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矛!”冲云放开贝多叶,手往空中一举,还藏在洞穴的骨矛急速飞来,顺手一绰,飞出云飞儿覆盖的范围,挥舞起骨矛就要切割下去,一种非常不安的心绪生生拉住了他的行动,“不,大姐,我不能吃这个家伙的血肉,我不能!你说了,这个东西是把那个血兽的身体吞噬之后才生成的,我一旦把它吃到肚子里,那我的身体,说不定就会被它从内部侵蚀掉!先占据我的血头颅,然后直接把我整个同化掉!不,不,我不想这样,打死我,我也不在它身上找吃的!”冲云遇到了他最最害怕的东西,恐惧让他失去了平静,惊恐地呐喊起来,响彻战场的呐喊声激荡着大家的心绪——他的呐喊不是在发泄恐惧,也不是在对抗恐惧,他是在呼唤力量,让“恐惧”产生恐惧的力量。结果,冲云除了耗费了一些体力、一些血雾外,得到的就是血脉贲张,想要彻底毁灭贪吃蛇的冲动,还有就是远处的观众竖起耳朵倾听的行动。
“冲云小子,你的决定很正确,我刚才没有注意到这种危险!那你怎么办?你消耗的力量实在是太多了!要不,把磐石炎抓着的两个家伙,吃掉一个?看样子,他们也活不了多久!”现在,贝多叶肯定不能让冲云去捕猎,除非她疯了。
“不!大姐!我不能那么干,那两个还苟延残喘的家伙,在贪吃蛇失控的时候可能会起到很大的作用,那个时候,就算我恢复了所有的实力,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它!它的牙齿往我身上一咬,我就彻底完蛋了!”冲云的理由非常充足,充足到他甚至相信,只要自己不再耗费更多的力量去干什么傻事儿,他就可以坐在贪吃蛇背上闯过面前的包围圈,不停地往前飞行,直到把贪吃蛇累死。
“大姐,我觉得,我们还是让这个怪物到处游荡的好,你看看,那些家伙越来越近了!他们一旦发起进攻,这个怪物还晕着的话,我们可就麻烦啦!”一手紧紧抓住贝多叶,一手抱着连成串的两个残废,磐石炎觉得很难受,“我这算什么?寄生虫?骨链?还是等死的垃圾?”他好想扔掉血肉模糊的两个残废,远离这个软得他趴都趴不稳的贪吃蛇,他宁愿在河水里被水草绑缠着淹死,也不愿意让自己在血肉中苟延残喘,“柔软却会割肉的草叶,高大却一直在生长的树,这些才是我的生存的地方,也是我死亡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在那里好好地呆上一辈子?怪我?怪大姐?怪魔神?怪那些找我们麻烦的人?还是怪这该死的实验品?我什么都不能怪,现实的生活就是这样,总有很多无形的手把我往现在的生活上推,我一旦反抗,我连自己想要的东西都还不知道是什么,就会失去生命,失去灵魂!我需要的,是草、树,还有,还有——娜塔丽春?我好想哭,我好想放声大哭!”可怜的磐石炎却不知道该如何哭,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血象哭,更没有见过血魔们真正的哭泣,只有云飞儿的哭泣让他记忆犹新,他想学样,可是喉咙被堵住了,鼻子被噎住了,怎么也出不了声,“娜塔丽春,你是怎样哭的啊?你能不能来教教我?”
“磐石炎,你说得对!我们为何不让这个家伙活动活动,也许他不但能带着我们离开这里,还能带着我们飞到封魔石!”贝多叶不再吓晕可怜的,无知无觉的贪吃蛇,如果贪吃蛇要甩掉依附在它身上的六个人,贝多叶就给点小小的吆喝,“这个样子好怪异啊!也许,我们不应该这样干,应该把这个怪物烧成空气,然后我用尖锐的指矛,带领着大家,浴血奋战,那才有一点英勇的感觉!现在的我们,一会儿演戏给这个人看,一会儿演戏给那些看,把真实的自己深深埋藏在心里,一旦这种演戏成为了习惯,那个时候,想要找到真实的我们,不知道会有多困难!我好像梳理一下我那淡金黄色的头发啊!”她在四个人的脑袋中惨兮兮地感叹着。
“妈妈!大坏蛋妈妈,你总算知道你最坏的地方是哪里了,就是这个,一会儿让我们这样,一会儿让我们那样!要是我们能不再听你的话,我相信,我们的生活可定会美好好多好多!例如,去晒太阳!”云飞儿装成老成的口气,深刻剖析贝多叶的感叹。
冲云坐在贪吃蛇的背上,没有抓任何东西,他宁愿享受被贪吃蛇抛飞的感觉,也不愿让自己的意识太过清醒,否则他会为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惭愧得想要自杀,“我明明想要宰掉这个怪物,为什么还要利用它,让它保护我?”
