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无缘见到济空大师,温涟漪心里本就遗憾万分,现在又听到算命先生这么一说,甚是好奇,“老人家,凤为雄,可她明明是个小女孩儿,但是你刚才却说她是凤命而不是凰命,这又何解?”
“天机不可泄露!”说完,那算命先生起身兀自走了,也不跟她们打招呼,仿佛他坐这就是为了说那几句话似的。
天机不可泄露?温涟漪想着他说的的话,又向朗清看去,难道这小姑娘日后会威胁到自己后位不成?
朗清见太子妃看着自己,眼神不善,她虽然心眼实诚但她并不傻,知道太子妃现在在想什么,慌忙矢口否认道:“老爷爷,我出来匆忙,身上没带银两,这块银子给你,胡言乱语可是会掉脑袋的,我哪有什么凤命呀,下雨刮大风,风命还差不多,我呀命苦不说,还流离失所,萍踪不定!”说着,朗清把昨天那人赔的碎银子塞到老爷爷手上。
自己是不是和她们姓温的人八字不合犯冲啊,买个簪子被温家二小姐划伤手,买匹布也能遇上这温家二小姐,京都这么大,为什么偏偏就要遇上了她们呢!
现在到洪福寺拜佛求愿又碰到温家二小姐的嫡亲姐姐,要不要这么背啊!
看这情形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朗清转身面带微笑的对着太子妃欠身施礼道:“草民......”
“小姐,你要说臣女才对!”春花听了在一旁好心的小声纠正道。
“啥......呃......臣女的娘亲......”朗清扭头对着春花脱口而出一个‘啥’字,以示刚才没听清楚,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赶紧改正过来。
后面的话还未说完又被春花打断道:“是家母不是娘亲!”
“啥......呃......家母.....”越急就越容易出错,朗清都被弄糊涂了,娘亲和家母不是一个意思吗,为什么要改口?
想到刚才又说出一个“啥”字,心中便暗暗叫苦不迭,当个小姐说话怎么有这许多讲究啊?
看来当小姐也不容易,回去得好好学习,不能再像今天这样出丑了!
大家见太子妃和他们说话,一传十,十传百,院里的人全都聚焦过来,有的胆子大点还悄悄朝这边挪近了些,个个都把脖子伸的老长,期盼着这样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听她说第一个字时,太子妃就皱起了好看的秀眉,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她第二次听到那个字时才确定,自己原来没有听错,真的是那个字!
她自称臣女?那就表示是官家之女,按理说应该有家教,知礼数,可是听她刚才回话,寥寥数字,却还要一个丫鬟从旁提点两次措词,这可是极不符合她所处的身份背景,不得不让人心生疑窦。
现在见她面色涨红,想必已经是意识到刚才说话不妥,看神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应该是她平时说话就这般随性使然才对,所以才会一错再错,不禁心下好奇她是哪家的小姐,看着她问道:“令尊官位是......?”
“......”
令尊是啥?朗清刚要问出口,旁边的秋月赶紧出声解答:“回太子妃的话,我家老爷官居太傅,姓晏!”
“哦……晏太傅!”太子妃沉吟了一声,想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接着问道:“原来是晏太傅家的千金,请问晏小姐芳名?”
名字还有方的和圆的之说?朗清抿唇不语,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王爷给自己取名时并未告之是方还是圆,眼下该怎么办,前面已经说错两次话了,这次可不能再出错了!
秋月偷偷看了一眼,见小姐迟迟不回答,表情很是纠结,猜测她是不明白太子妃问的是何意,小声地说道:“小姐,太子妃是问您叫什么名字?”
“哦……回太子妃的话,臣女叫朗清!”朗清听了秋月的话,低着头急急地回答道。
唉……直接询问自己叫什么名字不就得了,何必说得那么晦涩难懂呢?
太子妃看她的眼神越发疑惑重重,晏太傅饱读诗书,满腹经纶,他教导出来的女儿……怎么会是这般?
朗清见太子妃不说话,心里突然踹踹不安起来,预感到似有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下个月本宫的妹妹及笄,到时你可一定要来参加啊!”太子妃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等朗清做出回答,太子妃已经转身向大门口款款行去,留下她们三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等到那抹蓝色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口,朗清面色一松,轻拍着胸口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来,终于走了!
