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需要告诉他,我就在他的身边,他的自暴自弃应该就会停止下来,我该怎么办?精神力珠,我亲爱的精神力珠,你们传送的精神波动为什么会在途中发生损耗,甚至还会丢失!难道就因为精神力珠之间传递精神波动的时候,还是通过精神力丝线?那么,我直接把精神波动放在精神力珠里面,让它们飞过去——”yu望,联系上云飞儿,这个迅速膨胀的yu望,把倍感孤寂的贝多叶逼到了疯癫的死角,意识剧烈地波动,身体不由自主地,无规律地颤动起来。
哈拉齐这一圈魔圣徒,既害怕,又渴望,更心慌,听着贝多叶在骨架上“啪啪啪”的跳动声,腿脚打颤,绰在手中的兵器条件反射地时不时摆出冲杀的架势。拥挤的人群,杂乱地挥动又收住兵器,啪啪啪,兵器轻轻地互相碰撞,奏鸣出一支氛围紧张,音量却极低的交响曲。
“云飞儿,我就在你身边,你不要胡闹啦!”带着这样的精神波动,外加一条控制飞行方向、目标的命令,精神力珠沿着两个人之间的直线距离,滴溜溜地飞旋着,穿过树林,血雾,“噗”,没有发出这样的声音,可是动作却完美表达出这个声音——速度太快,晶莹透明的球体,在云飞儿身上,砸出一朵美丽的水花,洒落云飞儿身上及其周围的空间——里面的精神波动也被砸得粉碎,零碎的精神力似乎都携带着找到云飞儿的命令,瞬间又向云飞儿的身体冲去,它们却因为携带着的精神波动不完整,有悖于命令的要求,面对云飞儿敞开的大门,不敢进去,开始向四周搜寻——本来就弥漫在云飞儿身上的精神力,顿时吞噬掉这些精神力碎末,把零散的精神波动归集到一处,然后扔进云飞儿的脑袋。
“闹飞,你在边身儿我,要啦就不!你云胡”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云飞儿脑袋里,语气纷杂,词序混乱,没有千万灵智的共同努力,无法找到里面含有的意思,云飞儿没有动任何的心思,也不想去找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因为他一下就找到了精髓。云飞儿的心到底有多痛,他自己感觉不到,因为他的一切都变成了痛苦,从身体到意识都变成了痛苦的集合体,还不停地在痛苦上面累加痛苦,用不了多久,承受不了压力的痛苦就会崩溃,到时候,他的身体与魂魄也会崩溃。运气好的话还能有零星的魂魄片段重新凝集到一点残躯上,慢慢地修复,进化为一个新的生命。运气不好,他只能走向消失。已经完全失去原貌的精神波动,如同三千艳阳,照得这些积年的,冰冷的,痛苦的雪花,化为潺潺的清流,云飞儿快要崩溃的意识,一下就从头到脚恢复了健康,修复了所有的防御工事,荡漾着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毁灭自己的兴奋,“妈妈,是妈妈!妈妈,你在哪儿?你为什么这样说话?”把一直搂在怀里的血蝙蝠扔掉,展开翅膀,飞到高空,在心里激动地喊叫。
贝多叶确认云飞儿接收到自己的精神波动了,那激动的样子说明了一切,“对了,我可以使用这种方法传送过去精神波动,那么,我应该也可以同样接收精神波动?”贝多叶豁然开朗,控制着接收到精神波动的精神力进入一个精神力珠,然后控制着精神力珠飞速飞回。“噗”,精神力珠撞击在贝多叶身上,虽然没有一丝额外的损耗,但是里面携带的精神波动依然散乱了,她听到的话也变得非常奇怪,“看样子,精神力珠虽然能长距离传送精神波动,可是不能像精神力丝线一样,无论用多快的速度冲击,也只是损耗尖端的一部分,存放在中间的精神波动不会受到任何损伤!”贝多叶立刻调整带着信息的精神力珠,在撞击前,减速,精神力珠不再破碎飞溅,完整地融入进去,“云飞儿,快躲起来,哭海魔尊他们来抓你啦!”说完这句话,贝多叶的身心轻松了许多。
