疚悄然消失。
当贝多叶跟云飞儿、磐石炎讲他们不知道的事情时,身体严重残疾的杰伦秀与那个没有多少血肉还附着在骨架上的骨魔,两个都因为身体的虚弱,刚刚爆发出来的力量瞬间失去了后续,嘭嘭,掉落下来。
“快把他们扔下去,快把他们扔下去,那棵圣树就会出来的!”魔兽与魔们对这两个美丽的食物一点都不感兴趣,纷纷献身接力,几十个家伙的共同努力下,几秒之内就把两个家伙再次扔到洞里,魔兽们开始哀鸣,魔们开始不停地祈求。
“大姐,我很不明白,那些家伙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就紧紧为了吸食几口云飞儿弄出来的血雾?这一点都不符合这些家伙的性情啊?如果是血兽,素食的很可能会张开嘴巴撕咬,荤食的肯定会抓捕身边的猎物!如果是血魔,或者那些哈拉齐的属下,甚至一直在向我示好的水魔族,他们发现了云飞儿,难道不会起贪念?打死我也不相信!”磐石炎在贝多叶简略地讲完了所有的经过之后,用已经很虚弱的声音说。
“云飞儿,你还是变成树,继续向四周释放血雾,我现在可以肯定,周围的空气一定被严重破坏了,这些家伙只好到这里来寻找生存的机会!”贝多叶让两个大块头趴下休息,“你们两个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大姐!我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了!”冲云、磐石炎两个不约而同地说。
“圣树肯定还需要祭品!快,弄几头血兽过来!”洞口突然喊叫起来,嘭嘭嘭,几头哀鸣着的血兽砸在杰伦秀、骨魔两个人身上。
云飞儿听到这里,只好放开因为贴着地面长出来的根毛,任凭它们扎进血泥,深入地面,上身迅速长出洞穴,一边吸收光线、营养,释放血雾,一边在树干上形成眼睛,四处乱看:“妈妈!你快看,我的天啊!到处都在冒黑烟,连天上的血云都有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