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就是有像你这种狡猾的贪官,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甚至还蒙骗了圣上,我们这是为民除害!”有人恶狠狠地道:
“你们这种垃圾,表面说着为百姓着想,背地里做的,都是些什么肮脏勾当?有人因为贫穷而死去的时候,你估计正枕着金条做发财的美梦,真是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又一人站出来声讨。白辰见慕凝九他们无动于衷,一直僵持着,眸中闪过一抹凌厉,冷声问:
“你们这是做什么?忘记裕德派的宗旨了吗?我们要的是扬善惩恶!难道你们要眼睁睁地看着一个恶人逃走,害死更多的人吗?!”商瑾淡淡道:
“既然如此,你便说说,他贪钱的证据何在?没有证据就随便定罪,若是错杀了,岂不是又该多了一条死在裕德派弟子刀下的冤魂。”
白辰皱眉:“又?裕德派何时做过错事?我看你们这些反对的,莫不是掺进来的卧底,与那些恶人一伙吧?”余下众人闻言一惊,眼中闪过凌厉,紧了紧手中的刀。
“唰”地一声,冰刀出鞘,散发着丝丝寒意。商瑾,慕凝九与叶释挡在左晟蔡齐身前,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与此同时,左晟轻声问:“您这屋,可有什么暗道?”
“有,通向外城。”左晟拿出刚刚商瑾塞给自己的令牌,道:
“按我说的做:你一直跑,跑到城外后山,山中会有一座小府邸,你只要把这块令牌给守门人看,他们会护你安全的,知道了吗?”
蔡齐心惊地道:“他们是裕德派的人?如何会来找我?那你们怎么办?”
“放心吧,我们不会有事。这件事,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就像还你儿子一样。”蔡齐闻言,眸中划过一丝悲痛,握住左晟的手,坚定地道:
“左判官,我蔡某就算不信自己,也会信你。”
“快走。”
白辰见蔡齐要跑路,急忙道:
“动手!别让那个恶人给跑了!!!”
“唰唰唰”地几声,刀剑出鞘,白辰撺掇道:
“既然你们执意要护着恶人,别怪我们不顾情面,连你们一起解决!”
叶释挽起袖子,握紧拳头,喊话道:
“来啊!几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倒是上啊!老娘还怕了你们不成?”话音刚落一柄剑就破空而来,叶释徒手一夹,用力一扭,那柄铁器就如同脆弱的废铁般,“咣当”一声掉在了水泥地上。众人大惊:看着身板如此小的一个姑娘,本以为只是嘴上狂妄了些,没想到还真有狂妄的资本!叶释三人成半包围形,把不会武功的左晟护在中央,一路刀光剑影,毫不手软,硬生生把裕德派弟子逼到了屋外。
“哐”地一声,左晟紧紧合上房门。白辰见此,大喝道:
“还愣着做什么,他们放走了目标,肯定是恶人的眼线,还不杀了他们!”众人毫不犹豫地冲上来,商瑾眉一凛,提刀而上,紫袍在夜色的渲染下,泛着凌厉的冷光。这时,他手腕被人一握,耳边响起清脆的声音:
“阿瑾,别杀了他们。”商瑾反手握住柔荑,说:
“知道,还是提醒提醒那小丫头片子吧,我看她,见了血就像疯了一样,真狠心哪。”
慕凝九抿唇,回道:
“她从小接受杀手的训练,也是迫不得已。”
“小释,你下手轻点,别伤到他们性命。”慕凝九喊了声。叶释转头,皱眉刚想说话,便被慕凝九一记眼刀给止住了。手中的剑锋柔和了一分。而对手个个都是彪形大汉,何时需要一个小丫头片子手下留情?自然都气得步步紧逼,打得更加卖力。
看着叶释想打却又束手束脚的憋屈模样,慕凝九嘴角一勾。她边打边想:这十多个人,果然是初入江湖的菜鸟,连打群架都不知道讲求策略,团结起来,反被他们三人声东击西的招式打得措手不及。裕德派,还真是什么人都招。这样突然冒出的,像教会般的组织,到底为何不等站稳脚跟,就急着招人?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却没能立即捕捉住。
“呲”白光一闪而过,没收住势,剑芒割破衣袍,血迅速从衣裳内渗出,慕凝九看见灰衣大汉左手捂住的伤口,瞳孔猛然一缩:怎么会……是黑色的血……她愣了会儿,突然抬头,不出所料地望见清冷的满月,拳头紧紧一握,低声对商瑾道:
“是黑法术,他们被黑法术控制了。此事看来另有玄机,我们不宜惊动敌人,先撤。”商瑾瞥了眼正杀得眼红的叶释,无奈道:
“嗯,先想办法把这丫头带走吧。”
