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为首的男人顿时一指叶屠苏怒道:“你说谁是杂碎,有种你再说一次看看!”
叶屠苏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瞄了那男人一眼,随即跟夏秋堂对视一眼,夏秋堂便心领神会的伸手捂住小芽儿的眼睛。
那一瞬间……叶屠苏突然抓起那男人的手掌摁在墙上,青冥剑带出一道剑影便从手背刺了进去!
那男人的脸庞扭曲,两颊的肌肉轻颤着,但是,始终都没有叫出声音,却是因为叶屠苏将青冥剑刺进对方手背的瞬间,便将那男人的嘴给捂住了。
“你做什么!”
同来的三个无赖立刻伸手指着叶屠苏围了上来,却在那一瞬间,叶屠苏抽回青冥剑横扫,三截断指便落在地上,那三名无赖楞是呆滞半秒,这才是回过神来,正想要呼痛,叶屠苏突然的抬脚踹在三人的小腹上,将人给踹倒在地,同时也生生的将三人喉间的呼痛声给踹了回去。
“有小孩在的。”叶屠苏伸出手指在唇间轻点道:“小声点,谁要是敢喊出声来,我保证他永远都会喊不出声来。”
那几个无赖捂手轻颤,痛的表情狰狞,却是生生的被叶屠苏吓的将呼喊声给憋了回去,只能咬牙强撑。
夏秋堂朝着姚如意招招手道:“如娘,将小芽儿带进去。”
姚如意上前接过小芽儿,用手捂着她的眼睛,往屋内走去,却走了几步便又停下,朝着夏秋堂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
夏秋堂道:“放心,我们会处理好的。”
姚如意点点头,带着她走回房里。
姚如意刚离开,叶屠苏便一脚踩在为首的无赖脸上道:“我最恨别人拿手指着我,你最好再指一回试试。”
“不敢了,不敢了。”那无赖连连讨饶道:“我们立刻就滚。”
“等我们走了以后再来么?”夏秋堂走下台阶道:“我觉得还是杀光你们为妙。”
“不,不要啊!”那疼到打滚的几名无赖连声哀求道:“真不关我们的事情,是诗老大,是他让我们这般做的。”
夏秋堂皱眉道:“诗楚南?”
叶屠苏道:“这人是谁?”
夏秋堂道:“石菩萨手里有七八处魂饮产地,不过,石菩萨这人好战,除此之外,其他事情一概不怎么精通,那些魂饮产地便被其以租赁的方式交由旁人打理,而其中有两处都捏在诗楚南的手中,这人在龙门石城还是颇有些势力的。”
叶屠苏疑惑道:“不至于,这般人物还用的着盘剥孤儿寡母?总归得顾及些脸面?”
夏秋堂恶狠狠的瞪着那几个无赖道:“我也是这般想的。”
“我们说的都是真话。”那为首的无赖急道:“当年贺江平说自己快要破境,只欠缺一丝火侯,便找我牵桥搭线,拿祖传的玉盘去诗老大那里换了魂饮,哪成想,没过多久之后,贺江平去丘山道巡逻,被落月山城的崽子围伏身死,本来这事儿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依着协议里的条款,贺江平若是还不出魂饮,那玉盘就归属诗老大了,可是,后来诗老大找着我们,说那玉盘的名字叫做暗香疏影,盘中本该有枝玉梅,却是不见了,应该还在贺江平的手里,让我们不管用什么办法,也要将拿枝玉梅给找来,可贺江平都已经死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只得来找如娘了。”
叶屠苏道:“看来那玉盘恐怕是宝贝,你见过么?”
“没有。”夏秋堂道:“不过,这事倒是巧了,我本就想去找一找诗楚南的。”
叶屠苏道:“你跟他有交集?”
夏秋堂摇头道:“没交集,还不是为了你的事,你虽说要去扑天崖,可你认识扑天崖的路么?”
“啊?”叶屠苏一楞,随即抓狂道:“该死,我忘记问公羊舒飞那老家伙了!”
夏秋堂道:“这倒是不打紧,我虽然也不认识,但总有人认识的,眼下的麻烦是从龙门石城一直到落月山脉有不少关卡,要出关就得有路引,我们总不能去找石菩萨要,但是,我们可以去找诗楚南,他的路引也能出关,只要出的起价钱,诗楚南想来不会拒绝。”
叶屠苏道:“眼下出了这种事情,诗楚南不可能将路引给我们的了,除非如娘手里真有玉盘残缺的部分,而且舍得拿去帮我们换路引,不过,即便如娘愿意,你应该也不会愿意的。”
夏秋堂点点头。
叶屠苏道:“那就没什么办法了。”
言落,剑影乍现。
叶屠苏毫无征兆的突然出手,青冥剑掠过那几人的脖间,干净利落的留下四具尸体。
“真是不好意思,若真的只是讹诈的小事,留你们性命也没什么,现在么……”叶屠苏双手合十道:“只能麻烦你们去死了。”
夏秋堂道:“你打算怎么办?”
