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颗星球好美。”李棱望着天上那遥遥挂着的卫星谓然叹道,像月亮一样,海罗星的卫星也有一个诗意又纯净的名字——翊,单字,一般称呼这颗星球为翊星或者那颗星球。它在海罗星上远远望去是金灿灿的黄色,如同金子铸造的圆盘镶嵌在夜空,让这高冷矜持的夜空瞬间有了些珠光宝气的味道。
旁边这位黑衣美女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的依靠在李棱肩头,蹭了蹭挂在枝头的翊说道:“在古老的典籍中,那颗星球是进入神界的大门。”
“哦?”李棱对这个说法感到很是新奇,他从前世穿越过来时,还没有玩家曾公开说过自己去过那里,但毫无疑问那颗卫星也是这个游戏之中的一个分支,用魔法蚀刻的高倍望远镜看来,上面却只是一片沙漠而已。
“在人族魔法鼎盛的年代里,几位大法师联合打通了去往那里的传送法阵,不过无论是谁前往都是有去无回。其中还包括那几大法师中的一位,走之前信誓旦旦的让人们抬头仰望,他会在翊上释放绚烂的高阶魔法,不过可惜的是,这位世间的顶尖强者,从踏入法阵的那刻便音讯全无,仿佛凭空消失了般。那道传送阵被称为恶魔之门,从此尘封...”芝君轻轻的说道,发丝抚过李棱的鼻孔痒痒的。
“我在家里的时候,爸爸经常会给我讲这些传说。”芝君说着,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仿佛背负着无比沉重的担子,却是一刻也不肯歇下。
芝君停顿了好久,像是不知该如何说起,李棱便也陪着她静静的等待。也不知在这片星空之下的老爸或者小妹,现在正在做着什么?
“其实我知道这样做只是徒劳。”芝君小声忽然说道:“爸爸的所中之毒,不是简单的百万年份青松古便能治好的,起码要上亿年的青松古做主药才能完全解开...”
芝君将他的一切说了个清楚,他爸爸是一位比她还要厉害的法师,在家族里享有很高的地位,却在前不久的一次战役中,被敌对家族蓄谋已久的剧毒击中陷入昏迷,这种剧毒极为恶毒,他不会让人马上失去意识,而是一点点麻木,从脚趾开始到小腿大腿,再到全身的皮肤到内脏,接连持续几年的时间,不但折磨着中毒者,也折磨着所有关心着他的亲友,除此之外也让所在家族的人感到深深的后怕与惧意。唯一能解开此毒的主药,其中所需上亿年的青松古在整个海罗星上无数族群的漫长的历史中都未曾出现过,几乎相
当于无药可救。
“我知道即便是上百年份的青松古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芝君越说越小声,最后成了睡梦前的呓语:“但我还是尽力去找寻,只为能阻止病情的继续恶化,为爸爸吊住一条命留下一丝希望罢了。”
李棱在旁边很是尴尬,若说是百年份的青松古自然无所谓,毕竟在五行空间里这种青松古多如杂草,但要他拿出上亿年的青松古来,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一共就那么几株,天价都不足以形容其价值,再者一旦让人知道这种等级的宝物在李棱手里,恐怕那些几辈子隐世不出的老妖精都会坐不住吧?到时候李棱举世为敌,不但要面对人族的追杀抢夺,便是龙族、黑暗王族都会有顶尖的强者赶来。
李棱直到睡梦时,脑海中还徘徊着这种恐怖的念头,不禁深深的打了个寒颤,捂紧了怀中的两界杖。
这一觉李棱睡的很不安稳,醒来时也是晕晕乎乎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起起伏伏晃来晃去,李棱以为酒劲还没过去,赶紧闭上眼睛准备再来上一觉。
“醒了就起来,别装死!”头顶上响起浑厚的男中音,李棱抬头看去,这才发现整个世界都是倒转过来的,自己正被人抗在肩上。
芝君此时已经重新戴上面纱,恢复了黑衣人的外表,见李棱已经转醒,便将他扔在地上。
“哎呦!”李棱感觉屁股被摔得稀烂,大声叫痛的去揉自己的屁股,却察觉到自己的双手此时竟然被绑在一起!
“这个...芝君啊”李棱赶紧问道:“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芝君恶狠狠的说,拿着法杖直抵李棱的喉咙:“你还好意思说?你自己昨天晚上干了什么会不知道?”
“干了什么?”李棱目瞪口呆的问道,不怪他装傻,昨天晚上虽然他有些醉意,但以他的酒量绝对达不到断片的程度。他昨晚将芝君送回帐篷中,还生怕误会在帐篷外离得远远的找了个背风处睡了一夜,这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竟然还敢抵赖?”芝君在唯一露出的双眼中闪着熊熊怒火,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看到了我的脸!”
“呃...”李棱竟然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抵赖了...不,是不知该怎么说了:“这个...人长了脸难不成不是给别人看的?”
“你!我要杀了你!”芝君抵在李棱脖颈上的法杖开始发热,这是要释放魔法的前兆。
“青松古!”李棱慌忙喊道:“我有青松古!”
“我只要杀掉你,熔心炼魂也一样能得到我想要的!”芝君眯眼说道,法杖也开始变得滚烫:“划石...”
“上亿年的青松古!我有亿年青松古的下落!”李棱更是心惊了,熔心炼魂!怎么随便遇上个人就会如此恶毒的法咒!
熔心炼魂是以人死后全身鲜血为引,消融心脏祭奠,将灵魂拴在体内受尽刻骨之痛,直至灵魂结构完全折磨破坏,最终取得其中的记忆,手段极其惨绝人寰。
“哦?”芝君听到这句话过来停了下来,李棱趁热打铁道:“如果你非要杀了我,那我便用秘法掩藏这部分记忆,让你永远也得不到!”
芝君低头沉思了很久,最后在李棱恐惧的神情中,将李棱扶了起来,甚至帮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轻轻的抱了他一下喊,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喊道:“夫君...”
这个时候芝君的声音又变成了柔软的女声,甜甜糯糯的,让人听起来极为柔软。
“啊?”李棱更是满头雾水,不知道她演的是哪出。
“在我们族规中,女子成年后出门便要带黑纱遮面,行走江湖更要男扮女装,连声音都要改变,除了父亲或者孪生兄弟,第一次被别的男人看到脸,一定是夫君才可以,当然如果那人死了可便不作数。”芝君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眼神如利刃般扫过李棱的身体,那冰冷的触觉让他深深的咽了口唾沫。
“你看到了我的脸,但你又确实不能死,其实我在醒来时,已经打心底将你认定为夫君了...”芝君说的有些羞涩而坚定:“如此也可偿还你给我青松古的恩情,只是刚才你一直不肯服软,我一时气不过而已...”
李棱狂眨着眼睛,这还叫不肯服软,刚才就差给你跪下了老姑奶奶:“这个...唔...”
李棱刚要说句什么,忽然嘴唇被两瓣柔软堵住,香气扑鼻而来,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
几秒钟后,芝君又慌忙放下黑纱,俏立在一旁说道:“走吧!”
“哦哦...”李棱嘴边还残留着清晰的余味,大脑中杂乱不堪,一时间竟难以组织起成型的语言来。
两人一个心事重重,一个初尝爱恋,一时间沉默蔓延心头,周围只剩下磕磕绊绊的脚步声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