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云大王,你终于醒啦!这么多窝囊废,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快来救救我啊!”火鸟无羽迈着刚刚长好的小爪子,飞快地奔跑着。嘭,火鸟无羽跑得很颠簸,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身边的一个古魔,一脚就把他踩进了泥里。
“说,你这个垃圾,到底是怎么把诸神之力弄到手的?”浑身魔焰的可可奇立趁机撞翻拦路的古魔,抢到冲云跟前,一个大爪子张开,就把已经长大了不少的冲云提溜在手,巨斧上的黑焰只差一毫就要燃上身。
浓烈的腐蚀性气体、烟雾,在高温的熏烤下扑面而来,冲云顿觉血肉在腐烂,魂魄在碎裂,惨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噗哧,正当可可奇立怒气涌动之时,一把大剑突兀砍下,上面漆黑的魔焰挤开护身魔焰,破开骨铠,割入抓着冲云的手爪。
可可奇立再也无法闪避,“妈的!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大吼一声,抓住冲云的臂膀化为一大蓬黑焰,以虚破实,漏下引火烧身的实体冲云,让过急速砍下的大剑,另一只手挥动巨斧,朝着前来偷袭的魔影狂劈而下。
还不见身影的魔影,一发现大剑砍在了空处,头顶又有巨斧落下,呼,化为一阵红色的血风,退避到战圈之外,然后迅速凝集实体真身:“可可奇立,你运气真好,要是你把我的宝贝疙瘩丢进了嘴里,现在,你就得四处瞎摸脑袋了!”
“杜伦威尔,你个挨千刀的,让你当第一直属圣魔战将,实在是大错特错!”可可奇立看了一眼面前身形大小跟他差不多的,白骨裹身的雪白狐狸,就歇斯底里地怒吼,“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杜伦威尔,好样的!”“碧利斯,你这个混蛋,你什么时候跟可可奇立穿一条裤子啦!竟敢给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当诸多古魔正在感谢,道谢,发牢骚,合围,要好好教训可可奇立和碧利斯的时候,杜伦威尔再次化身为红色魔风,扑向在越燃越小的魔焰里挣扎的冲云。
“不好!杜伦威尔,你个混蛋!”围攻可可奇立的古魔立刻改变对象,发射一道道魔焰,围杀红色魔风。
能避开实体攻击,却避不开魔焰攻击,杜伦威尔硬挺着,穿过重重攻击,趋近冲云,立刻凝虚为实,冒出他那巨大的嘴,一口咬下,连土带泥,把冲云含在嘴里,跟着才凝集出企业部分,在地上几个翻滚,滚到可可奇立踩出的,又几乎被填平的深坑边,一个猛子扎下去。在往下落的同时,手中的大剑舞动,砍碎洞壁,掏挖深坑,抛起大量血泥抵挡身后的魔焰。
魔焰裹在血泥上,再也无法追逐,古魔们当即放弃魔焰攻击,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扑向深坑。先被血泥挡住了视线,跟着又被血泥里夹杂的魔焰挡住了去路,最后,没有一个跟着杜伦威尔跳入被酥软血泥填满的坑,都停在坑边临渊羡鱼:“完了,我的希望全部落空了!”
