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节 蒋父来访
左翼天回到别墅的时候,蓝漾雪正悠闲的坐在大厅里剪着指甲。看见左翼天走了进来,兴奋的跑过来,帮他挂了脱下来的外套,雀跃的说:“天哥,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左翼天淡淡的说:“以后不要等我了。我最近事情很多。”说完就走到餐桌面前,吩咐张嫂开饭。
蓝漾雪正吃着饭,突然想起来什么,跳了起来,说:“哎呀,我给忘了,有个人一直在等你呢,你刚走他就来了,我让他明天过来,他很固执,没有走。”
左翼天往嘴里扒着饭说:“什么样的人?”
蓝漾雪嫌弃的撅起小嘴,很不待见的样子说:"浑身脏兮兮的,像个建筑工人,手里拿了一顶安全帽。"
“人呢?”左翼天淡淡的口吻,不带任何的情绪。心里想着,或许是哪个包工头来要钱的吧?可怎么来这里了?建筑公司的经理是怎么把关的?这种事情难道也要我亲自处理吗?
蓝漾雪脸上仍是止不住的厌恶,说:“我看他全身都是泥土,怕把地板弄脏了,让他在侧厅的仓库等你了。”
左翼天拉开了桌子,对着张嫂说:“你去给他送点饭,说我一会儿就过去!”
张嫂带着恭敬的态度,拿了碗碟,盛了饭菜,向侧厅的方向走去。
”雪,下次不可以这样,你或许可以把他打发回去,或者让他在客厅等我,不可以让人家在那种地方。”
“为什么啊?他身上可脏了。”蓝漾雪带着一脸的迷惑问道。
“因为人的自尊!”左翼天看她似懂非懂的样子,勾起嘴角,带了浅浅的微笑,拿了外套就往外边走去。
左翼天来到侧厅的仓库,走近是,听见张嫂和他正在交谈,放慢了脚步。细听之下,觉得那人的声音很是耳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心下很是狐疑,透过仓库裂缝的窗户,看见一个穿着劳动服,头发斑白凌乱,络腮的胡子不知道多久没有修剪,旁边的小板凳上放着一顶橘黄色的安全帽。此时,正端了碗在大口的吃饭。左翼天心里一惊,这不是蒋沿溪的父亲蒋大勇么?虽然以前在废弃的工厂,就见过一面,可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毕竟,当初抓他原因是误认为他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知道蒋大勇就是当年的方大同。现在的样子看上去有些疲惫,可是较那日,精神确是好了很多。
左翼天轻轻推开仓库的门,走进去,严肃的叫了声:“伯父!”
蒋大勇正在吃饭的手,一下子在半空中停止,看见来人,激动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嘴唇也在不住的哆嗦,终于从嗓子里发出两个字“天天。”
一声天天,险些让一向淡定的左翼天情绪失控。自从姆妈死后,多少年了,没有人这样深情并茂的喊过他的名字,那只是属于童年的记忆,那样亲切的称呼也只属于被尘封的过往。自己母亲的样子有时候会突然从自己的脑海里模糊,可那样亲切的呼唤,随着岁月的流逝,更加的清晰,正是这样的呼唤,在无数个落寞的夜晚,填满了他孤寂苍白的心。
左翼天走进毫不犹豫的走进仓库,胡乱的在一个椅子上坐下,以此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看着蒋大勇兀自愣着,嘴角淡笑,说:“伯父快吃饭,饭菜要凉了。”
蒋大勇手无足措的重复着左翼天的话,怯懦的说:“吃饭,吃饭!”一个不小心,一只筷子掉在了地上。蒋大勇慌了神,一下子不知道该怎样办才好。
左翼天抢先一步把那只筷子捡起来,交给张嫂说:“再拿双新的过来。”然后对着蒋大勇的目光说:“伯父不要太拘束,就当做是自己家就好。”
蒋大勇眼睛里蒙了一层厚厚的雾气,说:"好,好。”
待蒋大勇吃完饭,两个人已经比较熟络了。蒋大勇从劳动服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挤皱的香烟,抽出来其中一根,递给左翼天,左翼天摆摆手,微笑着说:“戒了!”蒋大勇也没有再推脱,拿了那只香烟,点燃,自己抽了起来。
初冬的夜晚来的比较快,此时,外面已经黑透。左翼天见蒋大勇闷闷的抽着烟,并没有过多的言语,想着他必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就自己开了口说:“伯父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蒋大勇狠狠的猛吸一口,然后捻了烟蒂,像是下了什么似的说:“给你明说了吧,我来是求你帮我一个忙。”
左翼天并没有答话,他在等着蒋大勇自己说下去,眼睛里尽是真诚的目光,无论什么样的事情,他应该都会答应吧。撇去蒋沿溪这一层关系不说,就凭他当年和自己母亲你的交情,怎样也是要尽力帮忙的吧!