“你这个大坏蛋妈妈,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回话,难道你想把我急死吗?”云飞儿再次听到贝多叶的声音,而且是一句完完整整的话,嘴里虽然在骂,可是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他的一切都变成了高兴,从身体到意识都变成了高兴的集合体,在高兴上不断地堆垒高兴,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因承受不住高兴的压力,笑得爆体而亡,魂魄烟消云散。在高兴刚统治了他的一切时,因为没有贝多叶的身形供他玩闹、供他欣赏、供他依赖,累积的高兴成了空中楼阁,被微风轻轻一推,全部消散,表面的憎恨变成了真心诚意的怨怼,“大坏蛋妈妈,你在哪儿?我要去找你!我好想你!”咬牙切齿的怨恨被微风轻轻一推,又消散得干干净净,留下了不停扭动的悲伤,云飞儿哭哭啼啼从高空落下,坠落到树林里。
“我被哈拉齐抓住了!现在,他领着几百人守着我,你想来就来吧,不过,他们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贝多叶计算了一下,用精神力珠传送信息,这么远的路,比使用跳射的精神力丝线花费的时间,要多上三倍——自己说了话,还要等上十多秒才能传到对方的耳朵里,这种感觉相当别扭,看着对方说了话,却还要等上十多秒才能听见这些话,更是焦人,她又不由自主地在骨架上跳动起来。
哈拉齐及其率领的魔圣徒,在贝多叶一惊一乍的抖动中,悬吊吊的心,一会儿紧,一会儿松,心绪的波动随着贝多叶的跳动而变化,喘粗气的声音也逐渐被同化。一旦贝多叶出现逃跑的举动,仅仅是举动,还没有对他们采取任何措施,他们自己就可能因为过度紧张而晕厥在地——再也坚持不下去了,聚精会神地守望着这么一根骨矛,不是他们这些一向都自以为是的人干的事儿。
哈拉齐强迫自己坚持下去,不断地向自己述说,这骨矛有多重要,可是他越这样说,相反效果就越大,“我先缓一口气!”他突然狠狠地闭上眼睛,意识、身体的活动发条,在眼睛闭上的那一刻,全部松开,跟他回到这里的时候一样,成瘾地喘了几口气,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在哈拉齐身边的魔圣徒,特别难熬,他们无法像身后的,离哈拉齐比较远的魔圣徒,不可以通过视而不见来规避,这种耗费心力、体力,汇集眼力的动作,也不可以通过走神来规避这种气氛,沉醉于自我的幻梦。结果让这些迫不得已尽忠职守的人非常生气,杂乱的人群借助各种方法,慢慢地适应了贝多叶的跳动,去掉了紧张,安静了下来,可他们却因为一直坚持,用所有精神守望贝多叶,由于眼睛的疲劳,由于心绪的过于紧张,消耗过大,先后晕倒了好几个,成为了魔圣徒中无声的笑话。更气人的是,那些装模作样的人,反而因为找到了让自己舒适的方法,对尽忠职守的人闹出的笑话也视而不见,继续维持着虚伪的外表——贯彻始终地守望着这根渺小的骨矛。
贝多叶、云飞儿之间的联系,在哭海魔尊的大举搅扰下,依然在进行,云飞儿变成一只体型合理的血兽,静静地躺在窝里,让血魔兵在自己身边四处寻找——依靠眼睛、鼻子、耳朵寻找的血魔兵,还有依靠特殊能力的血蝙蝠,就算站在云飞儿旁边,都无法找到藏在身边的小家伙。
哭海魔尊在那个被云飞儿拥抱了好久的血蝙蝠的不断保证下,确信云飞儿还在这片区域,“现在不是白天,我们的眼睛不怎么好使,都给我停下来,分散开,布好岗哨,等天亮!天亮了,我们把这片林子扫平,挖地三米,我就不信找不到这个只知道逃跑的妖怪!”陪着云飞儿,在这片林子里等天亮。