“你们这些该死的魔头!我一学会至尊魔功,一定要把你们好好地折磨一番!”可可奇立收起浑身的魔焰,散成魔焰的手臂慢慢地凝集回去。
古魔们见冲云已经被抢,纷纷收手,再也没有争斗的心思,凝神静气,注视着杜伦威尔消失的地方。
“碧利斯,你还是我的哥们嘞!到嘴的肉你不吃,也该给我吃啊!”杰西卡突然燃起满腔怒火,蹦跳到碧利斯跟前,龙爪一挥,把魔凤的大腿肉抓下一大块,丢进嘴里,发泄怒气地狠狠咀嚼。
“妈的!你不准埋怨我!我们谁都吃不了那个垃圾,只能杀他!不信,你等着瞧,杜伦威尔一定会——像一只受惊的小狗,惊慌失措地跑来求救!”碧利斯放出魔焰,裹住伤口,凤嘴狠狠地回啄在杰西卡的肚子上,拉出一块肝脏之类的东西,生吞活咽了。
“倒霉!真是倒了魔神祖宗十八代的霉!”碧利斯的话刚刚说完,杜伦威尔就从地下冲了出来,手中的大剑不见了,却出现了几块大石头,不是用来砸,也不是用来挡,而是用来啃。一口咬下一大块,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嚼,几下嚼得粉碎,不吞咽,慌慌张张地吐出来,再来下一口——好像在漱口。同时,一边唉声叹气地甩着一身的颓废。
“不会吧!吃了那么香喷喷的一顿美餐,怎么还无精打采的?”可可奇立好像忘记了刚才对所有古魔的愤怒,十分关切地上前询问。
“杜伦威尔,你小子得了便宜少卖乖啦!快把你吞噬到的本领拿出来瞧瞧,我们也开开眼!”古魔们纷纷围拢。
“便宜?我他妈的,哪里得到什么便宜啦?挨了你们的群殴,几乎丢了半条命才把那个垃圾抢到手!想不到啊——想不到——那个垃圾竟然真的拥有生命之神的神力,还是那种最最纯正的——烫得我直反胃!你不信,他还在下面,自己去试试看吧!让我好好地歇歇!”杜伦威尔不再搭理旁人,手中的石头,脚下的血泥,大口喂,大口吐,拔出一棵树嘎吱嘎吱地挑牙缝。
“你们不是爱抢吗?还等什么,下去看看啊!”可可奇立扭身喝问。
“军团长,你是军团长,属下怎么敢在你面前抢功劳?我们连至尊魔功的入门心法都不会,更不是不死魔将,跑去跟纯正的生命神力干仗,这种损兵折将的事,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是不干的好!”刚才杀得死去活来的古魔们突然统一口径,陪着无能为力的笑脸,向可可奇立谦卑地讨饶。
“去你妈的,一群废物!我说不能杀,更不能吃,你们都不听,碰到了铁墙,又全跑来找我出头,一群忘恩负义的混蛋!”可可奇立抱怨了一番,长叹一口气,跳下深坑,几个呼吸间,提着奄奄一息的冲云,带着一大堆碎泥冲出地面。嘭,落地的威势非常强大,所有的古魔,在气浪,震动的地面共同掀动下,都晃了晃。把冲云扔在地上,十分厌恶地走开几步,“碧利斯,你这个奸诈的家伙,早就知道这个垃圾的秘密,你怎么不说?我真想把你捏成肉饼,吃了解气!”
“嘿,军团长,我的军团长啊!你可不能赖人,我怎么没说?我拼尽全力跟你们说,可你们不听,我有什么办法?”碧利斯委屈地申诉,也不管别人原不原谅他,立刻眉开眼笑地说:“军团长,快杀了他吧!万一让他修炼成亘古不见的‘神魔一体’,到时候,我看我们至高无上的魔神,就算恢复到最强大的时期,也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他!杀了他吧!”
“杀了他,太可惜啦!”嘴里满是血泥的杜伦威尔嘟嘟囔囔地反驳。
“我以前听说,好像有一种神力,或者是魔力,或者其他什么力量,只要拥有了那种力量,什么力量都不用怕,因为这种力量可以随意转化成其他的力量!这个可怜虫不会那么幸运得到这种力量了吧?要是我们也能分一杯羹,什么诸神界,什么死亡界,亡魂界,暗黑界,我们全都可以抢过来!”一个古魔神秘兮兮地说。
“哟!你们现在想帮我完成任务啦?没门!全都给我滚开,这个垃圾是我找到的,没你们的份儿!”可可奇立蛮横地呵斥。
“是吗?那好啊!我离开就是了!”杜伦威尔吐掉嘴里的东西,非常乐意地驾起魔雾,向远处飞掠而去。
“对啊!我们是军团长的属下,怎么能跟他争!走,我们去睡觉!”围着的古魔似乎受了感染,纷纷腾身而去,有的还顺手把躲着的切利约、杰伦秀给吓到了空地上,哈哈大笑着畅游而去。
“嘿!他妈的,说走就走,还全都走!”眨眼间,就只剩可可奇立一个了,“你们不想碰这个危险的垃圾,那也可以摆弄一下那两个妖精啊!真是一群听话的属下啊!”垂头丧气,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研究?我他妈的怎么研究啊?”可可奇立围着冲云转了几圈,“嗯?香味好像没有了?难道——难道,难道那个该死的杜伦威尔,已经把生命之神的神力同化啦?我的魔神啊,怎么会这样!”狠狠地一顿足,腾身追赶而去,“哈拉齐,你们把人给我看好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知道后果的!”