忽然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她为什么要我去参加她妹妹及笄,她妹妹?!
不就是温家二小姐??
天呐,怎么又是她,可不可以不去啊?去了肯定不会有好事,那我该怎么办啊?
求完平安符回去的路上,春花和秋月坐在马车里,反复端详着求来的平安符,脸上挂着笑意,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只有朗清靠在车壁上,苦着一张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望着窗外一言不发,身体随着马车的摇晃摆来摆去,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到了太傅府,朗清无精打采的对秋月说了一句午饭不想吃了,就向揽月小筑直奔去,穿过小院径直走到卧室睡午觉去了,何管家见她这样着急地问秋月和春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秋月不敢有所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叙述了一遍,何管家知道后没说什么,只叮嘱她们一定要照顾好小姐,然后就匆匆忙忙向老爷和夫人汇报此事去了。
到了后院,老爷还没回来,只有夫人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喝茶,何管家把上午买布和首饰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先向夫人汇报,晏夫人听着听着脸上就露出笑容来,心里对朗清的好感又增加几分。
当何管家把秋月的话转述给晏夫人听时,晏夫人当即敛住笑意,眉心微蹙,怎么会这样呢?不由得替朗清担忧起来,如果太子妃追究起这件事来,会不会发现他们是站在宁王这边而对他们产生顾忌?
唉……希望太子妃别去相信一个江湖术士的信口胡诌才好!
朗清这一觉直接从中午睡到下午才醒,醒来时顿觉神清气爽,当然也感到肚子饿了,便让秋月去弄了些点心来垫垫肚子。
刚吃完碟子里的最后一块糕点,春花从外面进来道:“少爷来了!”
“是运成哥哥吗?”朗清诧异地问道,乍一听说少爷来了她没反应过来。
“是啊,府上只有他一个少爷!少爷都来几回了,每回你都还在睡着,这回估摸着你是醒了,所以又来了!”春花笑着回答道。
正说着,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朗清妹妹,我可以进来么?”
“当然可以,进来吧!”
朗清对外喊道,转身取了糖葫芦回来,刚到桌边,晏运成正好迎面进来,一眼就看到朗清手里拿着的糖葫芦,惊喜的喊道:“糖葫芦!”
“你也喜欢?给!”朗清见他面露喜色,递过去说道。
“你买的?”晏运成看着红艳艳的糖葫芦开心的问道。
“不是,是我师傅买的!”朗清有些心虚的不敢去看他说道。
“你师父回来了?”晏运成张开口正要吃,听到这句话时,停下来兴奋的问道。
“呃……他送了糖葫芦就走了!”朗清吃着糖葫芦转过身去看着窗外含糊不清的回答,生怕他看出什么来。
所幸的是,晏运成听她说师傅走了,脸上除了有些失望外也没再问下去。
吃完糖葫芦晏运成邀她出去玩,朗清哪也不想去,便拒绝了,两人又说了会话,晏运成见她心不在焉,以为她没睡好,便回去了。
他一走,屋里就只剩下朗清一个人,更加觉得无聊,于是便出了揽月小筑,沿着蜿蜿蜒蜒的曲折小路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走着走着就又想起早上在洪福寺遇到太子妃的事来,那个老爷爷也真是的,没事胡言乱语什么,说什么不好偏说她有什么凤命,这下好了,太子妃听了肯定不待见自己,这可怎么办,唉……
身后的树上翩然落下一个白色身影,朗清浑然不知的继续向前走着,前面恰好有一个凉亭,朗清走过去刚坐下来,身后就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果真是你!”
说话的同时人已来到面前,朗清听了抬头看去,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花沐泽上下打量了一下朗清,眸色一亮,笑着问道:“你是女孩儿?”
“嗯!”朗清见是他,笑着点点头,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手上不是戴着血滴子吗?有了它,不论你在哪,我都能找到你!”花沐泽指着她的手腕说道。
听他这么说,朗清掀起衣袖,看着手腕上的血滴子,好奇地问道:“这个东西竟然这么神奇?!”
“那当然了,它的神奇之处可不止这么一点,日后你就知道了!”花沐泽看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
“谢谢你治好了王爷,还把他的额头伤疤给治好了,你真厉害,简直是神医!”朗清看着他发自内心的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