走神的魔圣徒们,也维持不下去了,特别是看到哈拉齐熟睡的样子,看着个别人摇摇欲坠的状态,他们的心里,手脚之上,全都长满了离开岗位的脚——他们的信仰不允许他们离开岗位,不断地鼓励自己坚持,“魔神,这一切都是为了弘扬你的威名,我们伟大的魔神啊,给我力量!我要坚持住!”那些越来越强壮的脚,不停地拉扯着,身体的重量再也压制不住,信仰虽然虔诚,可是身体的不舒适、心里的压力,迫使魔圣徒通过憋气,暂时让自己失去主观意识,或者不停地眨动眼睛,来刺激自己的毅力……身体的条件反射,却慢慢地全归顺了逃跑的脚,嘭,一个跟着一个,在无主观意识或眼晕的状态下,摔倒在地,然后又惊恐万分地回归到岗位上,不停地向魔神祈求宽恕。这种条件反射一开始,没有经过休息调节,立刻又回到原来状态的魔圣徒,愈发敏感起来,身边那些顽强坚持虚伪外表而产生的粗壮喘息声,低低的,痛苦的,呻吟声,就像越来越深的毒瘾在发作,不一会儿又让身上长满了,刚才一摔已经完全消失的,逃跑的脚,摔倒的时间间隔越来越短……不愿意自己崩溃的,再也坚持不住的,摔倒在地上后,象征性地挣扎一下,就不再动了,“魔神啊!让我休息一下吧,我老走神,也办不好你交给我的差事啊?等我恢复了,一定加倍努力!魔神,请你宽恕我的罪过吧……”
魔圣徒的情况,贝多叶一清二楚,她好想嘲笑一下,可是听众只有云飞儿,她不满足,她好想让自己嘲笑的声音,洪亮地钻进这些魔圣徒的耳朵,看着他们被自己气得直跳脚,或者忍受着他们跑过来赏赐的拳打脚踢,牙咬产生的疼痛,忍受着他们那肮脏的皮质、肉屑、口水、气息等沾满身体后的恶心,狠狠地,大声地嘲笑他们——肯定会把这些魔圣徒气疯的,气得互相残杀,气得抓起贝多叶结束掉自己的性命,气得抛弃所有的信仰,跑去挑战魔神的尊严……她一想到这些看上去十分忠诚于魔神的魔圣徒,发疯的样子,就觉得这些天来所受的苦难,一点也没有白费——信仰是以个人的魂魄为基础的,可是魂魄却是以身体为基础的,身体的存在又是以各种各样的能量流动、转换为基础的,这基础中的基础存在着许多的限制,肯定会通过限制魂魄,进而限制他们的信仰,让人在某一段时间彻底失去信仰,背叛信仰……
“可惜啊!我看不到那样的场景!”贝多叶无可奈何地想着,没有多少心思继续跟云飞儿聊分开之后的事情了,这时,那些生死过程变得毫无意义了,“我一旦用声音,跟这些家伙说话,虽然能给我、冲云他们带来很多的好处,但是,他们肯定会更加疯狂地向我索取更多的东西——使用各种方法逼迫我说话,那我受的苦可比他们重的多,比现在重的多,何苦啊!”
“妈妈,以后,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啊?我们怎么逃到封魔石啊?难道你真的要去帮他们解开那些封灵阵?”云飞儿觉得跟贝多叶进行这种有十多秒滞后的说话,就好不要讨论问题,最好让贝多叶一直给他讲那些非常惊险的故事,而且是他没有经历过的,不知道的故事,那样他才不会感到“妈妈的温暖”在消失,可是贝多叶意志消沉的叹气声,让他记起了身边的危险、以后的危险,他不得不思考以后,思虑“妈妈的温暖”如何长久,“妈妈,我不要像现在这样,我感觉着好冷啊!”危险的氛围,让他的身心温度迅速下降。
“以后怎么办?只要我能从哈拉齐身边逃走,能走的路多得很,可是我该怎么逃跑啊?一个办法也没有!除非我能学会新的技能,对了……”贝多叶说到新技能,立刻就把自己对法印的研究讲了出来,“我的精神力珠也相当于一种法印啊!要是我能找到一种法印,让自己的速度变快,而且不会引起太大的响动,我肯定能跑掉,可是我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啊!云飞儿,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啊?”
“大坏蛋妈妈,你这个只知道自己怎么怎么样的大坏蛋,你怎么把木元素的实验忘记啦?你说,你使用了那么多次的精神之火,现在到底烧灼了几颗木元素啦?”云飞儿一听到新技能就一肚子气,“我又不是补药,我的技能好像都是,给别人补充实力,救命用的,我为什么就没有一个能保护自己的技能啊?更别说杀敌啦!”突然闪现出自己逼问血蝙蝠的场景,“我连只不着调的小家伙都对付不了,这样下去,想吃我的人肯定会越来越多,我可不想给别人做嫁衣!”
