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四在大学的时候也学过农业专科。
觉得自己可以用学过的知识试一试,野生的野菜之所以营养高,味道也鲜美,便是有风雨霜露的滋补摧打,虫鸟的浊落,自然的味道。
大棚里面的全是人工,阳光透过塑料布照射在植物身上,光这一点就不健康了,阳光是过滤过的了,虽然起到保温,这也是一种危害,而且没有风,人工的风当然不是自然风,这哪里还有自然的味道了。
好不容易生出来的虫子,也都被农药给ko了,没虫子的菜本来就不好吃,试想一下,连虫子都不喜欢吃,认为不健康,这人吃了还能健康么,虫子咬了一口,把虫子都ko的才,人吃了早晚不歇菜么。
而且野菜是没有规则的众生的,哪里都是,人种子的是规规矩矩的,这本来通风就成问题,而且没有飞虫的授粉,长得快,全靠化肥催,这大棚里的东西,除了高产没别的优势了,说白了,这就是间接的毒药……
陈小四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实生活中,人们日常都是吃这玩意儿,老百姓先不提健康不健康,先吃饱、吃好再说。
而在城市、尤其是发达一点的城市居民已经认识到了这一点,开始吃健康,无花肥,无农药的产品了……
如果自己能用其他技术培育出野菜,在冬天也能生长,而且不靠大棚和农药,那自己的野菜价格在冬季还会翻倍收入了……
这个想法看着荒唐,荒谬,但事实上,很多赚大钱的项目,在最初时候都是被人看做是荒谬和不切实际的。
陈小四琢磨大半晚上,同时把自制的收割机又重新策划了一遍,保证简单型、灵巧型、又快速收割。
第二天一大早,陈小四先去田里看了看,田间管理还是重要的,每天看一看,例如病虫害,有没有人为或者被牲畜的破坏之类的。
……
而崔大牛一大早也早早的爬了起来,让老婆准备一盒麦乳精,打算去送礼。
老婆田桂芬长得水桶腰,大圆脸,黑不溜秋的,典型的农村能干活的那种女人。
在六七十年代的审美观与如今天差地别,那时候结婚搞对象的审美观首先便是要看成分,成分不好家的姑娘倒贴也不要,例如地主、富农、中农这样的都是成分不好的,如果是贫农家的孩子,这样即使成分好的,女的不愁嫁,男的不愁找不到对象。
那个年月便是越穷越好!
现在是笑贫不笑娼,和那个年月正好相反了。
而审美观,那年月首先便是讲究女人好看就要四方大脸,脸越大越漂亮,四方大脸,浓眉大眼,膀大腰圆、大嘴叉子,现在审美那种蛇精女人,尖下颌的,在过去被认为是营养不良,有痨病,病秧子,尖嘴猴腮的丑女人……
过去的女人最好是水桶腰,能干活,一人能背动一麻袋二百斤的苞米,而且能直接上跳板装上卡车,能喂猪打狗、给老人沏茶倒水、养活七八个孩子奶水还够吃,这就是一等女人了,和现在全是反着来的……
崔大牛老婆田桂芬就是那个时代的美女,虽然个头不算高,但却是是膀大腰圆的那种,崔大牛这种身板,田桂芬一把抓住脖领子就能拎起来。
一大早的,田桂芬正对着灶坑吹火,烟熏火燎的,弄的她一头黑黢黢的,听见崔大牛要麦乳精。
田桂芬抬起黑黢黢的脑袋,声音跟男人似的憨声憨气问:“你找麦乳精干啥?那罐麦乳精我还准备给我妈送去哪。”
“快点,我准备给潘小娥送去,她不是坐月子么!”
昨天的事儿崔大牛有些兴奋,自己终于搬回了一局,让陈小四去给潘小娥伺候月子,只要他去了,这小子的名声算是毁了,十九岁的毛头小子,给人家伺候月子,哈哈,一想到陈小四名声扫地,崔大牛就忍不住哈哈笑。
昨天晚上,他还多喝了一缸酒,想跟老婆说这事儿高兴高兴,但酒喝多了,就晕晕乎乎的了,而且晚上老婆还压他身上所求了一回。
崔大牛被压的死去活来,完事儿了直接睡过去了,再也没兴致说了。
这一大早的,用井拔凉水洗了把脸,想起正事来了。
“啥?”正在做土豆炖茄子的田桂芬气得站了起来,手里还抓着一只勾火的炉钩子,指着崔大牛鼻子骂:“王八羔子!老娘给你做吃,给你做喝,家里外头的活都我一个人干!你整天当个村里的破会计,田里的活你一手指头都不伸,你一天肥吃肥喝的,现在还要拿老娘的麦乳精去送那个小婊砸!老娘一驴狗子楔死你!!!”
“你这娘们,你听我说!”崔大牛忙解释,跟老婆干过架,干了几次都被老婆搂着大脖子摔倒,按在地上一顿大嘴巴子,所以不想再尝试了。
“我是这么回事……”崔大牛嘀嘀咕咕的跟田桂芬说了一遍。
田桂芬咬牙切齿:“你咋那么损哪!”
崔大牛又解释:“你不知道,陈小四如果不回来,我肯定就是咱村的副村长了,郭支书快退了,刘福贵当了书记,我就是村长啊,半道插进个陈小四,他成了副村长了,我不把他扳倒整走,我就起不来!”
“这个……”田桂芬放下了炉钩子:“我琢磨琢磨。”
“还琢磨啥啊!有啥琢磨的,你想不想让我当副村长了!想就赶紧去拿麦乳精去!我得做做潘小娥的工作……”
“啊,行。”田桂芬挠挠烟熏火燎的头发,觉得男人说的像是有道理,她做梦都想让崔大牛有些出息,最起码当了村长,哪怕是副的,她回娘家的时候也有面子啊。
……
崔大牛拿了麦乳精,一溜小跑,被老婆一耽搁,时间紧吧紧吧的。
田桂芬还在后面喊:“啥时候回来吃饭?”
“一会儿就回去,你再给哦窝俩鹅蛋……”
一溜烟,崔大牛到了烂西瓜家。
掂了掂手上网兜里放着的一罐子麦乳精,拉开了烂西瓜家的门栓。
她家是锁着大门的,而此时大门上没有锁头,显然烂西瓜一大早又不知道去谁家保媒拉线,扯皮条子去了。
“翠莲嫂子在家吗?小娥妹子在家吗?我是崔大牛,崔会计……家里有人吗?”崔大牛满脸堆笑,弓着腰、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招呼,一笑那张脸上的褶子如同一朵盛开的菊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