“是!军团长!”哈拉齐的声音还在空中游荡,刚才还挤挤攘攘的古魔们,已经全都没了踪影,只留下坑坑洼洼的一片狼藉。
“喔!喔!喔!冲云大王,你好厉害啊,你一个人就把那些豆腐渣消灭掉啦!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爬出泥坑的火鸟无羽,探出脑袋四下一瞧,雀跃地跳出来,为胜利欢呼,“大王,你受伤啦!我该怎么帮你啊!是给你找些肉来,还是弄些草来!普通的东西是不是无效啊?我是不是该给你弄些特殊的……”一看到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冲云,他着了慌,手足无措地尖叫着。
哈拉齐带着一堆人,围挤在一块儿飞到高空,从勉强看得到冲云的地方远眺,转圈,清点贝多叶这边的人数,守住可以逃窜的道路。
嗖,嗖,嗖,一道白色的急雾,贴着地面,绕着弯,让着枝枝叶叶,快速接近,“哈哈!我想得没错,他们真的全跑啦!连那个吝啬鬼可可奇立也不在,我正好下手!”伴着一阵得意的奸笑,嗖,急雾掠到冲云身边,凝集出一个巨大的魔躯,“我可不会在乎是残羹剩汤!”一个巨大的老鼠嘴,飞快地落下,咬向没有反应的冲云。
“住手!”火鸟无羽迎着巨大的尖牙,喷出一大蓬血煞之力,跟着大喝一声,“有我在,你别想动冲云大王一根汗毛!”
“哎哟!我的魔神呀!痛死我啦!”老鼠嘴一碰到褐色雾气,就发出尖锐的嘶叫,庞大的身躯猛地往后连退,嘭,脑袋往地面狠狠地一撞,头埋进泥土里,巨大的爪子疯狂刨地,挖出一个大洞,不一会儿就消失于地底。嘭,没有二十秒,这个古魔又从很远的地方破土而出,浑身燃着魔焰,一掠而至,白茫茫的,看不真切的兵器,破碎着空气,啵,把还没来得及反应的火鸟无羽敲飞,在天空中划出高高的抛物线,落向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了。
“妈的,原来是这个丁点儿大的垃圾!我差点就上了当!”原来是个魔天鼠族的古魔,站在冲云身边歇息,慢慢地收缩魔焰,放好兵器,盯着冲云的眼睛咕噜噜转,舌头舔舔尖牙,“真是美味啊!可惜,被杜伦威尔那个贱货破坏了那诱人的香味!”脑袋四下瞅瞅,没发现什么有威胁的对手,脑袋一闪就把冲云咬在嘴里,也不撕咬,舌头卷着就往肚子里拖。
“很好吃吧!”云飞儿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看见冲云消失在魔天鼠的嘴里,恨自己没用,已经恨到——是自己吃掉了冲云的地步,“你倒说说看,冲云的味道如何啊!”连讥带讽,痛不欲生地问。
“哟!是你这个小妖怪!滚开,你伤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我们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啦!”魔天鼠吞下了冲云,得意洋洋地扭身就走。还没走两步,身形和表情都是一僵,跟着一声痛叫,爪子猛地插进胸腔,破开肋骨,尖锐的利爪在消化道上狠狠地一划拉,把白色魔雾包裹着的冲云掏出来,很烫手似的,赶紧扔掉,然后匍匐下来,不停地往伤口里扔血泥。
“冲云小子,你还活着吗?”云飞儿发疯地拍动翅膀,以最快速度飞到冲云身边,大声喊叫,没得到回应,心里那个七上八下,简直没法形容。
咿呀,魔天鼠带着一大块血泥,连滚带爬地在空中飞掠,坠向远方。
