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就有徐晃的亲兵带着五六个老乡走了过来,而远处的高翔却是狂奔而来。说起架桥他是行家里手,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他缺的就是当地的水文资料,对易水亦并不熟悉,如今一旦听说有此处老船工岂能不喜出望外?倘若当真耽搁了进军时间,高翔绝不会原谅自己。
“统领,船工在哪儿。”飞快的跑到臧霸面前气都顾不得喘上一口高翔就急切的对臧霸问道,只要有了熟悉地形之人他便能完成任务。
“这不来了吗?徐统领面前不可失礼。”臧霸一指身侧,随即稍稍带着点责备言道,徐晃待他很是周到,飞虎军可不能让人说不懂礼数。
“哦,见过徐统领,统领勿怪,方才一直想着浮桥之事,失礼了。”此时高翔才看见原来将军身边之人乃是徐晃,当下急忙施礼言道。
“高统领心无旁骛,专注于战局之中,晃佩服,何来失礼之说,这些船工就在面前,高统领快点相问吧。”公明微微一笑摆手言道,从方才高翔的飞奔和面上的急切就知道他所言非虚,事关战局他又岂会见怪?
“诺!”高翔应诺一声便到了那几名老乡面前,虽然心中急切但他对这几名船工却是颇为有礼,特地让人搬来了几个马扎,还给对方倒上了水,神情之间亦很是友善。并州军善待百姓已经成了一种传统,也成了士卒们的习惯,数年下来肖毅一直在用自己的理念影响着全军。
“公明,此处交给高翔,我们去帐中一坐,听说此次郭军师也要前来,主公更是亲自行惑敌之计,涿郡之战你我定要倾尽全力。”在高翔的礼待面前船工们很快消除了紧张和他言谈起来,看了谈论之处一眼臧霸便对徐晃言道,这些专业的事情他听了也没用,倒不如进一步检讨战局才是。
“宣高兄所言极是,主公亲自为惑敌之事便是我等的最大信任,怎能不竭尽全力,方才晃便想对兄言及,就算一时无法在易水之上架起浮桥,晃的白虎骑绕上几百里也在所不惜。”徐晃正色言道,肖毅此举不但出乎了公孙范单经等人的预料也让一众战将感到惊讶,但很快他们就能感受到主公对自己的信任,否则怎能亲自诱敌?臧霸如此,徐晃亦别无二致。
“公明之想令人敬佩,不过霸信得过高翔,有了公明带来的易水船夫他一定可以在河上搭好浮桥让我军通过,你我还是稍候片刻,他亦知我军进军之速的重要,想来半个时辰之内当有回报。”臧霸闻言亦是颔首道,徐晃所言也不失为一种应对之策,可如此毕竟是迫不得已,对于高翔他还是十分信任的,之前的数条河流都在他的努力之下顺利渡过……
“几位大哥,是不是我架桥的地点选择不对?易水今年潮汛极大,又是否会有所规律?”让几名船工坐下之后喝了点水,高翔便开口问道,以他的专业当然所有的问题都在关键之处,也是困扰他的所在。
“高统领客气了,今年的易水就好比十一年前,统领选的地方应该不会错,这里算是较为狭窄了,只不过如今易水太宽,水流又急,要是这样硬架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冲垮。”几名船工对视了一番,才由那岁数最大的老者言道,此人怕已有五六十岁年纪,不过筋骨却还十分壮健。
“哦,老丈这般说,可是有什么良策可以告知高某。”高翔一听来了兴趣,眼前老者的话还是颇为在行的,且听他话中之意却还未尽,当即命人取来酒水,亲手为对方满了一杯递在手上之后才又问道,酒水在汉末对老百姓和普通士卒而言都是奢侈品,很难才能喝上一回的。
老者面带感激之色接过酒水,一仰脖子饮了个干净,低下头来用袍袖擦干嘴边水渍之后方才言道:“统领可用船只装上一些巨石,绳索捆绑加以稳妥以抗击激流,如此数舟并排当可以挡住河水之力,如此再架浮桥就会事半功倍,若按老朽过往所知,再过片刻就是河水最缓之时。”
“老丈此言不假,可那单经已然将两岸所有船只尽数收缴毁坏,某又去哪里找那些船只?莫非?”听老者说起高翔也是连连点头,他不是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奈何手头就是缺少船只,而老者所言的河水最缓之时对他而言却有很大的帮助,当下出言却见对方看着他微微点头,不由一喜。
“统领,那公孙瓒及其麾下横征暴敛弄得我等苦不堪言,此次毁船我们一早已有准备,因此藏起了十余艘没有让之发现,或许恰好够统领架桥所用。”老者见高翔已然反应过来便立刻言道,对于公孙瓒和单经他们早有防范之心,可若没有肖毅的名声及方才的相待此事亦不会说出。
“当真?哈哈,若如此各位可是有大功与冠军侯,某当先行禀告臧将军,那些船只都按高价收购,绝对不会亏了各位,却不知那些船现在何处?又要多久才能到达此处河面?”高翔闻言更是大喜,随即连连问道,肖毅不差钱,并州军也富得很,一般主力军携带的军资都是极为充足。
“回统领的话,那十余艘船还有几名伙伴都在上游十五里的支流之中,我等立刻可以去取船行来此间,只是统领还在两岸拉上一些绳索。”老者和众人闻言也是面有喜色,高翔的话再度证明了冠军侯待民之善与传言之中别无二致,既然如此也不用再多说什么,当下也是起身慨然道。
“此处老丈放心,只是如今水流湍急,你们操舟其上肯定极险,还是让高某派人助之。”高翔当然知道拉起绳索所为何用,但看易水现在的流速操舟还是十分危险,他也不能让老百姓去拼命,此乃军人的职责。在飞虎军的民夫队中亦有操舟能手,有的甚至是在大河之上以此为生计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