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vikram，你对贵族有什么看法？”清冷的酒吧里，abbott少有的没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反而心情郁结闷闷不欢。点的十瓶黑啤还只空了一个瓶子。

　　偷懒偷过头了，剧本只看了一半，我正发奋图强琢磨剧里的角色，头也不抬的说道，“我也是贵族，你又对我有什么看法？”

　　他受不了的低鸣一声，抱怨道，“大贵族……你的家族有多少人？”

　　“两个。我和voldy。”

　　“两个，真不错。至少很自由。家里没有老古董整天追着你训话，你猜我妈妈她balabalabala……”

　　你妈妈的八卦我一点也不想听，难道我长得那么像知心哥哥吗？我满头黑线的放下手里的剧本，对他说道，“你是家族继承人？”

　　“我是次子，上面有大哥顶着。”

　　“家族遗训兄弟之中只能活一个？”

　　“纯血家族每个成员都很珍贵。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也会被接回来抚养。”

　　一瞬间我觉得巫师的确是比麻瓜了不起很多。

　　“家族长辈用家族荣誉逼迫你？”据我说知，这一般都是斯莱特林的调子，格兰芬多的纯血家族向来很开放自由。

　　“没有。”他回答的简洁有力。

　　“你母亲生日你没有送贺礼也没有回去一起庆祝？”

　　“我母亲的生日只会和我父亲一起过。”

　　“那么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你个纯血家族出身的，还是一个贵族，可以整天玩啊乐的当一个二世祖。看你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究竟还能有什么不满的。难道你憧憬罗密欧和茱丽叶的爱情，不满于没有一个对立的家族的美丽女子同你私定终身然后双双殉情？这么罗曼蒂克！

　　他愁眉苦脸的拿起酒瓶直接往肚子里灌，咕噜咕噜就下去半瓶，“我母亲希望我去相亲。”

　　“你确实该去相亲了。”跟那些在校其间先订婚，毕业马上就结婚，争取婚后一年生下继承人，这样一比，这小伙子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更糟糕的是他还是个处男。你妈不急就奇怪了，换我都该以为丫憋坏了。连v子都比你长进，至少晓得先下手为强。

　　“我应该和一个我爱的人结婚，而不是随随便便门当户对的一个陌生女人。”

　　不止有英雄情结，对爱情还特别较真，而且满腔正义看来是对生米煮成熟饭的做法会很排斥。要是再出一个gellert二代，吊死一棵树上，我会呕血的。这次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年轻人，我是不会再管你们这点破事了。

　　拿起剧本，我继续翻着。任由abbott在边上一句他妈妈怎么怎么恐怖怎么怎么有手段，说一句喝一口酒。

　　等我放下剧本，他已经拉着老板娘在发酒疯了。看看天色都黑了，招呼他走人。他的酒量也有长进，居然还能准确的从钱袋里数出货币结账。也不用我扶他，一个人歪歪扭扭的走在前面一路高歌……

　　唱的是曲调怪异的霍格沃兹校歌。

　　“霍格沃兹~霍格沃兹~~~请你教给我们知识~~~~vikram，和我一起唱，霍格沃兹~~~”

　　月光撒落在他挺拔的身影上，有一圈好看的光晕。我真是服了他了，路都走不稳了还记得挺着背走路。

　　看他在下坡路上昂首阔步我慢悠悠的吊在后面，小样的，不要对月长啸，很容易摔的。

　　“召回我们遗忘已久的记忆~你们只要尽力去做~其他的就交给我们自己~额……”爽朗的歌声突然停了，转而是一个人滚球一样在下坡路上，一路滚下去。

　　不远处的大个子男人从干燥的泥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像个耍无赖的小孩子一样坐在地上还不忘对着月亮把最后一句歌词吼出来，“我们会用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abbott，你还好吗？”我过去摘掉他头发上的细草把人拉起来。

　　“霍格沃兹万岁！”重新站起来的人继续醉醺醺的喊着，“我爱霍格沃兹！魁地奇万岁！我更爱魁地奇！”

　　又来了。我无力扶额，还以为这小子总算有一次发酒疯特别一点不会提喜欢爱这些词汇了。

　　“vikram，我也爱你！”

　　“自己还能走吗？”我帮他拍拍袍子上的灰尘。

　　“jordan骑士在此，为我主monroe王子而战。光明之神眷顾吾等，让敌人的鲜血垂冷，将魔王狰狞的面孔变成肖像，送回地狱，作最终的战利品！”

　　居然连台词都上来了。

　　“地狱公爵，世界因你而哀哭，腐朽人心罪不可恕。光明之神见证，今日将是你人间的终尾。”

　　“月亮升起的敬仰，是吾登上苍穹的极峰，黑夜子民用目光恭候吾的驾临。万民的眼睛膜拜吾的峥嵘，让光明沉入深渊。同吾，堕落。吾慷慨赐予汝，死亡。”我顺着背台词，站离他五步远，免得他一时激动真的照剧本拿剑和我pk。

　　abbott静静听着我念台词，居然也不闹了，原地站得笔直，俊朗的面容在月光下神色严肃。乍一看下，还挺像个沉稳英俊的贵公子。

　　“你将罪恶注入世界，饥荒、瘟疫和犯罪在滋生。明媚的白昼化为乌有，狰狞的夜让人心惶恐。”

