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刚才一事,桌上吃饭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不像先前那么拘谨了。
朗清吃饱了刚放下碗筷,晏运成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朗清妹妹,吃好了吗?”
刚好一个饱嗝涌上来,朗清警铃大作,心里默念道:王爷说了,从现在开始我是大家闺秀!
那么当着众人的面打饱嗝是不是也是不文雅的啊?眼珠一转,看向王爷,此时太傅和王爷正推杯换盏,聊得起兴,根本就没功夫去注意到她,想想不能再闹出笑话了,于是紧抿着红唇,生怕一不留神,那个饱嗝从嗓子眼里窜出来就不好了,如果那个饱嗝再带着一股饭菜味,呃......想想那场景就让人觉得尴尬无比。
朗清对着晏运成点点头,尔后悄悄的把那个饱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本来吃饱了打个饱嗝是件既舒服又惬意的事情,现在被她硬逼回去,感觉都快逼出内伤了,别提有多你难受,面上还又不能表现出来,不禁叹道:唉......做大家闺秀真累!
“既然吃好了,我带你玩去,顺便熟悉熟悉府上的环境!”晏运成见她点头,顺手牵起她就要往外走。
起身的时候,朗清不忘对桌上还在吃饭的三位说道:“老爷,夫人,王爷慢用!朗清吃饱了。”
此话一出,边上聊得起兴的两人自然而然的停下来,把目光转向她这边,晏太傅微笑着对他俩点点头,倒没说什么。
晏夫人知道自家儿子生性活泼好动,让他乖乖地坐在这里,听他们说话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也就不勉强了,叮嘱道:“成儿,你要照顾好朗清啊!”
“我知道了,娘!你放心吧!”
朗清其实并不想去,她想在这多陪王爷一会,所以看着王爷,寄望于他能说句挽留的话,可是王爷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睛不着痕迹的从他们牵着的手上淡淡扫过,垂下眼帘,掩去眸子里的情愫。
既然王爷都没说话,那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就跟着晏运成出了偏厅大门。
待他们走远了,宁王才抬起头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傻丫头,不知道男女有别么?他要牵你的手你就让他牵了?!
晏太傅见宁王看着门口怔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道:“殿下放心,朗清这孩子不错,老夫第一眼看了就喜欢,相信成儿跟朗清会相处的很好的。”
“多谢太傅不嫌弃,收留朗清!学生再敬太傅一杯!”听了太傅的话,宁王便不再去看他俩,转头举起杯子,说完便一口喝干,好不爽快。
“王爷这话可是折煞老夫了,王爷能想到老夫那是看得起老夫!”说完对宁王举了举杯,也同样喝干了杯中的酒水。
宁王看着太傅,眸光幽深,太傅只是个教书先生,却一点也没有一般读书人的迂腐,也不同于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那般势力,今日这么爽快的就答应收留下朗清,想必也是希望本王承他这个恩情,同时也说明他的立场,是站在本王这边的!
他为什么会选择我呢,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转念又一想,应该不会!
走了没一会,朗清总感觉有一股气体往上涌,可是又出不来,别提有多难受了,就不停地用手抹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儿,也不敢多说话,大多是晏运成在说她在听。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晏运成见她总是这样就关切的问道。
“我……可能是吃得太饱了……胀气了吧!”话刚说完,“呃!”朗清打了一个饱嗝,正想对他说句抱歉的话,后面接二连三的连打了几个饱嗝,来势迅猛,让人毫无防备,就像连环炮似的,这一连串的饱嗝打的朗清更加难受了。
不禁暗自庆幸还好出来了,不然这饱嗝打的想止都止不住。
“你这样得喝点水才行,前面再走一段路就到我的住处了,到我屋里坐坐吧。”晏运成提议道,见她这般难受心里也跟着着急。
只有这样了,总不能再走回去到偏厅喝水吧,便点点头表示同意了。
两人都加快了脚步,没一会便来到一座小院子前,进去后晏运成丢下她飞快的跑进屋,端了水又跑回来,朗清站在院子里等他,见他出来了,赶紧上前几步接过茶杯,快速的小口小口喝了起来,一杯水喝下去后果然不怎么打嗝了,还真有效,朗清羞赧的笑道:“谢谢运成哥哥!”