“哎哟!我的乖孩子,不是我不想做,而是我没法做啊?身边有这么多人,我一旦开始试验,万一引起他们的注意了,让他们得到了好处,那可就更麻烦啦!他们会用这些好处对付我们的,到时候,我们都会更难以逃跑啦!”贝多叶倒是想开始研究藏在自己身体里的两种蛋壳,精神力在这些,让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的魔圣徒身上一扫,她还是不想去惹这些该死的家伙,“我还是研究精神力的好!说不定,有一天,我能通过精神力飞翔!那个时候,我飞行的速度,肯定快得不得了!”贝多叶想到这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要是你能带我飞到血云之上,我就不用在这里想该研究什么力量,先逃出去再说!”
“大坏蛋,你——”云飞儿被贝多叶的这个主意吓着了,醍醐灌顶之后,一阵透心凉,“你竟然把事情推到我的身上来了!我是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工具!我是你应该照顾的孩子,而不是照顾你的仆人,你这个大坏蛋,竟然是因为这个才把我留在身边的,我才不想当你的替死鬼!你知道我身体瘦弱,还这样讽刺我!我现在就再弄一个大怪物出来,消灭掉所有的魔族,然后把那个魔神吃掉,整个魔界只剩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再来讽刺我吧!”云飞儿一边说,一边开始寻找小血兽,用心一听,就听到了一只出来找吃的血鼠弄出来的响动,他变成猫,飞快地冲过去,正悉悉索索找东西吃的血鼠,发现有东西靠近,立刻迈开四脚,飞逃而去,把脚步生疏的,怒发冲冠的云飞儿远远甩在后面,云飞儿又变成鸟追,可是空中有树枝树叶不停格挡他,他使劲往前冲,树枝就把他打落在地。血鼠没有了踪影,却跳出一个血魔兵,摸着昏暗的光线前来查看,他赶紧躲藏好,垂头丧气地蜷缩在新窝里。
“云飞儿,你怎么会这样说啊?我哪里在讽刺你啊?难道,我传错话啦?我一直都坚信,很多事情只能靠自己才能解决!你不是想我早点跟你汇合吗?你当然也得想办法啊?想想如何增加你自己的负重,增加你飞行的速度!只要你飞得快,不救我也没关系,至少你可以随时来我身边,甚至驮着冲云小子他们来,无视这么混蛋,你们还能随时离开!别人速度慢,又拿你没办法!我这是在给你想办法,我哪里讽刺你啦?我真不知道,是你太过敏感,还是我说错话了!”贝多叶隐隐约约感受着云飞儿气愤的样子,在心里失落地哭泣起来:“我这到底是招谁惹谁啦?”
“什么都是你有理,全是我的错!”云飞儿窝窝囊囊地蜷缩成一团,“我的错,全是我的错!你是我妈,怎么可能错啊?”讽刺贝多叶的话却硬朗得像针。
“好啦!好啦!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的意思已经表达得非常清楚了,你反对也罢,赞成也罢,只要你想不到其他办法,并证明你的办法比我的好,我就算孤独地过一生,也只能按照自己的计划,慢慢地往前走!”假哭了两声,悲情却油然而生,进而痛彻心扉,贝多叶想来想去,不应该沉浸到这些没用的感情中去,立刻制止自己的哭泣,开始絮叨她的计划,“魔神是我的最大威胁,如果我不能把自己的实力提高到,直接面对最强时的他,永远都不会出现生命危险的程度,我选择的道路永远都是逃跑!现在,我已经没法逃跑了,这个计划只能扔掉!只好在尽量不引起魔神的注意下,维持自己的生命,保护意识的清醒,努力提高自己的实力……”把计划挨着个儿地清点一遍,然后再随便挑选几个,不停地讲述里面可能出现的意外,一直讲到云飞儿不由自主地插嘴。
“什么?你竟然想把整个魔界的土元素,全部吸收到体内?你疯了吧!”云飞儿在心中想象一下,一个头顶着天,脚踩着地的贝多叶,傲视一切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立刻就被吓得浑身直冒纯净水,“大坏蛋妈妈,你——你,你会把我渴死的!”