“磐石炎,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过来看看,冲云小子到底怎么啦!我该怎么救他啊!妈妈,大坏蛋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云飞儿的声音响彻云霄,惊动了几个古魔,带着呼呼的风声,看稀奇似的,向这里飞来。
云飞儿的声音一出现,准备接收血果的磐石炎,就从自我封闭的状态跳出,眼睛一眨,挑战心理承受力的景象映入眼帘,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力量凭空消失,连维持脖子不动的力气都没有了,魂魄也开始碎裂了。云飞儿不断的呼唤,激发了身体与魂魄的求生欲望,在心里游荡的,模糊不清的潜意识同时响应,刺激已经陷入瘫痪的意识,把那隐隐约约的呼唤声挤入核心:“冲云小子死了,大姐还需要我,云飞儿还需要我!”嘭,呛了水的意识,轰然震动。骨子里冒出来的,怎么也找不到具体源头的,一股似寒又似热的力量,瞬间掠过所有骨骼,电击僵硬的血肉,恢复神经系统与意识的连接,理顺生命各部位的功能——嘭,几乎停止转动的血雾,提到最高速:“啊!冲云小子,我来啦!”谁知,他的手脚还有些麻痹,新型的血魔功虽然吸收了大量的血雾,却很不稳定,能发挥真正效用的还没有一个血头颅所控制的多——于是,身体因使力过度,出现了一阵打乱正常行动的刺痛,嘭,一个狗抢食,扑倒在地,弄了满嘴的泥,鼻子都给撞扁了。
嘭嘭嘭,古魔沉重的身躯落到地面,夯得没有什么动静的冲云,跟着乱滚的泥块跳起了舞蹈:“这个垃圾死了吗?”云飞儿在冲云身边跳来跳去,根本就不理会,“嘿,我在问你嘞,小妖怪,你再不回话,我们可就不客气啦!”
“问他干什么?一看就知道,这个宝贝疙瘩只剩一口气啦!你的语气再重点,说不定就能把他给吓死!”
“他的死活,对我们可相当重要,当然得搞清楚啦!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这个垃圾好像刚从哪个混蛋的肚子里钻出来!要是他死了,这个责任当然得由那个家伙担当,在这里看着,等其他人来怪罪我们,还不如去把那个逃跑的家伙抓回来!要是他死不了,我们何必多事?”来的几个古魔又开始互相争吵。
“那我去追,你们在这里守着,不管这个宝贝疙瘩是死是活,你们都可以跟着我留下的记号找到我!死了,我跟着那个逃跑的家伙,一起把他带回来就是了!活着,我们就当闲逛,又没什么损失!”
“你小子别想借机摆脱这件事!我们几个,被这个垃圾绑成一串了,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谁要是敢单独行动,我们一定要干掉他!”
磐石炎抬头一看,刚才还空旷的地面,多出了几个大块头,不过正在互相争吵,他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股勇气,爬起来,踮着脚偷偷摸摸地溜到云飞儿身边,悄悄地问:“云飞儿,冲云小子怎么样啦?”
“大笨象,我不知道啊!这个血果该放在哪儿,怎么才能救他啊?以前,都是他来抢——我看他真的快死了!”云飞儿却不管危险不危险,声音洪亮、急切,害怕有人听不出他的心情似的。
“啊!就是他,就是他把这个宝贝疙瘩吃进肚子的!跟我们一点责任也没有!”一个古魔突然指着磐石炎愤恨地喊叫。
“血象?人家是吃素的,看看他的状态,我看连魔功都还不会!他怎么吃得下跟他差不多大的三不像?要撒谎,你也编个好点的行不行!”
“就是他啦!趁人病要人命!他一定被这个宝贝疙瘩折磨苦了!这是报复!这是同归于尽的报复!”