“快去杂物室!”慕凝九低喊了句。商瑾闻言,手中的刀划过阵阵凌厉之风,掩护着慕凝九和叶释往不远处的小屋移去。叶释还未尽兴,正想挣开慕凝九的手,另只手腕传来一股大力。
“别闹了!”左晟喝道。接着,叶释整个人被拖进了杂物室,门“砰”地一声关上。紧接着,一道白光闪过,四人齐齐消失在原地。下一秒,裕德派弟子用刀劈开门,四人早已消失不见。他们翻遍了整座府邸,都未能发现一丝踪迹,而那密道开关也不知到底在何处。白辰为了回去交代,气急咬牙一把火烧尽了本就残破不堪的蔡府。
……
“所以,使用黑法术之人,与这几天案子的凶手,到底有何关系?他们是一伙的?”慕凝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缓缓道。
“凶手心高气傲,向来独往,若不是有吸引他的地方,一般不可能抛弃多年生活习惯,与他人合作。因为他不会想让自己每次还未成形的艺术受到别人思想的束缚和评判。”左晟顿了顿,道:
“而这世上能让一个恶魔般的凶手愿意为其服务之人,少之又少,且,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过人之处?恐怕又是一个类似的魔鬼吧。”叶释嗤笑了声,话语间充满了不屑和厌恶。
“他们是如何中的黑法术?”商瑾疑惑道,“我们都是和他们一样进的裕德派,如何就没中?还是说,黑法术只是潜伏在我们身体里,并未受人控制而发作?”慕凝九抽出银色短匕,在大拇指上一按,殷红的血从表皮渗出,她心下一松,把刀递给商瑾道:
“我没中术。为了保险起见,你们都验验吧。”商瑾接过,一轧,一缕红色冒出,他摇头道:
“没中。”
叶释举着食指,耸了耸肩道:
“我也没中。唉,你们说这歹徒,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他们施的……”话音未落,就听慕凝九惊呼道:
“小释!!!你的血,是……黑色的啊……”商瑾闻言,抬首一看,眉头紧皱。
“啊?不可能,这分明是红色,我又不瞎!”叶释为求证,把手指凑到左晟跟前,问:
“左大判官,你来判一判,这是什么颜色?”
“……红色。”左晟抿了抿唇,见慕凝九二人一脸惊异,心中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皱眉问:
“怎么回事?为何你俩说是黑色?”慕凝九似是想到什么,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问两人:
“这是什么颜色?”
“红色啊!”叶释疑惑地皱眉。
“古书曾记载,黑法术在满月之日会让“皂子”,也就是中术者的血液呈现浊黑色。虽然事先给你们灵力预防,可你们俩还是中了,难道是因为你们来自神州大陆,所以体内缺乏机能消化灵力?”慕凝九沉吟了会儿,随即道:
“若真是如此,得赶紧想办法帮你们破除法术。幸亏发现得早,没有让黑法术完全主宰你们的意识。”
“我记得北宫兄好像说过,五儿是特殊体质……不仅能摧毁目光所及处的物体,血液因自带神识,还有破解黑法术的能力。”商瑾顿了顿,道:
“可就是不知救你们需要花费多少神识。”
“阿瑾,看来我们必须去趟幻族了。左晟,蔡齐应该已经安顿好了,你去看看。这些时日,离裕德派越远越好。在我们回来之前,千万不要再起冲突。听到了没?”左晟点了点头。慕凝九皱眉,看向一旁恍若未闻的叶释,提高声音:
“小释!”
“……知道了。”叶释略带不满地哼了声,不再说话。
“小释,你平日里该干什么干什么。实在无聊,接几个任务就行了。”慕凝九生怕这小丫头片子搞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叮嘱道。
叶释噘嘴:
“那我不能跟你们去吗?”
“你去干什么?醉花楼刚刚翻新,客人多了,你也帮着打理打理。这次我们不会久待,下次吧。”慕凝九道。
“哦。”叶释悻悻地应着,嘟囔着嘴,话里透出一丝酸意:
“打理醉花楼还是算喽……师父的旧情人打理得井井有条……我又何必去凑这热闹。”
“哦?没想到那神棍还挺厉害。”商瑾挑眉:能从小狐狸手中接管这情报收集场所,明里暗里的事儿可不少,寻常人怕还需个把月适应,这神棍,果然不一般。
“他是和尚???”叶释惊呼。
“咦?原来你不知道啊。他法号智音,被正去往冰城的我碰到。这老神棍,说什么我情路坎坷,劝我早日剃度为僧,当时我那么天真,差点就信了他的鬼话。”慕凝九嘴角一抽:这词说得还真不心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