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皇帝一甩衣袖,与岐王李范同去了梨园,剩下一群大臣们呆在原地。wWw.23uS.coM当朝宰相张九龄一看,在场的众人个个都是面色不善,叹了口气道:“大家都散了吧!明日再做打算!”
众大臣却是分了几路走的,张九龄虽然向着李瑛话,但是并不想与太子党走的太近,因此拒绝了李适之与他同行的要求。而裴光庭则不然,他与韩休、于休烈等人目光交流了一番之后,才施施然离去。李适之见虽然没有笼络到张九龄,但是他能够帮太子话,那也是好事一桩,当下便去找贺知章商量对策。一时间,各路人马各行其道,当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贺知章此时地不在府上,从衙门处理完公务,便在长安城里闲溜达,正准备去找他的酒友张旭时,就看兵部的六百里加急从前方掠过。
贺知章疑惑道:“听闻太子殿下刚刚平定了东北都护府,这是何方又有紧急军情?”不过这念头也是一想而过,他一个文官,到诗词文章还凑合,到行军打仗可就有强人所难了,人并不是能够面面俱到的。既然不在其位,那就不用谋其事,贺大人洒脱得很,依然去找酒鬼张旭会友了。
张旭正在家中练字,这些年来,他的书法得到了很大的提高,尤其是看到了公孙大娘的剑器舞之后,张旭的字就更加灵动潇洒了,当真是笔走游龙一般。时人传王曦之练字时磨墨的水成了个墨池,而张旭写秃了的笔居然能堆成一个山,由此对张旭用功之深可想而知。
贺知章对于张府来的勤,当下也不用通报,径自就走了进去,下人们知道此乃当朝的光禄大夫贺知章大人,也就随他闯去。
贺知章进了张旭的书房,张旭背对着他,没有看到他进门,贺知章也不做声,站在张旭身后看他写字。
张旭也没有转过身来,又忙活了一阵,这才收笔道:“贺翁,你来看我这副字写的如何呀?”
“哈哈。”贺知章笑道:“我不做声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这是一副行草,当时草书这一称谓还没有正式出来,只是行书的急就章。张旭没有师法本朝的虞世南、褚遂良等人,而是直接师法魏晋时期的钟、王等大家,当真是笔意超出时人多矣。
“不错!不错!”贺知章不仅是大文豪,对于书法一途也是颇有研究,不过他毕竟是张旭的好友,也不能一个错也不挑,显得自己没有水平,便道:“你这行草好倒是好,但是总是似乎少了什么,光有形体而没有神韵,字里行间的连接太过于生硬,不够圆润。”
“不错!贺翁果然是行家!我也觉得这副字虽然灵动,但是没有什么内涵,若是……”张旭正摇头晃脑的附和着。
贺知章脑海中突然六百里加急快马一闪而过的画面,登时恍然大悟,不待张旭把话完,便抢着道:“你看公孙大娘舞剑之后,书法果然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剑器舞毕竟是人有意为之,不能够做到天然,只有真正的师法自然,才能有更深的领悟。”
“贺翁果然是高见,这飞禽走兽,行走于世上,皆有其身姿,若是我能够从中淬取精华而入书法,相信成就必不在钟、王之下。贺翁之言,令某人茅塞顿开呀!走!贺翁,咱们去明月楼痛饮一番!”
“好!”贺知章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也兴高采烈的与张旭同行而去。
王维正在明月楼上来回踱着步子,想着如何能够探听到更内幕的消息。刚才听到哥舒翰大致了一下,对吐蕃的国力也有个大致的了解,绝不像以前听的那样大唐军可一击即溃。据闻吐蕃人的冶炼技术颇为了得,居然能造全身铠,只露出个眼睛,但是全身居然也十分灵动,战斗力相当可怕。李瑛现在虽然军事指挥能力有所提高,但是毕竟没有长期跟随训练的队伍,如何能与这样的部队交手?但是若是此事让朝中的其它势力接手了过去,并且成功的话,那么李瑛所打的其它几场战役的功劳就会被大大的降低,当真是骑虎两难。
站在窗口正欲极目远眺放松放松心情时,就见贺知章与张旭二人相谈甚欢的走了过来。王维忙喊道:“贺大人!张大人!二位大人意欲何往呀?”
二人一看王维回来了,当下也是很高兴,上楼正准备与王维述旧,刚刚寒喧了两句,就见楼下上来个人喊道:“王大人在哪里?让咱家一顿好找。”
王维认得是岐王府上的内侍,问道:“不知公公有何吩咐?”