“嗨,不客气!”晏运成抓抓头,笑着回答道。
“我们别站着说话,进屋坐下聊吧?”两人一时都没了话说,晏运成想了想说道
“不了,运成哥哥,我想回去了!”朗清惦记着王爷,怕回去迟了王爷就走了。
“待会再走好吗?我给你拿把椅子来,你坐这歇会!”说着也不等朗清回答就先转身进屋去了,朗清站在院子里环顾了一下四周,院子里挺空阔,缘于没有栽花种树的缘故,就墙角栽了几棵翠竹。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朗清回过头去,就见晏运成一手拿着椅子,另一只手拿了把剑,到了她面前,放下椅子说道:“你坐在这歇息,我练一套剑术给你看看,才学会的!”
晏运成见她兴致缺缺,担心她会不会是不想留在这,除了在武馆学的那些东西,其他的又不会,所以只想到这个办法,不知道能不能逗她开心呢。
朗清见他这般热情也不好推辞,就坐下来看他舞剑,心想这个应该不会要多长时间吧。
偏厅那边吃完饭后,太傅和宁王回到前厅接着下中午没下完的那盘棋,晏夫人没有作陪,去安排下人给朗清收拾住处,他们来得突然,事先都还没准备呢。
本来这局宁王赢得胜算是很大的,可是他心不在焉,心里总想着他们去了那么久怎么还不回来?所以好好的一盘棋给他下的七零八落,最后输得一败涂地。
太傅落下一枚棋子,笑着说道:“殿下,这局你输了。”
宁王看着太傅落下的那枚棋子,使得整盘棋再无回转余地,便双手作揖道:“学生输了。”
“殿下没输,只是心不在焉罢了!”太傅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
宁王正欲开口说话,门外急匆匆走来两个人,一个是先前领自己进门的下人,另一个人穿着绿色的袍子手拿一柄浮尘,这装束宁王再熟悉不过了。
公公来了必是有要事,太傅和宁王对视一眼赶紧起身施礼迎接。
“这么巧宁王也在,那奴才就不用跑两趟了,传皇上口谕,昭晏太傅和宁王觐见!二位即刻随奴才进宫面圣吧!”来人是个年纪轻轻的内监,他可不敢受此一礼,虚扶了一下,示意不必行礼。
晏太傅听完公公带来的口谕,赶紧吩咐下人奉茶和准备马车,自己则进了内堂去换上朝服,再出来时,一行三人上了马车才向皇宫急急行去。
路上,晏太傅忍不住向公公打听道:“不知皇上找微臣进宫所为何事?”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等进宫面圣,太傅就知道了!”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这个公公面生得很,晏太傅跟他不熟,看他年纪轻轻,有可能真的不知道,只是负责来捎个话。
宁王坐在一边,脸上看不出情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再说话,马车到了朱雀门外才停止前行,宫外车辆禁止入内,所以三人只好下车步行。
到了目的地,看到门上的匾额,宁王和太傅对视一眼,面上均露讶异的神色,怎么会到这里而不是去御书房?
匾额上工工整整的写着三个大字------勤政堂,是平日里过了早朝的时间,有突发急事时皇上才会在此召集大臣商议政事。
行至门口,绿衣公公躬身说道:“殿下和太傅请留步,奴才进去先向皇上禀告,二位在此等候杂家通传!”
“有劳公公了!”晏太傅客气地说道,看着离去的公公背影,暗自思忖起来,一般商议重要大事才会来勤政堂,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样的大事,皇上竟然把自己都叫来了。
自己只是个教皇子读书的先生,从来不过问朝堂之事,想来今日之事跟政事无关,那又会是什么事呢?
宁王看着门口,自进宫以来这是父皇第一次正式召见自己,看着巍峨肃穆的殿宇,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没一会,那个绿衣公公就回来传话了,俯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晏太傅请!”
晏太傅看了绿衣公公一眼,困惑的问道:“什么?就我一个人进去吗?那么宁王殿下呢?”
“皇上只跟奴才说传晏太傅觐见!”绿衣公公毕恭毕敬的低着头说道,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
晏太傅心里纳闷,扭头对宁王说道:“殿下,那老夫先行一步。”
宁王对他点点头道:“太傅先行!”目送着他们二人前去的背影,当下困惑起来,父皇这是何意,既然传我前来,为何又不让我进去?