贪吃蛇,被贝多叶折磨了很有一阵的它,终于恢复了一些自由,形成的条件反射,让它不敢驱逐脑袋上的客人,不敢以过快的速度扑咬悬浮在空中的那些美食——它在捕食的同时,必须尽量保证脑袋的平稳,否则,它就会听到让它非常难受的吆喝声。贪吃蛇不再是一条疯狂捕猎的毒蛇,变成了一条缓慢游动的泥鳅,慢慢地靠近食物,张大嘴巴,等那些浮游生命自己往嘴巴里钻。如果贪吃蛇有一点真正的意识,它肯定想不明白,那么多的美食都在向它喊叫:“快来吃我!”可是美食却都不愿意进入它的嘴巴。
“等我清点完损失的货物之后,我就离开!”哈拉齐冷冷地向哭海魔尊扔出这么一个理由,在空中慢条斯理地清点人数,祈祷着贪吃蛇赶快发动进攻,祈祷血魔兵们出去些人试探,可是他的祈祷被贝多叶的驯服拦住了,不再优雅的他愤怒地向他的属下吼叫:“什么?我的护卫竟然一个都没有了?你们这些蠢货,你们是不是在背后下了黑手?现在怎么办?现在可怎么办?难道让我这个做老板的,驱赶你们这些肮脏的血兽?我可是老板,我必须雇佣工人来干活,我自己干活算是怎么回事!”吼叫着,怒骂着,他找到了再拖延一下时间的理由,怒气冲冲地来到哭海魔尊面前,“你让我走,我现在该怎么走?要不你借给我两个人,一个帮我驱赶这些家伙,一个给当护卫,怎么样?”
哭海魔尊很是烦恼,他很清楚杰伦秀的本事,虽然实力只有他的一小半,可连给贪吃蛇造成一点伤害的迹象都没有,他亲自出马的结果也好不到哪里去。派自己的属下去?那完全是送死。烦恼,烦恼,他被烦恼狠狠地缠绕了起来,可一点解脱的方法都没有找到。当哈拉齐恶声恶气跑来向他要人的时候,他找到了发泄怒火的地方:“哈拉齐,你这个老滑头,这个东西不会是你用来夺取我血海城的吧?你这个阴谋家,本魔尊今天让你好好体会一下,觊觎之心给你带来的后果!”手中的骨矛搠出去,一股实质化的血雾飞射而出,指向被穿了洞,修复不久的,哈拉齐的脖子。
“哭海魔尊!你个混蛋,老不死!”因为发怒早就拿出骨戟的哈拉齐没有动动身体,而是从体侧长出一只骨爪,雪白的骨头往脖子上一抓,刚刚来到近前的血雾就被骨爪牢牢抓住,指头使劲儿一捏,噗,被抓住的部分散成一蓬无力的血雾,瞬间被骨爪上逸散出来的骨雾吞噬掉,剩下的一部分,就像被扔掉的垃圾落到地上,“我容忍你很久了!老不死,如果我想当什么一城之主,有好多城市的魔尊等着让位给我!你这个屁大点的血海城,算来算去也不过两三百血魔兵,一半的兵力耗费在跟水魔族的对峙上,一半耗费在捕猎上,你自己能调遣的,能跟我战斗的血魔兵,就只有这些可以暂时放弃捕猎的血魔兵,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那些水魔族就会把你血海城踏为平地!还用得着我带兵来?我吃饱了撑着!”嗖,显示了实力的骨爪迅速缩回体内,“你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是不是想真的跟我来一场决斗?”