“好啦!你这个大笨蛋,那些在暗处窥视我们的人,谁会帮你圆谎?要简单,还是我的主意好些!”一个古魔走上前来,“你们好像挺关心这个垃圾的死活,那好,你们赶快施救吧!救活了,我有赏,没救活,我也只是不搭理你们!快动手吧!”
“我说,老大,这家伙把这个垃圾弄死了,爱捣乱的那些混蛋,还是会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的!”
“妈的,你有没有听我的话,他们根本就无法承担责任,只有刚才逃跑的那个家伙必须承担责任!你以为魔神会把责任扔给吹口气就死的蚂蚁吗?他肯定会责怪我们,我们这些专门训练出来的看家狗!就算跟我们没关系,他说有关系,还是得背着!”身躯一动,跳出好远,“一人守一方,万一哪个混蛋,在这个时候,动手杀了他们,拿我们当肉盾,我们想推卸责任都找不到对象啦!”
“哪儿,冲云小子的伤口在哪儿啊?”磐石炎确定,身边的古魔不会在这个时候对自己干点什么,当即放下不知道该怎么警惕的警惕心,在冲云冲云身上寻找伤口。
逸散着血雾的血果刚被塞进嘴里,冲云咳嗽了一声,呛得血红的眼泪、鼻涕,汩汩往外冒,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双手抱着骨矛,铿铿锵锵地砸胸口。
云飞儿、磐石炎两个人赶紧问:“怎么啦?我们能为你做些什么啊?”冲云没有回答,两个人却不愿意等,一个跳到脑袋上抱着触角:“不要怕,可爱的云飞儿在你身边,我会保护你的!”一个卷着鼻子拍冲云的脊背:“不要着急,现在没什么危险!”
铿!冲云连续的咳嗽急速加强,以金属的碰撞声结束,从几乎咳破的喉咙里迸出一块红色的东西,看上去粘乎乎的,既不像新鲜的血,也不像正在死亡的淤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冲云的呼吸顿时顺畅了,大大地吸进一口气,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浑身的血汗迅速干涸,“啊——闷死我了,胀死我了!”不理会身边的两人,横手抹去脸上的湿痕,眼光逐渐清晰,凝神地看着地上的东西,“哎哟!哎哟!”想认出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刚刚恢复意识的脑袋,能看见东西的眼睛,都不配合,总是在刚要识别出形状的前一瞬间,跳回模糊。
“冲云小子,来,再吃一个血果!”云飞儿的小手,抓着一个血果缓缓伸到冲云的嘴边,冲云摇晃下脑袋,还是不能判断出血果的位置,嘴巴也不太听使唤,有气无力地张开,咬下去都合不拢嘴,而且还全落了空——看起来好像还费了很大的力,摇摇晃晃就要往地上倒。云飞儿只好冒险把血果塞进他嘴里,“千万不要咬着我的手,说不定我会在你嘴里扎根,吸收你的力量!万一我又变成——”提醒着,突然发现了东西,“我的妈呀!我说我怎么会去抢那个什么狗团长的力量,原来那里面全都是魔元精!我的乖乖,难道用不了多久,那个家伙就会变成新的魔神?”
“嗯!”在不远处站岗放哨的古魔扭回头来,看了几眼,有点迷茫,有点兴奋,又有点不知所措,张嘴想说点什么,却发不出声,迈腿要靠近点,可脚很沉——好像在为难:“我跟他们又不熟,就算是熟人,上去问,也不见得会说真话,实在话!武力威胁?现在不是时机!”
“魔元精?”在血果的提神滋润下,冲云恢复了些,示意磐石炎不要再拍,蹲坐下来,脑袋靠拢那块红色的东西,“他们的魔力是魔元精——”
嗖,抓住冲云触角的云飞儿就像小铁钉靠近了一个大磁铁,被那块红色东西拉过去了。刚刚接触到,根须嗖嗖地飙射而出,扎进粘乎乎的血红块,扎入泥土,身形迅速变大,“妈呀!这里怎么也有魔元精啊!”
“魔元精?我怎么会吐出一块魔元精?或许——应该叫做血魔精!”冲云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