叶屠苏道:“这几个无赖只不过是喽罗,诗楚南只要不死心,总来找来其他的喽罗,或者亲自出手的,你要么带着如娘离开龙门石城,要么就一劳永逸,直接将祸根给断绝掉。”
夏秋堂苦笑道:“我能带她去哪儿?武源久不回去,迟早会有人知道出事了,到时候,我哪还能在幽山境域混迹下去,而且,如娘也不见得愿意离开,这里是如娘的家。”
叶屠苏拍拍夏秋堂的肩膀道:“咱们眼下都是无家可归的家伙,既然你不愿意带如娘走,那么就只能一劳永逸了。”
夏秋堂道:“你的意思是?”
叶屠苏突然变的杀意凛然,舔舔嘴角道:“既然路引不能用买的,我还不能用抢的么?”
夏秋堂身子微颤一下,突然想起了红岩林,想起了那狂风呼啸的那**,想起了那具无头尸,那时候,叶屠苏也是这般的杀意弥漫。
“这事你就别管了。”叶屠苏指指屋门道:“你经常来龙门石城,怎么说都是熟面孔,还是照顾你的如娘去,其他的由我解决。”
叶屠苏言罢之后,也不给夏秋堂反对的机会,摆摆手,便离开那小院。
夜,晚风幽幽!
芙蓉帐暖渡**!
那小屋中烛火摇曳,香炉中燃着袅袅轻烟,有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桌间的酒杯微倾,撒出透明的酒液。
幔之下,**阵阵。
却也在这时候……“啊,有人!”
女人眼神迷离,轻拽着幔纱帐,却突然的看见那纱帐之外,悄然的站着一道人影,脸上的潮红瞬间褪却,不由自主的便是一声尖叫。
男人背对着幔,自是被吓的一跳,却也反应迅速,立刻伸手朝着**头的一把匕首摸去,却始终慢了半拍,在他摸到匕首之前,一柄青色的利剑便刺穿了**角,擦着男人的指尖刺入**榻之中。
叶屠苏看着那男人道:“你是诗楚南?”
“我是诗楚南。”
诗楚南回过头来,这家伙倒是有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鼻梁坚挺,生的倒是不错,只不过,脸上带着难掩的苍白跟虚浮,还有一丝阴霾跟狠辣。
“你是谁?”诗楚南倒是镇静,伸手从**角拿过一件褂子将自己裹上道:“怎么会在这里!”
叶屠苏笑道:“走进来的,你恐怕是安逸日子过的太久了,便不曾想过有人会要杀你么?整座别院就三十几口人,有一半还都是女人,我若是走不进来,那就只怕是我太无能了。”
诗楚南道:“我这人有些仇家,不过,我的记性极好,并不记得有得罪过你,我们似乎是第一次见面?若有人雇你,我愿出十倍的价钱,如何?”
“十倍?”叶屠苏微笑拔剑道:“你出不起这价钱的。”
青冥剑影森寒,那幽光掠过的时候,诗楚南便感觉心中陡然一寒。
这是柄利器,是柄染命无数的利器。
诗楚南的冷静渐消,大声道:“百倍的价钱!”
叶屠苏摇摇头,紧接着,那青冥剑便向着诗楚南刺落,却也在这时候,诗楚南脸上那被掩起的狠辣突然的流露出来,迅速的指尖一勾。
破空声乍起!
叶屠苏眉毛一挑,迅速的转身,便看见四道乌光朝着自己陡然而来,立刻青冥剑一挑,击落两道乌光,至于那剩下的两道乌光,叶屠苏却是袖口一卷,直接将小臂迎了上去。
噗,噗!
两道乌光扎穿叶屠苏的小臂,光影消散,却是一柄银镋跟一截槊头,上面都刻着符纹。
叶屠苏顿时眉毛一挑,看向那被击落的两道乌光,却是对棍棒,同样符纹满缠。
镋棍槊棒?花锄田的十八般兵器中的四件?
叶屠苏心中欣喜,却并未流露出来,他知道眼下该做什么,反正是自己的,怎么也跑不掉。
转头看向诗楚南,叶屠苏随手拔出扎进自己小臂中的镋槊,轻蔑道:“还有别的本事么?或者有什么遗言要交代么?”
诗楚南的镇静终于彻底的消散,随之而来的便是惧怕,对别人狠算不得真本事,对自己狠才是真的狠,诗楚南看着叶屠苏臂间的伤口,一个对自己受伤都全然不在意的人,却又怎么会在意伤到别人,或者是杀了别人!
“我……”
诗楚南开口,却只吐出一个字眼,那柄青冥剑就直接刺进了他的喉咙,也将剩下的话给生生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