哭海魔尊无语了,他眼睛里的怒火应该有几万里长,可就是烧不掉眼前的哈拉齐,还他带着的一群杂碎,他真想跟这个家伙来一场生死大战,可是他不敢,哈拉齐的实力并不能让他惧怕,哈拉齐背后的大老板有让他顾忌的地方,可现在的他完全抛开了这些——眼前的贪吃蛇才是他最担心的东西,杰伦秀的失败就是他此次行动彻底失败的前奏——“要是能回头的话,我宁愿不管这些破事!舒舒服服地在血海城里吃东西,修练血魔功!”看着来挑衅的哈拉齐,他决定把贪吃蛇扔出去,“决斗?我跟你决斗?好,不过,你先得把这些臭玩意儿弄走,我可不想一边在跟你决斗,心里却还要想,你这些鬼玩意儿是不是在攻打我的血海城!我也不想让你分心,让你担心,我的人是不是在抢你的货物!”哭海魔尊的骨矛指向贪吃蛇,“特别是这种丑陋的,下贱的东西,你马上给我弄走!”
“哦!”哈拉齐的心动了,所有的怒气瞬间化为乌有,他强压住笑意,向哭海魔尊狠瞪两眼,“好!不过,你得给我些时间!”扭回头,灿烂地,无声地,大笑起来。
“魔尊,这个混蛋背后的大老板虽然可怕,那两个人可是我们最先发现的,我们抓到手,他们也不敢怎么样,魔尊,你这样放手,那两个人也会被这个混蛋弄走的!”刚才悄声提醒哭海魔尊的血魔兵,又悄声地说。
“呼伦天,你小子知道个屁!我们要抓那两个人,必须先对付那个怪物,对付那个怪物,你一个人行吗?肯定不行,那我们的损失会有多大,鬼才知道!我们先等这个混蛋把那个怪物收复了,再上前讨要!那时,他所剩的人还能有多少?对付那个怪物的方法,我们难道还学不会?就是把战利品全都要过来,他也没有办法反抗!”哭海魔尊也许是被气糊涂了,他竟然向呼伦天解释起来,他把话说完后才意识到这一点,一巴掌扇在呼伦天的脸上,“滚开!妈的,竟敢套本魔尊的话!”
刚刚把想法交代给属下,哈拉齐就被突然飞来的贪吃蛇吓了一个趔趄:“快!快散开!”把心紧紧地捏在手里,“魔神啊!魔神!请你一定要帮助我,如果我们得到这个家伙的力量,说不定,我们就可以把你从那一千一百一十一个黑石囚牢里救出来!魔神,你一定要保佑我啊!”他想到这里,看看速度不知道为什么慢了很多的贪吃蛇,四散的魔圣徒们也被贪吃蛇的缓慢弄得傻愣在逃跑途中,纷纷向哈拉齐行注视礼,“暂时散开,保持与怪物之间的距离!”重振仪态,面对着贪吃蛇身上的人影,轻轻嗓子,用那老到、世故的声音说,“亲爱的朋友!你们现在接受我的邀请吗?我出的代价可已经超乎你们想象的高啦!”哈拉齐到底有多需要冲云、磐石炎,他自己都不能肯定,道听途说的东西他一般都不会太过相信,传说中的贝多叶、云飞儿,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这两个人是真正存在过的,“如果,魔界真的出现了那么一棵树,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最后竟然一件好事或者坏事都没有做,就被人分尸了,那也太搞笑了吧!后来,好不容易复活过来,又被弄得支离破碎,这怎么可能……”他的心再过一次这些推断,现在,却开始犹豫了,“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怪物肯定就是这两个小子搞的鬼!可他们是从哪里学的?自己研究出来的?不可能,我们魔圣教历经多少代人,研究了无数的岁月,也没有弄出这么恐怖的东西来,这两个家伙才在魔界混迹了多长点时间?如果他们能弄出这么强大的魔兽,实在是太吓人了!除非他们是神!或者,他们得到了神灵的赐予!难道贝多叶、云飞儿真是神灵?他们在暗中帮他们?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有什么地方想错了!只有把这两个家伙抓住,骗住……不管怎么样,弄到手里,才能清楚这些秘密!现在我们又该怎样对付这些家伙?很难啊!”