“魔神逼迫我到了这个份上,我不这么干,难道等死啊!想找人帮忙,可是我找谁啊?谁又敢跟魔神对抗啊!选来选去,我能联系上的,可能跟我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只有你!可是你又不答应,我能怎么办?”贝多叶唠叨了一大堆,总算回归到她的目的上来了。
“我什么时候说了不答应啦!你是我的大坏蛋妈妈,我还得靠你帮我吸收魔元力、魔元精!我敢不管你吗!你以为当你的孩子,很轻松是吧?不是被人砍,就是被人剁,一会儿要演戏,一会儿还得唱歌!你自己说说,我做了这么多事,到底是像你的垫背,还是像你的,可爱的孩子啊——”刚刚被贝多叶的絮叨,弄得一肚子泄气的云飞儿,被贝多叶一句话就弄得一肚子胀气,好想跳到贝多叶身上,大肆厮打,“你看看我,我算是怎么回事?本来我可以整天整夜地呆在天上,建造我的身体微粒,现在可好,为了找你个该受千刀万剐的大坏蛋,却偷偷摸摸地藏在一棵血树下,让那些该死的,恶心的虫子,在我身上不停地爬,我连动都不敢动!你说,我像是你的孩子吗?天下间有这样对孩子的妈妈吗?”
“嗯——有——我——”贝多叶畏畏缩缩地小声回答。
“你还有脸跟我这样说话?”云飞儿被贝多叶气得更加疯狂了,“大坏蛋,你这个大坏蛋,我一定要把你抓出来揍一顿,狠狠地揍一顿!啊——气死我啦!气死我啦!”噗,变成一只鸟,冲破树林,狂猛地拍动翅膀,飞快地冲天飞去,“我这就去找个法子,不把你打痛,我死也不甘心!”
发现云飞儿的血蝙蝠大声一喊,哭海魔尊以及血魔兵立即向天空冲去。天色昏暗,血蝙蝠们虽然能探测出云飞儿的位置,可是他们却无法跟上哭海魔尊他们的脚步,而且他们最大的飞行高度,比血魔兵矮了不下一半。冲到天空的哭海魔尊,顺着血蝙蝠开始指的方向追去,可是一直都没有看到云飞儿的身形,扭头让血蝙蝠指路,却又找不到血蝙蝠了,只好悻悻地降下高度:“啊!该死,该死!你们这些该死的血蝙蝠,到底是怎么修练血魔功的,竟然连六个血头颅都还没有修练出来,你们竟然也敢离开族群出来到处乱跑?瞧瞧,这个笨蛋才修练到四个血头颅,这个笨蛋,看他的德行就知道,只修练了两个血头颅,你们的族长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回禀魔尊,我们从小都是这样,笨得很,只知道吃点蚊虫,不知道修练血魔功!”血蝙蝠中最强的一个只有五个血头颅,他战战兢兢地承认下这无边的罪过——心里却无可奈何地感叹:“我们这些低等的血魔,没有强大的靠山,也没有什么可以说是安全的领地,更没有能够让所有族人都吃饱的食物源,再加上森林里,草原上,到处都是我们的天敌,特别是你们这些三不像,捕杀了我们多少的族人……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呼伦天,该死的呼伦天死到哪里去啦?”哭海魔尊气得要命,大声喊叫,却没有人答应。
“英勇神武……”气氛显得非常窘迫,一个血魔兵赶紧汇报。
“现在,还英勇神武个屁?我找呼伦天,没找你这个蠢货,滚开!”一巴掌就把血魔兵抽到一边去。
“魔尊,呼伦天回血海城,执行你的命令去啦!”一个血魔兵绷紧了嘴巴说,等着巴掌抽过来。
“回血海城?回——该死的,他回去了你们都不出来提醒一下,让我在你们面前耍猴戏?好看吗?”手在空中举着,挥动几次都没有落下,愤恨地说完这些话,原地转了一个圈,抡起的巴掌重重地抽到回话的血魔兵脸上,把他抽了几个翻滚,“你们他妈的,全是吃闲饭的,你们竟然不知道训练一下这些没用的臭蝙蝠,让他们至少有能跟得上我们步伐的实力啊!全是一群废物,从现在起,你们给我好好地督导这些臭蝙蝠修练!”暴怒了一番,哭海魔尊还得继续面对现在的困境,通过大喊大叫维持自己的威严,“全部给我散开!要是那个该死的云飞儿再下来,你们这些没用的血魔兵,一个人抱上一个血蝙蝠,给我穷追猛打!”把骨矛丢到身体里,伸手抓过刚回完话的血蝙蝠,“你,从现在起就是我的啦!要是你敢离开我十米远,看我不把你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