“我想要高子清的所有资料,他的房产,地产,生意上的往来,越详细越好。我知道你跟他有交集,你也一定很容易就能办到,希望你能帮我。”蒋大勇情绪激动的说。好像只要是左翼天的一句话,他忍辱负重的二十年,就可以一雪前耻。
左翼天一手托腮,沉吟了片刻,慎重的说:“我是很轻易的就可以帮你调查到,可是,伯父,你这个忙,我不会帮。”
蒋大勇吃惊的微张了嘴,他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觉得只要自己能卖了这张来老脸,开了这个口,左翼天就一定会答应的,对于他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他和自己的女儿还有感情上的往来。当然,他并不是觉得自己的女儿和他有什么牵连,才觉得他有这个义务要帮自己。自己曾经怎么也是米若老板加朋友,他也已经知道并不是自己害死了米若。这样,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帮这个忙的,可没有想到,左翼天他竟然会拒绝。
“伯父,我知道你和高子清之间有恩怨,可单凭你自己,太危险,以你自己的力量和现在的高子清硬碰硬,你一定的是要吃亏的,更何况,我要用高子清揭出更大的真相。”左翼天看着蒋大勇,神情严肃认真,好像是深思熟虑后的回答。
“什么真相?”蒋大勇迫不及待的问,他等了二十年,现在终于找到了当初陷害他的哪个人,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多难得啊,如若,高子清再消失个二十年,或者是自己再有什么不测,那他这似海深的深仇大恨,岂不是这辈子都报不成了?心里很急,但听左翼天这样一说,稳定了下情绪,他这样的年纪,已经懂得了从大局考虑。
“是有关我父母死得真相。”左翼天如实的回答。
“如果说是你母亲的死,我还能明白,也觉得高子清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可是你父亲。。。。。。这又是怎么回事?”蒋大勇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他也感觉到了,左翼天毫不隐瞒的真诚态度。所以对左翼天他父亲的事情,也想知道的更多一点,在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对左翼天都一份责任,只要是自己能帮得上,就该竭尽全力的去帮助他。
“我现在怀疑,我母亲的死和我父亲的死,又莫大的牵连,很可能是一个人在幕后操纵。”左翼天敛了神色,眼底藏着一股幽怨愤恨痛苦的复杂情绪。
蒋大勇深锁眉头,不知道他这一结论是如何推理的,可那孩子凝重肃穆的态度,让蒋大勇由衷的信任。
“你打算怎么办?”蒋大勇又抽了一根烟,很是担心忧虑的问道。
“我在等待时机,而且,现在证据也不足。”左翼天像是对待自己的家人一样,把心里的事情都和盘托出,没有半点的隐瞒。
蒋大勇吐出一个个烟圈,青烟袅袅,缠绕纠结,默不作声,好像在考虑什么重要的事情。
“所以,伯父,在我们没有等到有利得时机的时候,一定不要轻举妄动。”左翼天认真的说。
蒋大勇在青烟中模糊的沧桑的脸,凝重的点了点头。
左翼天长身立在那破旧的窗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在心里默默的说:“伯父,二十年,您守护了我母亲,二十年后,让我来守护你吧,高子清,真的不是你能对付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