“哈拉齐老板!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听!”冲云摇摇晃晃地站在贪吃蛇身上,随着贪吃蛇的捕食活动而不停地上下波动。
“什么建议?难道你们从那个怪物身上下不来啦?想让我派几个人救你们下来?”哈拉齐听到冲云的回答,心里就感觉着不对劲儿了——这个三不像在魔界才混迹了几天,竟然知道什么狗屁享受之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你费这个心,我和这头该死的大笨象联手,把这头怪物暂时控制住了,可是我们不可能控制它一辈子,所以,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让你们的几个人帮我们引引路?把这个该死的家伙弄到封魔石那里去!这样的话,我们魔界才不会被这个该死的虫子祸害,不会因它而生灵涂炭!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啊?”冲云知道,自己始终都不是一个会耍心眼的人,哪怕贝多叶的很多诡计都是从他的嘴巴里冒出去的,或者说是利用他的身体,利用他的实力,实施了很多诡计,可是,他在心里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一个真正的计谋。回头望望还扎在贪吃蛇体内的贝多叶,“大姐,她一天到晚都在想这些东西,肯定很累,所以她选择的修练道路就是土元素这种沉稳的力量,她可以一直坐着,不停地进行思考!哎,真不知道大姐到底是从哪个空间来的?哪个空间能孕育出大姐这样的人物,真是了不起!”低头看看脚下的云飞儿,他的崇敬之情油然而生,“要是我也能自己创造出一套功法,那才够资格跟他们混迹在一起!我一定要想办法把血雾压缩,提炼成魔元力!那个时候,我肯定能把该死的血头颅炼化掉!再也不用担心自己变成怪物了!”
哭海魔尊本来打算站在一边看热闹,可是贪吃蛇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们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不一会儿就成为了焦点。在贪吃蛇的定位系统中,魔圣徒们现在就像一群身手矫健的猴子,自己就是一只乌龟,哭海魔尊他们就是一座食物仓库,既然近处的猴子抓不着,远处的仓库就是它的首选。
哈拉齐看着贪吃蛇带着冲云飞远了,而且还是向哭海魔尊飞去,心里越来越急躁,可是他却找不到处理面前状况的最好办法,“我不想麻烦,也不想浪费时间,我一开始就用了很不错的筹码,讨价还价之下,筹码加到这么高了,可是这两个小子还是那么死脑筋!他们到底是太聪明,还是太愚笨啊!按照这两个家伙的行为习惯,他们只会在乎他们自己的目标,在乎他们自己的事情,他们豁出性命也不愿意被别人左右!我就是帮他们把这头非常珍贵的怪物弄到了封魔石,魔圣教对我的责难不说,可他们很难真的帮我的忙,到头来就是两头都落空!他们根本就不是魔界的人——他们不是魔界的人?”哈拉齐烦躁的心突然冷静了下来,自己无意中挖掘到的泉水是那么的可口,“他们应该是魔界的人,可他们使用的兵器就不一定啦!所以,他们两个才会你争我夺,但一遇到外人来拦阻他们,他们又会联手——那根可以削断兵器的骨矛!还有那个可以随意变化的绿色项圈!这两样东西肯定就是这些事情的根源!那棵树出现的时候,正是这两件兵器从异空间来到魔界时候,无意中被这两个家伙得到了!说不定,那个贝多叶、云飞儿就是这两件兵器,有自我意识的兵器!魔神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触类旁通,哈拉齐觉得已经完全解开所有的谜团了,“这个怪物,说不定就是这两件兵器召唤出来的,所以,我们的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控制这个怪物的寄主!他们一出手就能控制住——”阴谋,一个完美的阴谋,在哈拉齐脑袋里组合成一个坚固的,攻守兼备的城堡。
“你就是那个,自称是血浴城无极魔尊手下的那个小子!”贪吃蛇慢慢地飞过来,哭海魔尊察觉到身后的血魔兵的愤怒,看着在怪物身上表演杂技的两个小丑,“这就是我费尽心思,都找不到的混蛋!”他怀揣着维护自尊的暴怒,沉声喝问,同时躲避很容易躲过的贪吃蛇的攻击,“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哟!不知道你是血海城的哪位?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冲云就像一个到处甩卖商品的商贩,见到一个上前来打招呼的人,不管对方为什么来打招呼,就使劲儿推销手里的商品,“我跟你说,把这怪物扔到封魔石,你们才能保住血海城!还能挽救整个魔界,我们伟大的魔神,肯定会看见这一切的,到时候,说不定魔神会给你们降下巨大的恩赐,那可就不得了啦!”