“岐王殿下要见你,问候一下太子殿下金安。”岐王知道王维可能在公众场合出现,所以预告想好辞。
“既然殿下相邀,那劳烦公公带路!”王维向众人告了个假,道:“各位稍坐片刻,摩诘去去便来!”
“好!好!既然是殿下相邀,王兄速去,莫要误了大事。”贺知章与张旭道,王缙与哥舒翰他们也是认识的,反正是来喝酒,有人喝就行,与谁喝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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岐王那边有动作,武惠妃这边也是不甘后人,只见杨洄出了宫,便翻身上马,直奔裴光庭的府第而去。裴府杨洄没去过,但是裴光庭身为当朝丞相,杨洄也听过他家在哪,所以找过去也不是太费事。
裴府坐落在如意坊,乃是裴光庭之父裴行俭由当时皇帝赐下的宅子,虽然有些年头,但是近年来也大修了一番,远远看去,也是高门大户,也不算辱没了宰相门第的身份。门口竖着两只石狮,皆是上等的汉白玉雕刻,石狮身上光滑不已,底座上隐隐有一层青色,看着显然是有年头的物件。
杨洄到了门口,看见泥金的牌匾上裴府二字,便翻身下马,当下便有二名家丁走了过来,问道:“这位公子,可是来裴府公干?”
裴光庭是当朝丞相,有在朝廷上找不着他却又想走他门路的寻到了他家,也有一些门生故旧前来办事的,所以裴光庭对于自己的家丁都是好生吩咐,不许他们怠慢了客人。
“麻烦通报一声,就杨洄来访。”杨洄自诩是武惠妃的乘龙快婿,想必这位武惠妃的头号手下听过自己的名字。
“请杨公子稍候。”
“杨洄?”裴光庭虽然见过他,但是映像不是太深刻,突然间一拍脑门,莫不是传闻中要尚咸宜公主的那位皇帝外甥么?忙向家丁喊道:“快请!不!我亲自去请他。”
“哎呀!杨兄,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老夫有失远迎,还望多多包涵哪!”裴光庭不愧是当朝丞相,何况又是,待人接物自然有一种风度,这是天生使然,后天的培养可没有这种自然的风度。
“哪里!大人乃国之柱石,子乳臭未干,哪里敢当大人如此厚待,子此次乃是奉了一位长辈的意思来的。”杨洄进了院后,见左右无人,便向裴光庭表明了来意。
不消多,裴光庭自然知道杨洄口中所的长辈是谁,当下也不多言,便向杨洄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杨兄请随老夫来!”便将杨洄带到书房中话。
“杨兄,这里是老夫的书房,没有老夫的哈哈是不会有人来的,有什么话杨兄但无妨。”裴光庭很好奇,尤其是今天皇帝向众人发了脾气之后,让一众大臣战战兢兢的,也让裴光庭有些不安,不过既然武惠妃这么着急付出消息出来,很有可能是有关西域这件事情的。
“长辈让子给大人带的话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不管任何手段,也要当上征西军的统帅。”杨洄向裴光庭道。
“没有了?”裴光庭等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当下有些愕然。
“没有了!”杨洄两手一摊。
“那长辈大人可过要何人担任这西征军主帅呀?”裴光庭料想是武惠妃探听出了皇帝对西域动兵是势在必行的了,不能要让太子党们抢到这次机会,要让自己一系的人也去露露脸。只是有苦自己知,自己这一系的人马,搞搞政治阴谋还差不多,起来还真没有几个行军打仗的好手,只是不知武惠妃有没有安排?
“这就是大人你的事情了,长辈大人也不知道谁人带兵优劣,一切事宜还需要丞相大人多费心了。”杨洄倒是话轻松,反正上下嘴皮一张一合,而且在他看来,打个仗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从一起长大的太子李瑛,时候也没有觉得怎样,现在不是照样出去打仗?杨洄倒是觉得,如果自己有机会的话,倒是也可以领个兵打个仗什么的,也好捞军功,封个国公之流的,岂不是比当驸马风光。
“明日就要商议此事了,这仓促之间,让老夫上哪里去找合适的人选呀?”裴光庭有些着急了。
“咱们大唐人才济济,找一个会领兵打仗的应该不难吧。”杨洄顿了顿又道:“裴大人,子好像听令尊大人不就当过征西大元帅一职么?将门虎子,就不能效仿父辈?”杨洄倒是无心之言,他还不知道这老裴家的光荣历史下午在金殿上就已经翻出来了,并且几位大臣还因此反目。
光庭是欲哭无泪,也没人规定名将的儿子就必须会打仗呀!自己这本事自己还是知道的,与当行营大总管的父亲一比,简直就是虎父犬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