　　“天上的太阳亦有瑕疵，何况人间。愚蠢、衰老和腐朽，汝等不自知。吾把慈悲泯灭，昭示末日，为尔等展现拂晓后的重生。黑夜缱绻的恩宠，真实、明智和恢弘。星星照引吾前程，尔等软弱是反抗的借口。吾将驱逐尔等，将尔等灵魂赤|裸掩埋，墓地接纳汝之尸骨。”这些台词很拗口，而且很长。我真有些同情戏份最多的主角三人组了。

　　含着浅浅的微笑，有风拂过，在这繁星像碎钻一样傻满了黑幕的夜晚，我和一酒鬼在这对台词。其实我应该直接打晕他的吧是吧，果然还是打晕了扛回去比较省事啊。

　　在abbott安静的盯着我看到我想打晕他的时候，他又说话了，“地狱公爵，爱和憎在我心中排挤，我竟成了你的助手，帮你劫夺我。你，温柔的小偷！”

　　我默默回想剧本，回想再三，我确定剧本里没这一段。你丫串词到哪去了？

　　直接拖着人往回走，然后他又一路高歌霍格沃兹。

　　把人带回霍格沃兹，发现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带着回音传得远远的，很扰民。

　　“abbott，安静些。”

　　“为什么？我要唱歌。”

　　“太吵了。”

　　abbott听话的不继续唱了，改成口齿不清的碎碎念了。路过大厅的时候，在门口张望下，马尔福少女还带着她那帮人在那兢兢业业的排练呢。真是敬业啊，要是被她看见我们两还有空去喝酒大概要心里不平衡了。快，abbott，趁着还没人看见我们，我们默默的路过。

　　我正要回身拖着人走，不料abbott这个老实孩子也跟着趴门板上想偷窥，“vikram，你在干嘛？”

　　然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abbott随着被他压过去的门板，吱呀——门被他推开了。

　　扑通——他在地球母亲的召唤下五体投地了。

　　对着大厅里的一伙人看过来的目光，我微笑之，踢踢abbott叫他起来。结果他半天都没反应。

　　一时之间，我们全体木然围观abbott紧贴着地面的面部大概是鼻子的部位淌开一滩血……

　　只听马尔福少女中气十足的一声吼，“梅林啊！帅哥的脸完了！”

　　我蹲下身，把他翻过来。abbott，真有你的。鼻子这样遭殃了，你居然还睡过去了。

　　voldy大步过来，脸上的笑容居然比排练的时候还盛了几分，“vikram教授，我帮你送edward教授去医疗室吧。”他绝对是在幸灾乐祸。

　　这个时候abbott居然眨巴着眼睛幽幽醒来，“唔……我流血了，我要死了。地狱公爵，你果然还是对我下手了。”

　　下你妹啊！不要说的这么含糊，也不要再串剧了，要是青少年们真的怀疑我对你幕后黑手什么的就全是你的错啊。

　　我默默黑线，对之微笑，“起来abbott，你只是摔到鼻子了。我带你去医疗室。”我伸手拉人。

　　伸手，握紧，放胸口，横尸在地的酒鬼居然含情脉脉的拉着我的手看着我说，“我对你一片深情，为了你，我关了光明之神小黑屋，王子仙女也丢在了一边。有你带我去黑暗的世界，我死而无悔。只是在死神将我拖进深渊之前，我要告诉你，我很喜欢你。那么，你喜欢我吗？”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你一脸红色鼻子里还喷着血的时候说这话真的一点很坏气氛啊。虽然我觉得很有喜感，但是那些姑娘要是被你这样告白绝对很惊悚的。下次你还是喝多一点，直接酒精中毒吧，这样我省力一点。

　　抽手，抽不回来。用力抽之，终于收回来了。动作迅速的把诅咒傀儡塞到他手里让他握着，俯下身掏出手帕撕两片，卷一卷塞他鼻孔里。

　　这酒鬼还瓮声瓮气的说着，“公爵，你喜欢我吗？”

　　“喜欢。”干脆的给他两个字后，他终于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见梅林去了。错了，是见梦魔去了。

　　“他喝醉了？”voldy平静的问着，面上却是黑影一片，抽出魔杖大有杀了他的气势，“昏昏倒地。昏昏倒地。昏昏倒地。”

　　其实丫刚才是想发死咒的吧，这压抑的气场绝对没错的，就是想下黑手吧少年。虽然昏迷咒比死咒轻上许多，但你给这么多个强效版的他还是要睡上一天一夜。

　　voldy和abbott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真是可怜的孩子。我伸手摸摸abbott的头发。

　　给横尸了的abbott一个漂浮咒，和一众看愣了的人道别，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走人。

　　出了门我就听见几个姑娘不知道兴奋啥的声音。

　　“新题材……霍格沃兹女刊……”

　　“edward教授终于对vikram教授下手了……”

　　“james，通知下去，飞行课暂停三天。”这是voldy的声音，其中冷意不用我琢磨就听的很明白了。

　　祝你好运，abbott。我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