“朋友,我,哈拉齐,才是你最好的合作对象!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建议,我答应了,不过,我有个要求,请你们到我那个地头去做客,详细的细节就不要在这里说啦!这里毕竟有外人,而且还是要追杀你们的外人!”哈拉齐领着他再一次聚集起来的手下,慢慢地靠近贪吃蛇。
“哈拉齐老板,你真是魔界的大救星啊!我肯定会到你说的那个地方去做客!”冲云兴奋得就像赚了一大笔钱的,告诉客人卖的全是劣质货,却又标了天价的笨蛋商人,千万年地撞大运,总算撞到了,“哈拉齐,这个东西,只会跟着食物跑,你找几个机灵点的人,轮换着在前面引路就行啦!我和这个大笨象又不能从这个东西身上下去,你还得帮忙派几个人一路上帮我们找食物!我算了算,十个人就差不多啦!”
哈拉齐见冲云这么不在乎地答应了自己的条件,虽然他早知道冲云会给他一个永远都不会履行的承诺,可是当他听到冲云太过明显的假话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朋友,你现在怎么答应得这么爽快啊?你们刚才不是还那样——你不会骗我们吧!”哈拉齐捏紧手中的骨戟,“如果不是看在你们对我们的大业有用的份上,我一定宰掉你们!”心里暗暗下决定,“用完你们的时候,就是你们的死期!”
“骗你们?你怎么知道我是在骗你们?哈拉齐老板,你的眼睛就是独到啊!”冲云却接着哈拉齐愤怒的嘲笑,规规整整地戴在脑袋上,嘲笑好像变成一顶漂亮的帽子了。
“你——”哈拉齐伪装的和善,实在是装不下去了,骨戟举起来,就要派人上前去夺宝。
“哈哈哈!痛快,痛快!老滑头,你也吃瘪了吧,实在是太痛快了!这个小子的确有一套,难怪我花尽了心思都找不到你们两个!”哭海魔尊的笑声打断了哈拉齐的怒火,似乎很傻地要把怒火接过去,接下来,哭海魔尊却又来了一手煽风点火,“不过,你这个小子是不是把眼睛长在屁眼里啦?这可是堂堂的哈拉齐老板,跟他打交道至少都是魔尊级别的人!你,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小屁孩,都敢这样地戏弄哈拉齐老板,你的确该受教训!”
呼伦天立刻跑出来义愤填膺地对哈拉齐说,“哈拉齐老板,你身份高贵,怎么可以让这个小子脏了你的手,这个小子就交给我来对付!我不信,我连你这个小屁孩都对付不了!”提起骨矛,升腾出血雾,让身边的血魔兵都避让到一边去,拉出开打的架势,一边躲避贪吃蛇,一边向冲云挑衅:“小子,你这个没大没小的混蛋,我跟你们的无极魔尊就算不是朋友,也算是熟人,我就替他宣判你的罪行!小子,你马上献上你的头颅,向哈拉齐老板道歉!你不要再犹豫啦,哈拉齐老板是什么人,你不用头颅做道歉礼,人家随便派一只狗,就能咬掉你的头颅!除非你有通天的本事,能杀掉哈拉齐老板!你这个小屁孩,能有吗?快!把你的头颅摘下来,否则,我就要替无极魔尊动手啦!”
“魔尊!水魔族那边来人啦!”最外边的一个血魔兵突然喊到。
“呼伦天你去看看!替客人讨公道,不是你份内的事儿!”哭海魔尊威严的声音一响起,呼伦天就立刻收起骨矛,飞向那个血魔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