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率军攻击汜水，江东健儿在此战之中表现出了极高的斗志和勇气，加之有陷阵营高顺之助，一天下来汜水关的护城河已经被填平，江东军数次攻上城头与敌展开血战，战况极为惨烈。

　　既然之前便让孙坚攻关，肖毅亦事未加一言，整整一天他都在后军观望，此时恒之再度确认兵法之中攻城为下之言乃真知灼见。其实攻击汜水优势是在联军一方的，方刚一场大胜士气高昂，西凉士卒精于马战野战却不善守城，孙坚组织有力江东健儿战力不俗斗志可嘉。可这一切加在一起也才仅仅能抵消对方城关的优势，攻城一方的损失更是极大。

　　攻城战到底难在哪里？居高临下四个字应该是最重要的因素，四五丈的落差守军的箭矢和落石以及金汤沸油滚木礌石尽皆威力大增，而且还是敌人打得着你你却打不着对方，最少一开始是如此。高度差令得守军箭矢的射程也会大大增加，同时削弱的是攻击一方的远程威力，这就意味着在攻城战的初始阶段守方可以肆无忌惮的打击攻方士卒。

　　“恒之，这汜水关果然名不虚传，明日再战坚必要破之。”战到黄昏天色暗淡下来，孙坚亦只得罢兵，见他归阵肖毅便率领众将上前迎接，见到恒之孙坚是意犹未尽的言道，应该说站在攻击雄关的角度上说今日之战江东军打的还算比较顺利，至于伤亡，攻城战是避免不了的。

　　“嗯，文台兄说的是，今日一战江东军已然极有建树，大涨我军威风士气，汜水虽坚但终可破之。”肖毅亦是欣然笑道，孙坚能够打出这样的战况已经可以令人满意了，身为关下主将他还要担负提振三军士气之责。

　　“恒之，坚与敬方一日攻坚颇有心得，想来恒之后阵观望亦是旁观者清，我有意立刻检讨战局，为明日攻关而计。”孙坚再一抱拳请道，倘若不是夜间照明不易，攻城会造成更大伤亡的话他并不想此时停下攻势。

　　“文台兄之言，名将之为也，公义，让我军所有医官医护速速前往江东军中为士卒疗伤，朱宝，让庖厨将晚饭直接送到帐中来，文台兄请，你我可边说边用。”对于孙坚的说法肖毅是十分认可的，这是一种严谨的作战风格，需知你今日总结出来的经验说不得明日阵上就是不少士卒的性命，因此微微颔首便做出了一连串的指示，在军中可无“食不言”之说。

　　这边说完肖毅一众便是进帅帐议事，首先便是孙坚关于今日作战的总结，对队形，时机，攻城器械以及敌军关城弱点孙文台很显然是有着一番深思熟虑的，其言听得肖毅也是连连颔首。间中小虎牙送来锅饼，恒之亲自递了一块与孙坚，后者接过咬了一口继续言谈，场面十分融洽。

　　一边听着孙坚与高顺以及江东军参战诸将的各种看法，肖毅心中也在对攻城战进行认真的思考。战术？定边军不缺，勇气？更不用说，斗志耐力亦不在考虑之列，那么就攻城而言器械这一块是最值得加强的，假如自己的弓弩能够做到从下到上也能抵消敌军居高临下的优势，步兵在冲击之中就能得到足够的掩护而减小伤亡，因此弓弩的改革攻城必备。

　　在热兵器时代的攻城战之中，炮火覆盖是极为重要的因素，以汉末的科技水平肖毅想要研究出热兵器，不说可不可能首先就是劳民伤财。倘若要选择一样器械来代替炮火覆盖，那就非投石车莫属，其实在华夏的春秋战国之时就有将发石车引入战斗的先例，那公输班，墨子都是此中高手，所以才会有输攻墨守这句话，而且还都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汉末之时最为著名的莫过于刘晔的“霹雳车”，官渡之战它曾经大显神威，有着这些战例在前，肖毅在器具所中是大力推广投石车的研究的。应该说眼下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第五玲众人齐心合力加上恒之的引导目前器具所的投石车已经能将二十斤重的石块打到一百五十步之外，算得上是极为成功了，不过在恒之眼中这个数据还不够用于实战的标准。

　　一百五十步的距离还在对方城头强弓的攻击范围之内，那便意味着投石车得不到一块稳定的阵地!再想及远其本身的构造还要加大，由此便会带来的移动困难容易损坏等各种不利因素，况且要将投石车作为定边军的常规装备更需要一系列的战术与之配合，各兵种之间的互相保障亦要花心思研究，新器械的投入绝不是一个孤立的面，都需要他深思熟虑。

　　想着攻城器械肖毅一时陷入沉思之中，便是众将说完等他发言却是未能察觉，对此高顺张合典韦等一干麾下战将早已司空见惯，战场之上冠军侯经常会陷入这般的沉思之中，而往往此后都会相处极有针对性的策略，因此并无人加以打搅，他们不说孙坚也不说，帐中忽然一片安静。

　　“报……冠军侯，曹操袁术二位将军率军来援，已然到达。”此时传讯小校的声音打破了恒之的沉思，也打破了帅帐之中的那份安静。孙坚闻言是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援军当然是好事，可自己今日已然付出了足够的代价，正想明日再接再厉，袁曹二人的到来会否对之产生影响？

　　“快请二位进帐。”肖毅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当下也是言道。

　　不过片刻曹操袁术已经在报讯士卒的带领之下进帐，肖毅孙坚皆是在帐门之处相迎，一进营帐曹操便是抱拳为礼笑道:“闻听恒之大败徐荣，操就料汝与文台兄定是奔袭汜水再接再厉，此战确是大涨我军士气。”

　　袁术亦是紧随其后笑道:“恒之文台此番可是劳苦功高，故盟主命孟德与我前来相助，争之拿下汜水直临虎牢，救天子与东都。”二人率军急行到此都是颇有倦意，但观袁公路之风度言谈还是从容潇洒，令人赞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