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边龙头半边蜈蚣头,口器一张仍是令人发麻。
黑气绕身尽卸阻力,蜈蚣精眨眼间便要整个撞上普贤大师,口中蕴酿已久的本能神通一现,自碎毒囊榨取全部毒液,千年蜈蚣精之毒毒性更添几分威能,蜈蚣精心知机会只有一次,配合龙气加持一口墨色毒液直接迎头喷出。
普贤大师急忙转印,只是法力尚未恢复,刚转金刚印,神足通未及反应,毒液已经近身,那腥臭恶气扑鼻而来,仅是一闻,普贤大师已感身体不适,遂意守灵台方寸,金刚不侵,欲硬接蜈蚣精这一杀招。
呲呲呲呲呲……
金刚佛力与毒液不断僵持,这时蜈蚣精直接一头撞了上来。
普贤大师顿陷两难之地,遂心下一横,不再防守,金刚之力再次加持己身,一掌拍在身前,真空之路再现,那些毒液直接倒灌而回,如江河决堤,向着蜈蚣精落下。
嘶!
霎时在毒液与掌力冲击下,蜈蚣精身上漫天鳞片飞舞,如被刮龙刀硬生生一片片刮去,在阵阵惨叫声中向着地面跌去。
而普贤大师也吸入了不少毒液,一身法力僵持之下无力在空中停留同样也跌落下来。
砰!!!
蜈蚣精千丈之躯跌落地面,在地上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烟尘弥漫了几百丈高空,京城此刻已被毁了近半,好在借方才时机,大多数人基本上都已经撤出京城,未造成太大损伤。
而白云禅师眼见普贤大师身体跌落云层,直接脱下袈裟,法力一运,凌空飞去,接住了下落的普贤大师,将他慢慢送到地面。
还来不及一观普贤大师的状况,白云禅师与燕赤霞凝神戒备,因为他们感知到,那蜈蚣精还未死去。
这时燕赤霞对知秋一叶说道:“你先后退,退远点!”
知秋一叶犹豫了一下,便向着后面跑去。
就在这时,烟尘中,黑影再次高升,那蜈蚣精竟是还未死去。
“哈哈哈哈哈……朕就是天命所归!普贤秃驴你能奈我何?!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蜈蚣精那小山一般巨大的头颅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化龙之态已经被打回原样,但由于龙气消耗完毕,元神不再受限,借助残存的药人元气,蜈蚣精依旧有不少战力留存。
白云禅师见状,一声佛号起,袈裟飞回,金红袈裟蓦然变大,变得遮天蔽日,上面条条金线化作道道锁链困住蜈蚣精千丈之身。
蜈蚣精欲挣扎,但那些金线竟是牢不可破,而燕赤霞见状,起手便是此生所悟最强之招。
青溪出剑袋,内力攀至绝顶,随后超然其上,燕赤霞竟是欲一招除魔。
天地水汽化作无边洪涛,随即收敛,尽纳青溪一剑之中。
霎时,青溪绽放无边光华,不过三尺青锋之内,却如无边大海,汹涌澎湃,伟力不能估测。
随后青色毫芒不断吞吐,瞬息之间,已成十丈青色剑芒。
蜈蚣精感觉到浓浓的危险自那青色剑芒上传出,拼命挣扎,越加疯狂。
“燕赤霞,你杀不了朕!”
一句话,似让自己心中不疑,怎能在此倒下!
而燕赤霞不管蜈蚣精心中如何不甘,招已出手。
剑芒犹如大海之重,在地上划过,大地难以承受,再裂百丈。
此招即是——一念沧海一念剑。
剑芒横截蜈蚣精而过,无法力护持,剑芒犹如刀削豆腐,毫无阻力,轻松将其削成两段。
只见蜈蚣精仰天的头颅垂下,在白云禅师与燕赤霞齐齐感知中,蜈蚣精已无声息。
燕赤霞遂散去剑芒,而白云禅师也收回袈裟。
就在两人以为除魔功成之际,远方知秋一叶的叫声传来:“小心,那蜈蚣精还没死!”
两人刚要反应,一个庞大的身躯一扫而过,两人勉力聚招一挡,却是无济于事,被扫飞几十丈。
砰!砰!
两人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强忍伤痛起身却也无力再战。
而此时两人向那蜈蚣精的方向看去。
一只只有百丈大小的蜈蚣竟是从原本千丈之身中钻出来。
狰狞的口器中发出桀桀怪笑,蜈蚣精得意道:“我说你们这样就像杀朕未免太过简单,只是一个金蝉脱壳之法便能骗得你们团团转,亏朕还将你们视为敌手,早在当初听到自己生死簙上批言之时,便已开始算计,什么杀我之人是宁采臣、燕赤霞、白云禅师、知秋一叶这几个,我便一直为这今天做准备,为了不占过多的因果,朕从狐儿村开始层层布计,先弄死了宁采臣,接着便是你们几个,本来在朕的算计中,你们早该与那鬼差拼得同归于尽,可想不到普贤老秃驴居然挣脱朕的控制,不过那又怎样?如今看来什么生死簙?什么命运?实在是可笑啊!”
而这时燕赤霞与白云禅师欲提气再战,却不料一身内力法力全是溃散之态,勉强凝聚只怕连面前蜈蚣精的甲壳都击不穿。
看到两人这副模样,蜈蚣精笑道:“如何?还想挣扎,你们被朕暂时打散了体内内力还有法力,没几天时间根本恢复不过来,朕就站在这里让你们打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
无尽的笑意,此刻只剩下满心畅快,自从鬼差那里得知自己会死于几人之手后,蜈蚣精便一直活在阴影里,不断算计,就为了能够改变命运。
所以当这个时机来得如此之快时,蜈蚣精却想好好享受一番看着宿敌垂死挣扎的样子。
慢慢爬向燕赤霞与白云禅师两人,蜈蚣精此刻动作居然能看出几分优雅,一种极其畅快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两人却只能看着死亡慢慢临近,即使平淡如两人,也不由得生出一丝绝望。
两人齐齐闭目盘坐,等待着死亡降临的一瞬。
哦?这就放弃了吗?不够啊!不好好折磨一番,怎对得起朕长久以来的担惊受怕。
另一边,看着这一幕的知秋一叶牙齿紧咬,担心中带着仇恨的眼神看着那只蜈蚣精。
手摸向腰间葫芦,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打开了葫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